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睜大了眼睛,果然夠直接!
才見面不夠二十分鐘吧,這郭飛竟然就已經直接談婚論嫁了,更誇張的是他竟然還說得緊緊有條,連多少彩禮,買車子,平日裡給多少零用,這些都說清楚了。
秦陽都覺得這郭飛有些牛逼了,婚姻這樣的事情,也能說得面不改色,有條不紊,如同菜市場買賣一般都有價碼……
薛建仁聽郭飛這般一說,眼睛越發的亮了,轉頭勸說道:“小彤,郭飛的條件真的不錯,他也是真心想娶你回家過日子的,你考慮一下,雖然他年紀比你大一些,但是年紀大點,更成熟,更會疼人,不像那些毛頭小夥子嘴巴說得好聽,啥都沒有……”
薛婉彤氣得臉色發白,這根本連相親都算不上,這根本就是在賣女兒!
從頭到尾他眼裡隻有那四十五萬的禮金吧,哪裡有考慮自己是否幸福一分?
“就算賭債,那也是他欠的,你找他還去,現在是新社會,可不流行父債子還,我更加不會嫁你,你就别想了!
”
郭飛也不生氣,隻是轉頭看向薛建仁:“薛建仁,路我給出來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怎麼選了,薛小姐并沒說錯,這年頭可不流行父債子還,我總不能去找薛小姐要債吧。
”
郭飛這話明顯就是在逼迫薛建仁,他拿薛婉彤沒辦法,但是薛建仁拿她有辦法啊,這樣的無賴,隻要有錢,什麼花招使不出來?
郭飛相信那額外四十五萬的彩禮對于薛建仁來說是有緻命吸引力的,他很清楚薛建仁的品性,他一定會想盡辦法達成這樁婚事的。
郭飛并不着急。
他之前就看過薛婉彤的照片,便已經動了心,如今看到真人,更是下定了決心要把薛婉彤娶進門。
不喜歡自己?
沒有感情?
不存在的。
隻要進了門,就是一家人,吃在一起,睡在一起,久而久之自然就有感情了,再說,就算感情不好又如何,反正他外面還不是要胡搞亂來,也不是很在乎……
薛建仁臉上露出幾分幹笑:“這事我明白的,郭總,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不會讓你失望的,今天我們先吃飯好吧?
”
郭飛嗯了一聲,坐了下來,不再多說。
話說到這步,這飯還怎麼吃?
薛婉彤站起了身,寒着臉道:“我先走了。
”
薛建仁見薛婉彤直接撂挑子,頓時臉上有些挂不住了,狠聲說道:“小彤,你坐下!
就算你不考慮自己,也得多考慮考慮你媽吧?
”
薛婉彤怒視着薛建仁:“我隻見過别人父親怎麼疼愛自己的女兒,卻沒見過為了錢把自己女兒向火坑裡推的,你這麼無恥,你還有一點良知嗎?
”
郭飛坐在旁邊,饒有興緻的看着這一切,一副飄然世外的感覺。
當着郭飛的面,薛建仁被女兒這把訓斥,頓時也有些惱羞成怒:“薛婉彤,你這是什麼口氣,我是你爸,不管你怎麼看我,我都是你爸,你就得聽我的,沒有我,還會有你?
”
薛婉彤憤怒的說道:“你?
你也好意思說,要不是你當初耍手段占了我媽的身子,懷了我,我媽會嫁給你,會受這麼一輩子苦?
從小到大你盡過一分當父親的責任嗎,要不是我媽,恐怕我早都被你抛棄了吧,如今見我長大了,又有利用價值了,你知道你是我爸了,早些年你都幹啥去了,天底下有你這樣的爸爸嗎?
”
薛建仁縱然臉皮夠厚,夠無賴,但是當着郭飛的面,被女兒說得如此卑鄙無賴,也是怒從心中起,站起了身子,甩手就向着薛婉彤的臉上扇去。
這一巴掌還沒落到薛婉彤臉上,旁邊便伸出了一隻手,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
薛建仁隻覺得自己的手上仿佛被鐵箍箍住,生疼無比,轉頭看着伸手的秦陽,怒道:“小子,放手!
”
秦陽另外一隻手拉住了薛婉彤的胳膊,微微一笑:“彤姐,我們走。
”
薛婉彤恨恨的瞪了薛建仁一眼,離開了位置提着自己的包包向着外面走去。
秦陽松開了薛建仁的手,沒看他,隻是轉頭看向郭飛,平聲靜氣的說道:“郭總,冤有頭債有主,他欠你的賭債也好,借錢也好,你便去找他,請不要騷擾其他無關人,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
郭飛豁然站起,眼光冷冷的望着秦陽:“你說什麼?
”
秦陽淡淡的說道:“一年賺五百萬算不得什麼,不要得意忘形,這世界上有很多人是一句話便可以讓你一輩子都翻不了身的。
”
郭飛被秦陽這般平靜的盯着,心中竟然無故的有着幾分發慌,你難道這個進門之後一直安靜坐着的青年竟然有什麼大來頭?
從頭到尾,這家夥一直都很淡定,如今說出這樣赤裸裸威脅的話語,也是神情淡定,眼神笃定。
當然,這可能是對方在吹牛逼,演得很真很像而已,可是萬一是真的呢?
郭飛闖蕩社會,自然也有他的一套,在不明白對方底氣之前自然不會去無故結怨,畢竟秦陽說的有道理,他也根本用不着去騷擾薛婉彤,他隻要逼迫薛建仁就行,薛建仁自然會想辦法去搞定薛婉彤。
他去騷擾薛婉彤,那是違反法律,但是薛建仁是薛婉彤的父親,這事鬧多大,都沒啥事……
“那我可要謝謝你的忠告了!
”
郭飛哼了一聲,坐了下來,不再搭腔。
在情勢不明的情況下強自出頭裝逼,那很容易裝成傻逼的,這個道理郭飛很清楚。
秦陽轉過頭看着薛建仁,微微一笑道:“和自己家人耍耍無賴,在家裡稱王稱霸,别人好像是管不到,也基本沒人會去管,不過從現在開始,這事我管了,你盡可繼續用你的老招數,看看後果如何。
”
薛建仁面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秦陽笑笑道:“我的意思就是你趕緊想辦法努力去賺錢還債,因為從今天開始,再不會有人為你幫你還一分錢的債了,到時候你被人打斷腳還是打斷手,那就看你運氣了。
”
薛建仁聽到了秦陽對郭飛說的話,心中也是有些發怵,強裝強硬的說道:“那是我的家事,你管不着。
”
秦陽臉上笑容收斂,冷冷的盯着薛建仁,那目光冷得如刀,眼光中竟然帶着幾分冷冷的殺氣。
“我喜歡管,我有這本事,你咬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