正因為有了離月嗔怒式的白眼,沐陽也明白自己多心了,随即放下了所有的緊張和胡思亂想,放松了對靳雲東陰謀般心思的進一步思考,摟着愛妻,滿意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餘浩見天已大亮,夫妻二人還未起身,就敲了敲房門,“主子,今天是蒼雲景登基的日子也是我們和他們簽訂協議的日子,不快點,怕是要趕不上了。
”
離月聽得到餘浩的聲音,睜開了雙眼,推了推沐陽,自己便從沐陽身上跨過,下了床。
“知道了。
餘浩去打些熱水來!
”
餘浩應聲離開了。
離月又喊了一聲,“沐陽起來了!
”
“嗯!
”沐陽應了一聲,擡了擡身子。
“嘶!
”一隻手撐在床上,另一隻手揉着自己的太陽穴,昨晚喝多了。
離月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梳妝台前,瞥了一眼,撅了撅嘴,活該,“看你以後還把自己灌醉!
頭痛了吧!
”身體卻和自己說出的話完全相反,放下木梳走到床邊,兩隻手輕輕的替沐陽揉着太陽穴。
“昨夜,确實是我第一次喝那麼多酒,不過确實是我自己的錯,沒有聽清楚月兒的話,自己還胡思亂想。
”沐陽也幹脆的閉上眼睛享受着。
他的月兒總是心口不一。
“舒服點了嗎?
”
沐陽點了點頭,緩緩睜開眼,擡手握着離月纖細的玉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又沒舍得放下。
“舒服點了。
就去沐浴,一身酒氣,熏了我一夜!
我已經讓餘浩打好水了,你直接去淨身房。
”離月抽回手,推了推。
“是,夫人,保證沒有下次!
”沐陽起身就在離月的粉唇上落下一吻,嘴角勾起,滿意的進了淨身房。
離月無奈,卻也勾唇笑了,出了房門,看着餘浩,“其他人呢?
”
“本來屬下是叫他們先去了,離澤和雷影不願意先走,說是等着您和主子,這回應該還在前院。
丁念倒是先去了。
”
“嗯!
再等會你家主子吧!
”
“主子生病了?
”
“沒有,昨晚他一個人出去喝酒去了!
把自己灌醉了才回來!
”離月離開了房間朝着前院走去。
餘浩不可思議的望了望房裡,喝酒?
主子不是個嗜酒之人,也從未喝醉過?
是不是又和王妃鬧不愉快了?
再看看前面的離月,又覺得沒事,王妃還是和以前一樣。
沐陽和雷澤兩人開始是靜坐着,誰也沒有開口,後來離澤開口問了,“雷影,你不是江湖人士對吧?
”
“不是,我是宮裡的人,機緣巧合下才和王妃出行,不過我很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沒有壓力,沒有等級。
如果可以,我會選擇跟随她,但是我知道,這不太實際,所以我很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時間。
”
“你喜歡上她了?
”離澤想到了魅。
“不,不是,我知道雖然我不太懂男女之情,但是我知道,我對她更多的是敬佩,是朋友之情,跟了她這麼久,她從不把下屬當下屬,對一切的人都一視同仁。
于她,我沒有男女之情。
”
“這也是離胤跟着她的原因嗎?
”
“不是,我聽丁念說過,離胤對王妃是男女之情,但是王妃不知道,丁念說愛情一旦喜歡上就算會付出生命,也會守護這份愛。
這些是丁念告訴我的,但是我還不了解。
”
“就像魅對蒼雲卿一樣嗎?
”
“什麼魅和蒼雲卿?
你們兩在聊什麼呢?
”離月走來就聽到他們在讨論魅和蒼雲卿。
“在讨論魅和蒼雲卿之間的感情。
”雷影在丁念的教育下開始慢慢拾起對情感的認知。
“他們倆之間沒有情感,要說有,也是女人的單相思,男人的優越感的支配心,魅确實可是說的上是一個癡情女,但是他和蒼雲卿之間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那就是根深蒂固等級觀念,一個是下屬,一個是主人,他們的交集注定了就是上下級。
”
“這個世界存在那種沒有等級的情感嗎?
對不起,屬下逾越了!
”離澤感覺自己說錯話,打算跪下。
雷影一把拉住了他,離月也皺着眉頭,“以後别動不動就下跪,本王妃這裡沒有那套規矩,不懂就問,有等級的情感,也得靠你們去見證了。
”
“是,屬下明白了。
”
“月兒,我好了,怎麼?
在說教呢?
”沐陽一身白色錦袍從内院走出來。
“要說教,也要先從你開始!
好了,走吧!
等會,靳老頭該跳腳了!
”
五人出了院門,上了馬車,馬車是蒼雲景昨夜派人過來的,為的就是接人。
很快馬車進了宮門,直奔金銮大殿,大殿上吵吵嚷嚷的,全在等離月夫妻,開始有人小議,靳雲東和簡流涵輪番掃視着,再也沒有人敢出聲。
丁念還是摸不着頭腦,這兩老頭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離月等人大殿門口可是說是現代的廣場之類的地方,所有大臣都轉頭看着,上次大鬧金銮殿的也是這位,他到底什麼來頭,兩位左右老丞相這恭敬的态度,遠不僅是個他國的王妃,倒有點像敬神一樣。
兩老頭看着離月,笑呵呵的盯着。
靳綿河也沒見過自家老爹這副表情,本想昨夜問個清楚,大半夜回就算了還喝的伶仃大醉,随即又作罷。
“丫頭,來啦!
”
“你們倆可以不要看着我嗎?
這眼神我渾身的雞皮疙瘩,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離月縮了縮身子。
“沒什麼,來了就可以開始了,免得誤了時辰。
”靳老頭笑笑。
離月覺得一陣陰風冷透背脊。
禮部的一個官員出來奏請皇帝即位,至于官制什麼離月不清楚,也不想懂,又不是她管,悠哉悠哉的站在一旁。
禮官一聲高呼,儀式隊伍開始進行登基儀式的大典表演,禮官高聲念着登基昭文,“恭迎國主!
”
蒼雲景一襲皇袍緩緩從大殿走出,身旁的侍女舉着大大的團扇跟在其後,身後還有一群随行的宮女。
離月饒有興趣的看着,頻頻點頭,嗯,和電視劇裡還是有點像的,就是儀式太多煩站着累。
這般想着,再看那些跪着的,又覺得好了些。
“祭天!
”在蒼雲景走到大鼎的面前的時候,禮官又喊了一聲。
“授國玺!
”
“恭請天宇國沐王妃!
”兩個老頭一下跪了,低着頭。
“我?
關我什麼事啊?
”不僅離月一行人驚訝不已,蒼梧國的人也茫然,站在大鼎後等着授國玺的蒼雲景也搞不明白自己外公搞的什麼名堂。
靳綿河等着圓圓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老爹,昨天腦子真的壞了?
這個授國玺不應該是老爹自己授的嗎?
這是什麼個情況?
“我蒼梧國得以擺脫先王的殘暴統治,功勞全在于沐王妃,倘若沐王妃别接受我等的恭請,接下來的儀式就難以進行下去了?
”靳雲東和簡流涵昨夜就商量好了,今日的授玺儀式必須是離月這個預言之女。
簽約協議也全看離月的。
“這個,呃?
”離月回頭看着沐陽,希望沐陽說一句。
沐陽也不是很懂,沒有立即說話,這時跪在靳雲東身邊的簡流涵就開口了,“沐陽王,有那八個字,我想這個授玉玺儀式沐王妃接着絕對合理!
”
“八個字?
”沐陽輕輕咀嚼着簡流涵的話外之意,倒是離月開口,“你們怎麼知道的?
”
“這事,老一輩的人都清楚,但是現在不張揚,所以就以你救國之由請求你,這也是老夫今生唯一一次求人。
為了蒼梧國。
”
“你怎麼看?
”離月看着沐陽,這種事,他應該知道怎麼處理。
沐陽點了點頭。
離月上前,走到蒼雲景身邊,“雖然知道有些不合理,但是拗不過老頭,所以我就來了。
”
“沐王妃說的哪裡話,你來授國玺絕對的合情合理,雲景樂意之至。
”
“授國玺!
”禮官再一次尖起嗓子喊了一聲。
離月從托盤裡捧出玉玺,是一個玄武龜,萌萌的,還挺可愛。
雙手遞給蒼雲景,蒼雲景恭恭敬敬的低着頭接過玉玺。
離月看着,極其自然的拍了拍蒼雲景的肩膀,“好好幹!
争取這幾年幹出點業績來。
”
蒼雲景倒有些不自在的尴尬,從沒有這種感覺,朋友,她好像拿自己當朋友了。
“多謝,已雲景一定會的!
”
離月回到沐陽身邊,兩個老頭在離月走向大鼎的時候就笑眯眯的起身,笑眯眯的看着離月授國玺。
“登基禮成,國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
“國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皆跪着行大禮。
“國主登基,國号蒼雲,年号雲景一年,免賦稅兩年,普天同慶,天佑我蒼雲!
”新皇登基改了國号和年号,這是離月沒想到的。
“與天宇國簽協議儀式開始!
”
“這也要喊?
”離月這突如其來的被吓了一跳。
“這事值得重視!
”
“協議内容主要有什麼?
”
“就是百年之内兩國雙方不得開戰,互相尊重主權和領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幹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處等等之類的。
”離月想到了中國處理國與國之間的五大準則。
“好好好,就這五項加上停戰協議六大内容。
丫頭,果然不一般!
老頭的都自歎不如。
”靳雲東和簡流涵在聽到這幾項政策也是兩眼冒星,果然沒有錯,這丫頭絕對是預言之女。
“國主加蓋玉玺章!
”簡流涵催促着蒼雲景。
“那個,我們沒有玉玺,隻有一個沐陽的私章!
”離月尴尬了。
“無所謂,丫頭在簽上你的名字就成!
”靳雲東舉得離月的簽名,比天宇國的玉玺還有用。
也正如他所料,在後來的日子給了蒼雲國極大的幫助。
就這樣,兩國的協議就在一刻鐘之内簽好了。
離月瞬間覺得,不是說值得重視嗎?
一刻鐘之内就搞定個了,請問哪裡在體現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