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飛馬2・草原追蹤》銷量還不錯,在張德劃水弄到一匹金山追風馬王之後,賀蘭山一帶有名沒名的騎術好手,都特麼過來想要較量較量。
這些馬背上的好漢,有羌胡有賀蘭蠻子有西北馬匪,還有廣受大唐人民群衆愛戴的遊曆士子。
然而安菩把大宛馬換成金山追風之後,感覺就像是v6換成了w12,那動力真特麼澎湃。
老張每次看到安大郎絕塵而去的背影,就默默地感慨,駕駛技術果然是看天賦的。
你再怎麼老司機,開三十年也比不上開了兩年的車王啊。
就不說安菩還能在金山追風沖鋒的時候,還能從馬肚子下面鑽一圈。
那畫面效果,比靈車漂移酷炫多了。
“安哥,你這馬術,真是神了。
”
程老三感慨萬千,佩服不已,論個頭兒,安菩是沒小他幾歲的程處弼高大粗糙,畢竟外表的發展方向是兩條線。
程處弼純粹就是傻大黑粗,而且一看就是人類正常智力的分水嶺。
“三郎過獎。
”
“嗳,我可沒奉承你啊。
我是真佩服,你這馬術,在長安城,也就左右□,屯營的那些人能和你比。
恐怕大多數還沒你厲害。
”
李董的數百金牌打手,目前來說是處于已知文明世界的高端武力巅峰,未來兩百年内,不太可能找到能跟他們對毆的禽獸。
程處弼能把安菩和左右屯營的人比,也的的确确是真心佩服。
“三郎謬贊了。
”
笑的很腼腆,安大郎是見過“飛騎”什麼樣子的,心裡面未嘗沒有羨慕。
程三郎這般拍他馬屁,絕對是拍的恰到好處,讓他由内而外的舒爽。
“嘿嘿,對了安哥,最近你要用馬麼?
”
“不用。
”
“那就好,金山追風借我騎兩天。
”
程處弼眼神放光,夜飛電落哥哥手裡,那沒辦法,天意。
但現在安大郎手裡有匹更好的極品寶馬,他能忍?
當然是要借過來爽爽過把瘾了。
“哥哥叮囑過,三郎若是要借,去和他說。
”
這話頓時把程處弼一頓暴擊,瞬間萎了,嘟囔道:“哥哥便是偏心,不愛我了。
”
“三郎說的甚怪話,我雖來長安不久,卻知曉哥哥與你情分。
若是哥哥不愛你,便沒更愛你的。
一把火燒了一笑樓,七萬貫呐……”
程處弼嘴角一抽,“那也是我給哥哥出了氣,算了,不借就不借,找些話來說。
”
言罷,他便賭氣也似地背着手,悶着頭往外走。
正走着,卻見坊牆外面居然列着二十來騎,皆是突厥人打扮,為首的目光銳利,腰間挎着康國彎刀,彀中插着十餘支雁翎箭,箭羽锃亮,顯然是新制的。
“漢家子,這裡可是大河工坊?
”
出來一騎,策馬上前,居高臨下問程處弼。
程老三正借不到寶馬郁悶着,便沒好氣道:“眼睛瞎了不識字嗎?
沒看見牌匾?
”
“我們不識漢字!
”
程處弼嘲弄地笑了一聲:“不識字也這般理直氣壯,你們突厥人還真有意思。
”
“漢兒!
你瞧不起我們!
”
又出來一騎,盯着他。
程處弼橫行長安,會怕這個?
再說了,懷遠城最大的那位還不是要罩着他,他怕個屁。
“老子瞧不起你們又怎地?
”
言罷,程處弼一撩衣擺,塞在腰帶中,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們:“你們這些突厥蠻子,又是來較量的吧?
賀蘭山西邊前前後後來了二十餘回,輸了快一百匹馬了。
怎麼,還沒輸夠?
”
“哼!
雜胡伎倆,焉能和我突厥勇士比較!
”
程處弼頓時冷笑:“瀚海公主可不是這麼說的,莫非你們還想不認賬?
”
“哼!
弘忽是弘忽,我們是我們,我們斛薛部的勇士,可沒服你們幾個漢家小兒。
有種比一比!
”
“嘁,笑話!
你說比,我們就要比嗎?
再說了,就你們胯下這些劣馬,也敢跟馬王較量?
簡直自取其辱。
”
正叫罵着,安菩也走了出來。
一瞧外邊都是突厥人,眉頭微皺,便問程處弼:“三郎,怎個回事?
”
“這些蠻子,好沒有道理,竟然又尋上門來賽馬。
當真以為我們和他們一樣無所事事,每天那麼多正經事要做,哪裡有心思陪他們玩耍。
”
幾個突厥少年聽了他的狂妄言語,怒不可遏,吼道:“漢狗!
你說陪誰玩耍!
”
啪!
一聲鞭響,那叫罵的突厥少年被一鞭子從馬背上抽了下來。
“啊――”
慘叫一聲,咚的一下重重摔在地上,那少年捂住臉頰,皿水汩汩流出。
锵!
突厥少年立刻拔出彎刀,卻見一人一騎就立在道中,不慌不忙。
“不想給斛薛部惹事的,就管好你們的臭嘴!
”
黑馬馬背上的少年,目光冷冽,看的為首的突厥少年身軀一震。
“哥哥,你怎地來了?
那笨公主不是追你去了麼?
”
程老三趕緊過來牽馬,黑風骝吭哧吭哧地打着響鼻,不讓程處弼碰它。
“哥哥?
”
為首的突厥少年一愣,便盯着張德道:“你就是張德?
”
“不錯,我是張德。
你們前來,如果還是賽馬,就回去吧,沒完沒了。
”
“你!
”
張德看也不看這些突厥少年,下了馬來,拍了拍黑風骝,馬兒自己就去了馬槽休息。
負手而立看着他們,張德氣定神閑問道:“是給公主出頭的?
”
“哼!
你赢了弘忽這件事情,已經傳了出去。
有損阿史德部的威名,我阿納來自阿史德部,我也流着一半阿史德的皿。
張德,你我必須比一場。
”
“憑什麼?
”
“就憑我斛薛蔔将來要繼承斛薛部,隻要你赢了我,賀蘭山到彌峨川,就沒有人會再來找你麻煩。
”
“好,還是比賽馬?
”
“随便,你想比什麼就比什麼,哪怕決一死戰也可以。
”
張德笑了笑,突然将腰間的橫刀解下,遞給程處弼拿好,然後向前走了兩步,腳點了點地面:“那好,咱們也不要廢話了。
就在這兒解決,比一比拳腳,打到一方沒反抗之力就行。
”
斛薛蔔一愣,旋即笑道:“我雖不能生撕虎豹,狼山之中,也素以勇力稱道。
你這漢兒偏偏來和我角力。
”
我特麼還和你摔跤呢。
下了馬來,斛薛蔔解了彎刀,然後走上前。
他年紀也就十四五歲,身高比張德高了些許,雙臂卻是粗壯,隻怕不輸給程處弼。
“開始吧!
”
斛薛蔔話音剛落,突厥少年們都是拔出彎刀,不停地敲打着腰帶上的骨扣,發出清脆的響聲,給他們的斛薛特勤助威。
“哼!
”
自持力大的斛薛蔔上前就是一抓,還沒扣住張德的肩膀,就見老張轉身一貼,單手反扣斛薛蔔的手腕,接着腳後跟向後一鏟,斛薛蔔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騰空而起。
嘭!
一聲巨響,斛薛蔔眼睛瞪的大大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這個漢家小兒掀翻在地?
!
老張氣定神閑,也沒去管他,輕松地繞着地上的斛薛蔔走了幾步。
門口圍觀的安菩雖然已經見識過張德的身手,但每次再看,都覺得驚訝。
“哈哈哈哈,這個笨蠻子,竟敢和哥哥單挑,簡直以卵擊石!
哈哈哈哈……”
程處弼哈哈大笑,在那裡放着嘲諷。
而遠處一架小馬車上,偷偷摸摸遠遠觀看的某個輸了哭鼻子的突厥少女銀牙欲碎,惡狠狠地罵道:“斛薛蔔真沒用!
”
斛薛蔔懵了一會兒,從地上爬起來後,還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但一看張德輕松寫意的樣子,頓時怒從中來,低吼一聲,箭步上前就是一拳。
張德小臂從内側撥開拳頭,上前墊步,右拳虛握,如鐵錘砸碾一般,砰的一聲悶響,虎口撞在斛薛蔔腋下肋處。
“哼!
”
悶哼一聲,斛薛蔔臉色白了一下,整個人差點癱軟下去,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被打的移位,渾身的氣力,如何都使不出來。
而這會兒張德上前,一手扣住他的咽喉,一手反扣他的手腕,輕輕勾了一下他的腳踝,整個人頓時又倒在地上。
“服了嗎?
”
扣在斛薛蔔喉骨上的手指陡然加了力,斛薛特勤臉色發白,呼吸都急促起來。
此時此刻,斛薛蔔哪裡還不知道自己不是張德的對手,他自持勇力,在斛薛部少年之中是無敵的存在,可沒想到,瞧着尋常的漢家子,竟然有這般身手。
“我認輸。
”
“呵,倒也磊落,算條漢子。
”
張德松開手指,一把将他拉了起來,然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轉身進門去了。
“哥哥,哥哥,怎地走了?
這些蠻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答應和哥哥搏鬥,簡直自尋死路。
哈哈。
”
斛薛蔔看着門内不急不緩張德的背影,歎了口氣,然後道:“走吧,回口外。
”
突厥少年們何嘗不是還沒有從震驚中恢複過來,如行屍走肉一般,跟着斛薛蔔離開了懷遠城。
而此時,遠遠圍觀的小馬車中,輸了哭鼻子的突厥少女張大了嘴巴,眼睛瞪的圓圓的,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