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快起來,咱們這就去追他們。
”
雷子趕忙走過來扶起嶽斯良,同時就要帶着人追上去。
“不了,看他們這樣的行事風格,咱們要是按照他們走的路線追上去,一路還不知道能碰上多少陷阱,咱們不能讓他們牽着鼻子走!
”
聽到嶽斯良這麼一說,雷子也反應了過來。
經過這麼長時間嶽斯良的重點培養,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隻知道沖動的雷子。
“這些鬼子帶着和尚,下山之後一定不可能往北走,那裡是晉綏軍的地盤。
也就是說不管他們是從哪來的鬼子,都一定會走去徐莊的路!
我們隻需要比鬼子早一步下山,将他們堵在路上就行了。
”
沒有廢話,在想通了這一關節之後,一衆戰士當即決定用最快的速度下山。
前後兩條山路他們全都不走,而是選擇用吊繩從懸崖上直接滑到山下。
鬼子帶着年老體衰的明鏡和尚,就算是提前出發也不會有他們迅速。
來到了山下,一群人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馬,全員上馬之後,馬隊迅速分成了幾個小組,沿着各個路口開始搜索。
這方圓最近的鬼子據點離紫雲山也有十幾公裡,這些鬼子絕對不可能是徒步來的,一定有交通工具。
“團長!
喜子他們在見面發現了兩輛卡車!
”
“好!
快帶我過去看!
”
催馬跟着雷子在一個岔路口下去,接着就在一處山後的背陰旮旯處見到了被僞裝網遮擋上的兩輛卡車。
“他娘的,這小鬼子可真是夠謹慎的,竟然把卡車藏的這麼嚴實。
”
看着被隐藏的近乎完美的卡車,嶽斯良不禁感歎了一聲,而雷子則是端詳了幾下之後說到。
“團長,我帶幾個人鑽進車裡!
”
嶽斯良思索了一番之後這才點了點頭。
“行,你和小柱,各帶六名戰士分别躲到兩輛車中,一定要小心。
”
說實話雷子的這個想法還是有些冒險,敵人不是尋常,在這樣的短兵相接之下,很難說最後會發生什麼情況。
幫着雷子他們躲進了車中,嶽斯良帶着剩下的戰士在将馬存到了另一個地方之後就全都上了山,居高臨下的等待着敵人的歸來。
“團長,鬼子來了。
”
孟夏時分山上的草已經很茂盛了,透過密密的草窠嶽斯良可以看到一隊鬼子從小路上溜了過來。
“沒錯,就是他們,全體都有準備戰鬥。
”
随着一聲命令,所有戰士們都開始有條不紊的準備着。
森五郎帶着手下回到這裡,看見卡車仍然被僞裝網很好的蓋着,當時長出了一口氣。
說實話,他這次的行動有着相當大的危險。
紫雲山已經是晉綏軍混成三旅所控制的腹地了,如果不是從陳繼廣那裡成功借到了路的話,他們根本就不可能進到這裡。
而且距離這裡不遠就有一支晉綏軍的部隊,避免夜長夢多不能在此耽擱太長時間。
“明鏡大師,很抱歉還要讓你受一陣委屈,不過相信不會太長時間的。
”
擺出了一副笑臉對明鏡這樣說到,接着森五郎就示意手下立刻将明鏡帶到車上去。
幾名日本兵當即領命,就去撤掉僞裝網将車推上路出發。
可就在這個時候,森五郎卻覺得有些不對頭,隻因他在腳下的雜草叢中看見了一灘馬糞。
“唔......這......不好!
”
森五郎當時意識到了問題,就想去提醒士兵不要急着撤下僞裝網。
可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網子已經被拉了下來。
“快隐蔽!
”
這時森五郎隻來得及喊出這簡短的示警,緊接着森五郎一個滾翻躲了出去。
電光石火之間,就在僞裝網被拉下來的一瞬間,警衛排的十幾名戰士同時開了火。
他們或是藏在車鬥之中,或是藏在車艙之中,有的則是藏在車底。
十幾挺***同時開火,在這種近距離之下***的威力無與倫比,不隻是撤僞裝網的六名日本兵瞬間就被打成了篩子,同時也打中了身後的近十名鬼子。
“快隐蔽!
快隐蔽!
”
這突發的狀況讓森五郎顧不上思考原因,連續幾個翻滾躲過射擊之後當即舉起***開始還擊。
森五郎和他手下的特訓隊,使用的***并不是日本自己的百式***,而是和警衛排一樣的湯普森***。
而其餘的特訓隊日軍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同樣舉起了槍還是還擊。
“快離開車!
尋找掩體!
”
藏在兩輛車之中隻有十四名戰士,和車外的日軍比起來他們有絕對的劣勢,在對射之下他們火力不占優就必然會被堵在車裡,而汽車的油箱就相當于是火藥桶,無論是手雷還是擲彈筒都足以讓他們粉身碎骨。
“一定不能讓他們逃走!
”
森五郎無比的憤怒,一群在他認為已經是被遠遠甩在身後的敵人,竟然先他們一步躲在他們的交通工具中埋伏,并且讓他們損失慘重,這無異于是狠狠的打了森五郎的臉,讓他這個把榮耀看的比什麼都重的帝國軍人無法忍受。
可就在森五郎正要開始有力的反擊時,一陣密集的槍聲從他們的上方響起。
憑借着這樣居高臨下的巨大優勢,讓森五郎的特訓隊員又損失了數名。
“帶上和尚!
去那邊的山坳!
!
!
”
森五郎快步躲閃子彈,一個翻滾從被狙殺的**手身上拿起了歪把子,端起來朝着山上就是一通掃射,掩護着其他的鬼子進行轉移。
由于這些鬼子還帶着明鏡和尚,為了防止誤傷嶽斯良他們在山上隻能控制火力并且不敢扔***,故而鬼子得以保全一定實力撤退。
三十幾名鬼子朝着一旁的山坳中轉移,嶽斯良他們這邊則是急忙從山上滑下來與雷子他們彙合。
“團長,這群鬼子太賊了。
”
“别說了,快追!
”
遭到這樣的埋伏,竟然還等保證士氣不亂,這樣的敵人讓嶽斯良感到有些發毛。
能帶起如此出色的警衛排,嶽斯良自然對特訓戰士的能力最清楚不過,他知道這樣一支小股精銳部隊,要是存心破壞的話會造成多麼嚴重的後果,所以他已經下定決心不讓這群鬼子活着離開。
緊緊的追逐着特戰小隊,直到了一處山口十分狹小的山坳。
等到了山口外之後,嶽斯良看出來對方是抱着堅守此處決一死戰的心。
“中隊長,我們退到這裡不是自己走上絕路?
!
”
之前在紫雲寺進行斷後的分隊長有些不理解的對森五郎說到,森五郎卻目露兇光的說到。
“增滿君,我現在不去追究你剛才失職的過錯,你之前可是和我打了保票的,你說過這些八路是絕對不會追上來。
”
聽到森五郎開始責備自己,分隊長增滿連忙低頭認罪,不過還是為自己辯解到。
“哈依,這都是我的失誤,可是我确實在路上留下了很多陷阱,他們沒有理由追上我們的。
”
森五郎擺了下手。
“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我不會讓你現在切腹,因為要留着你的命為皇國奉獻。
我剛才的話隻是為了證明,這是一群強悍的敵人,甚至我可以說他們的戰鬥力不輸于特訓小隊!
這樣的敵人是絕對不會放棄追擊的!
要想讓他們不再追擊就隻有一種辦法,就是将他們全部殺死!
不要忘了,我們真正的任務是把那個和尚帶到藤野閣下的面前。
必要的時候,甚至整個特訓小隊都可以當做誘餌,由兩三個人護送和尚離去。
”
在說這話的時候,森五郎的表情十分的嚴肅,增滿心領神會當即立正行了一個标準的軍姿。
“哈依,随時準備為皇國赴死!
”
森五郎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他并沒有急着帶明鏡從别的路逃走。
實話實說,這支特訓小隊他投入了太多的心皿,眼下他還有些舍不得把特訓小隊當做棄子丢掉。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心理,森五郎才會選擇這樣一個易守難攻的位置和警衛排決一死戰。
在和增滿說完話之後,森五郎連忙去檢查明鏡在剛才的交火中有沒有受傷,結果一回頭竟然看到這老和尚面不改色的找了一處平坦地方盤坐起來接着念上了經。
“明鏡大師,你真不愧是高僧,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心情念經,如果這次任務順利的話,我希望你在去日本的時候幫我給我的母親送一封信,我的母親也是一位虔誠的佛教徒。
”
森五郎自顧自的說着,而明鏡和尚則依然是一副八風不動的樣子。
“如是我聞。
一時佛在室羅筏城,隻桓精舍。
與大比丘衆,千二百五十人俱。
皆是無漏大阿羅漢。
佛子住持,善超諸有。
能于國土,成就威儀......”
森五郎見自讨了個沒趣,也就不再理會明鏡,左右這隻是一個老和尚,在這裡念經也不會掀起多大的風浪。
山坳之外,嶽團長和一衆戰士們有些犯難。
這裡的地形易守難攻,以他們現有的兵力想要攻破這裡,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更糟糕的是,明鏡和尚還在他們手裡,等這些鬼子山窮水盡之時極有可能拿和尚做人質。
“程飛!
你跟二強子他們想辦法找路上山,我給你一個任務!
”
嶽斯良拉過程飛,掣出兩把槍來,一把是德國原廠的毛瑟,而另一把則是他的貼身愛槍:大眼撸子即***M1911。
“能不能聽出來這兩種槍的聲音?
我要你在這雜亂的槍聲中分辨出來我用這兩把槍給你傳遞的信号!
能不能做到?
!
”
程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狠狠的點了一下頭。
“保證完成任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