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十八歲,就要開講堂?
還有教無類?
笑話!
貞觀八年的長安,斯文人都在對某個江南敗類咬牙切齒。
而偉大光明正确的皇帝陛下終于回想起來,這隻江南土鼈貌似好像是頭一回跟人正式的讨價還價?
于是皇帝找到了皇後,冷靜地讨論了一下,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條江南土狗,對這個額外的特權,很在意。
然而整個大唐,乃至整個世界,對這條工科狗的想法,最多止步于江水張氏有崛起成為新世家的程度。
皇帝可能會本能地警覺,覺得工科狗可能是想要模仿五姓七望或者其他什麼鬼東西。
老張是有些忐忑的,萬一皇帝誤會成江水張氏要效仿老大世家,那挖牆腳的進度,可能就要在貞觀八年卡一卡。
這是一個很微妙的時間,要和高句麗開打,而高句麗現在雖然内鬥,可勝在實力雄厚,正處于上升期。
作為地區大國,甚至是地區小霸,大唐帝國依靠邊防軍就像擺平它,很不切實際。
而李董現在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發動戰争的理由理論,都有了。
軍事力量又相當的強大,草原又非常的安定,分裂的吐谷渾和稚嫩的吐蕃,都威脅不到帝國的安全。
所以,一鼓作氣,打下平壤,打過漢江,徹底将********問題變成不是問題,這很有誘惑力。
天可汗二世的李董不想成為上一代天可汗,倒在征遼的途中,所以,他需要張公謹,需要安北都護府,需要河北道,需要石城鋼鐵廠,需要東瀚海都督府那些吃着别樣幹糧披着别樣衣衫鐵甲的兵卒。
“其年十八,二十年後,受其經濟之道者,未必不尊其為師。
彼時之經濟,莫推‘張學’耶?
”
李世民一半憂慮一半揶揄,不過他老婆卻很淡定,一身華服微動,自從不再生産之後,保養得當的皇後越發地氣色紅潤。
“二郎所慮,亦是正理。
張德頗有智慧,不類他人,然則管子之學,終能強齊。
今雖講道德開科舉,天下英雄,未曾真入二郎彀中。
東宮馬周,便是此列。
”
皇後說罷,給火氣正濃的李世民添了一杯茶,“内帑改制皇銀,更需其助力,二郎須知,天子之家,求人不如求己。
”
“張大郎不類别家,才是讓朕苦惱之處。
時人皆有所圖,其圖富貴耶?
權勢耶?
”搖搖頭,李世民淺飲一口茶,指了指茶杯道,“止這茶水,杯碟其造,茶葉其炒,引水之法其制……”
站了起來,李世民負手而立,“無從下手啊。
”
張德周圍包了一層的烏龜殼,這些烏龜殼有張公謹,有尉遲恭,有房謀杜斷,有琅琊公主,有太皇李淵,有長孫皇後,有太子李承乾,還有失去家園的突厥契丹等部族奴工,還有大量依托在華潤體系下的無産工人,還有重新統和起來的河北道六州農民……
肉體上弄死張德完全毫無壓力,但其後果,比和劼利可汗再對決一次,還要驚心動魄。
而這些烏龜殼,在名義上,都是團結在以李董為核心的大唐第二代領導人周圍……
烏龜流神煩啊!
神煩!
李董暴躁地想要撕碎什麼,然而并沒有什麼卵用。
“還要購地?
”
“當然要購地,套種小麥棉花,下田也是上田。
”
面對李葭和李月的疑惑,老張懶得解釋,“白疊布現在是不愁賣的,産的越多,賣的越多!
”
至少棉布在批量生産之後,就一直是主流地位。
現在的問題是,棉花種植區太少,河北道那點地方,不夠看。
而河南道他的面子可沒那麼大,反而是兩個小公舉,靠賣萌就能騙一幫想要攀龍附鳳的二流家族子弟。
十個二流家族也比不上一個一流家族,然而二十個就不一樣了,五十個那就更不一樣了。
加上京洛軌道正處于發展期,人們還在适應這種全新的運輸方式,但商人們這種追求利潤的野性動物,早就把節操扔光了。
甚至在長安以南,已經有還很原始的商人聯合體,尤其是巴蜀商人,在嘗試向南修闆軌,當然技術支持是順豐号和保利營造。
“姐夫,最近下洛之地想要再購地,已經不太容易了。
”
“怎麼可能,你們不是很讨那些小白臉喜歡嗎?
”
“……”
李葭一臉的幽怨,然後噘着嘴:“姐夫……”
賣嗲對老張是無用功的,工科狗隻要結果。
然後淮南公主和遂安公主殿下開始解釋為什麼。
聽完了兩個小公舉的解釋,老張比做了一套蘇聯高等數學習題集還難受:“柴令武?
他在買?
”
“嗯嗯嗯嗯……”
用力點頭的兩個小公舉眼巴巴地看着張德。
什麼鬼?
!
柴令武哪來的錢?
還有柴令武這白癡買地有個屁用?
他買地種糧食?
“他哪裡來的錢?
露田要繳稅的!
”
“姑父,聽、聽說……”李月弱弱地瞄了一眼張德,然後小聲道,“聽說他和房二郎作保,開了個錢号。
”
“錢号?
”
“對的,聽說長安洛陽這裡,隻要借錢給他,一個月利錢值百抽一,半年利錢值百抽三,一年以上值百抽五……”
“……”
老張整個人都不好了,你柴令武學什麼不好,學猶太人!
“此事你們怎麼不早和我說?
!
”
有點惱怒的張德,給倆小公舉一人腦門上一個毛栗子。
“妾哪裡知道這是要緊的事體,姐夫平白打人……”李葭一臉的嬌羞,很幸福的樣子,讓一旁的李月驚懼不已。
原始銀行啊這特麼的……
長安城西錢莊,别說給錢了,行腳商在那裡存櫃,是要收保管費和托管費的。
最重要的一點,錢莊是非法的……都是批别的馬甲。
而柴令武和房俊這倆小王八蛋,居然給利息來吸納儲蓄?
老張越想越覺得蛋疼,這倆貨大腦到底是啥構造?
老子回一趟京城而已,有必要嗎?
而且讓老張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是,這倆拿了錢就跑來跟他一起競價買土地?
而且都是露田?
這不是搞笑麼?
不過也沒幾天,也就是老張打聽兩個二郎在忙什麼的時候,史大忠從京城又來了,帶來了一個消息,讓老張對兩個二郎的動作,感慨萬千:“家裡有人做總理,吃政策飯,就是好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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