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侍衛絕望的禀報,柳啟言木然,手裡的聖旨也掉落在地上,離敬臻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侍衛說的話卻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雙腿一軟,頹然坐在地上,“完了,完了!
”
“不可能,怎麼會是這樣!
怎麼會是這樣!
”沐炎不敢相信,就跑了出去,想去探個究竟。
沐亦博做了一個手勢,一道黑色的人影消失在驕陽殿。
“含煙,你敗了!
”沐亦博看着棋局,發現居然是自己輸了,将手裡的黑棋放回棋盒裡。
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一襲龍袍。
“敗了,怎麼可能會敗了呢?
我明明已經算盡所有了!
”
“不,你沒有,你沒有算出日月軒和暗閣的主人,你就妄下斷論,貿然的與之合作,你敗在勝利在望的時候,粗心大意。
”沐亦博,靜靜的看着柳含煙。
“而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給你的兒子,做了一個錯誤的榜樣!
”想着那個不争氣的大兒子沐炎,沐亦博就覺得是柳含煙沒有教好,沒有以一個溫婉賢良的态度去教導小孩,在嫉妒心的驅使下,走上了歪路。
沒多久,黑影回來了,手裡還拽着一個雙眼空洞無神,滿是絕望的大皇子,沐炎。
原本想反抗,奈何他的對手是雷寒,所以他注定了是失敗的。
“你還有話要說嗎?
”沐亦博看着柳含煙。
“罪妾,無話可說!
”柳含煙兩行清淚滑落,這一刻自己兩回頭的路都已經沒有了。
沐亦博将視線放在沐炎的身上,搖了搖頭,“你呢?
”沐炎仿佛沒有聽見,嘴裡一直呢喃着,“不可能,怎麼會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才是勝利者,我是皇上!
我才是!
”
無奈,看着因為受到打擊而變的癡傻的兒子,心底還是劃過一絲不忍,可是做錯事就必須接受懲罰。
沐亦博深深歎了一口氣,看着柳啟言和離敬臻,“兩位愛卿可有話說?
”
“罪臣無話可說!
”倆人一口同聲,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麼話說呢?
“愛卿可知,這密謀造反是何罪責?
”沐亦博越說得輕描淡寫,離敬臻就越發的後悔自己的選擇。
離敬臻想着這些日子,才發現一步錯,步步錯,心在滴皿,卻沒有任何的解救方法,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毀掉離家百年的基業,饒是久經朝堂的鐵漢,也落下了悔恨的淚水。
柳啟言,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失敗,明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是這一刻,他發現,所有的一切都在沐亦博的掌握之中。
“事情,到這一步了,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皇上,微臣就問一個問題,日月軒和暗閣是不是你的人?
”
“不是!
”
“不是?
那是為什麼?
”
“因為他們是沐陽和離月的人。
”
“是他們的人,居然是他們的人!
想不到我柳啟言活了大半輩子,居然是敗在兩個小孩子身上。
哈哈哈哈!
”柳啟言跌坐在地上,盡管已經入冬了,但是這一刻,癱軟在地上的人都感覺不到地闆的寒冷,因為這一刻,他們唯一能感覺到的就,心灰意冷還有那萬丈深淵裡的絕望。
離敬臻被震驚到了,居然是月兒,居然是那個丫頭,離敬臻冷笑,自己在謀反,女兒卻在鎮壓謀反,可笑,可笑,這難道是上蒼對自己的懲罰嗎?
“來人,把他們打入大牢!
等丫頭回來再判刑,我絕對丫頭肯定有适合的懲罰手段。
”
“皇上,為什麼?
你不是當今聖上嗎?
為什麼要等那丫頭回來!
”
“不為什麼,因為她是預言之女,所以丫頭絕對有資格審判你們,至于離府的事情,朕也想讓丫頭做決定!
”
“預言之女?
月兒是預言之女?
皇上,隻是真的嗎?
”離敬臻傻眼了,自己的女兒居然是預言之女,可是自己這些年都做了什麼!
“千真萬确!
行了,打入大牢,有什麼反思,你們在牢裡好好想想!
”沐亦博一句話,幾人就被拖走了。
“父皇,為什麼要告訴他!
”
“沒什麼,替丫頭争口氣,氣死他!
”
沐晗汗顔,這個老爹怎麼越活越回去了,還有小孩子的脾氣。
不過這樣的父親,他越發向往未來的生活。
可是……以後的日子,并沒有如他所願。
“來人!
”
“臣在!
”
“去把離府和柳府抄了,所有人全部關押起來,财産充公!
”
“是!
”
沐亦博處理完之後,長長歎了一口氣,望着屋外的圓月,“雷寒,丫頭他們到哪了?
”
“羅天佑的偵察兵來報,日前已經過了清風城,其他的兩國士兵有王妃的親兵率領,已經将天宇圍個水瀉不通了!
若不是王妃是領軍,估計要不了一個月,天宇國也得換皇帝!
”
“喝,雷寒,你還真敢說!
”
“屬下說的是事實!
”
“行啦,這局勢朕又何嘗不明白,這個時候還是要感謝丫頭是我臨霧國的人,是我沐家的兒媳婦。
”
“是啊,還好弟妹沒老四吃得死死的,不然這天宇改姓就像翻書一樣。
”
“臭小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
“父皇,沒什麼事,兒臣就先回府了,這麼多天沒回去,母妃該着急了!
”
“嗯,也好,你回去看看!
”
“良秦,雷寒,你們說,我要是把鍋甩給他,是不是很好的選擇?
”
“甩鍋?
皇上,老奴不明白!
”這些日子,葉良秦也是吃後在這父子倆身邊,從不多說一句。
就如同隐形人一樣,在需要的時候,會冒一下泡。
“朕想帶着婉兒出去走走!
”
葉良秦立馬就明白沐亦博的言外之意,“三殿下,沉着冷靜,看人又相當的透徹,還很有想法,是即為皇子中除了四殿下意外的最佳人選。
”
“嗯,那就行了,沐陽那小子,肯定閑不下來,要是沐陽當了皇帝,估計皇宮就報廢了,或者說天宇過報廢了,所以為了我沐家,還是保險一點,選老三得了!
”
“奴才全聽皇上的!
”
“嗯,那趕緊給朕謀劃謀劃,怎樣甩鍋!
”
沐晗,走在皇宮大道上還在打噴嚏。
“三皇兄,怎麼樣了?
”沐旭四人在路上遇見了沐晗。
“解決了,本王回去休息一下!
啊~”說完,沐晗打了個哈欠,擺擺手就走了。
四個人看了看沐晗的背影,就走去了驕陽殿。
大牢裡,柳含煙才想起自己的兒子,“炎兒!
”柳含煙叫了好幾遍,沐炎都沒有理,自己蹲在牆角碎碎念。
這一瞬間,柳含煙徹底崩潰了,猶如掉進了萬丈深淵一樣,冰寒刺骨,看着牆角傻掉的兒子,她忽然後悔自己做的一切。
可是她已經沒有機會挽救了。
柳啟言和離敬臻也是頹然的坐在牆角了,如同掉進萬丈深淵的絕望的老狼。
離月一行人,沒有停留,提升了一下前進的速度,過了遙城,離月好巧不巧的揭了一下車簾,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停車!
”
“怎麼了?
”沐陽注意力全部都在離月身上,以為離月有什麼不适。
“沒什麼,遇見個熟人!
”離月除了馬車,站在馬車上。
而路邊那一抹身影,在這行馬車停下的時候,自己也頓了一下,随即将自己的頭低得更低,準備過去的時候,頭頂響起了她熟悉的聲音。
“喲,這不是離府三小姐,大皇子沐炎的側妃,離芸萱嗎?
”
女子擡頭,看着馬車上的離月,還有那圓滾滾的小腹,眼神中閃過一抹陰狠,卻被剛剛從馬車裡出來的沐陽看得一清二楚。
離芸萱看到沐陽的那一瞬間,越發覺得自己以前的選擇是有多麼離譜,沒什麼眼前這個美男子不要,卻選擇那個沒用的人。
再看向離月,就覺得,站在馬車上的人應該是自己。
“你這是要去哪啊?
”離月移了移身子,将沐陽擋在身後,沐陽很滿意離月的醋意,一雙大手從後背摟着離月,輕輕的拖着離月的小腹。
在離月耳旁低聲說道,“就喜歡月兒這護夫的小模樣。
”
離月揚起嘴角,但是這一幕落在離芸萱眼中,就越發的刺眼,那個男人,本應該屬于自己的。
離芸萱眉眼一轉,“王爺,芸萱有要事禀告!
”
“說!
”沐陽本不想搭理的,但是離月說要他配合離芸萱的,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吐出一個字。
“炎王殿下,還夠貴妃娘娘,對了還有柳大人,和我爹,謀反,将皇上軟禁起來了。
”
“是嗎?
”
“是是是。
我親耳聽到他們在我爹的書房裡說的!
”
沐陽冷笑,“這樣啊!
你可知道,密謀造反可是要滿門抄斬的!
來人,抓起來,帶回去!
”
“不,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
離月,對離月也是離府的人,她也逃不掉!
”離芸萱這才發現自己處在深淵下的冰窟了,嚴寒刺骨,開始歇斯底裡,妄想沐陽把離月也抓起來。
離月示意沐陽扶着她下了馬車,走進離芸萱身旁,“nonono,離芸萱,離小姐,你錯了,本王妃不姓離,姓靳,本王妃是蒼雲國老國舅靳雲東的寶貝孫女!
和你們離府沒有半毛錢關系!
Areyouunderstand?
”
離月就聞到了那不同尋常的香氣,“還有,離小姐,就你這一身的香味,這幾日和沐炎翻雲覆雨的時刻想必很快活吧!
”離月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又回到馬車裡。
離芸萱不敢相信,離月怎麼會知道的!
看着馬車,她才發現,自己又錯了,她怎麼會指望那個冷酷無情的人,給自己一個機會呢?
而且沐陽最後的那一個眼神,是不屑還有厭惡,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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