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是嗎?
”當聽到蘇靜說天命執行者中曾有人轉到逆天者隊伍裡的時候我已經徹底沒有想法了,“這玩意兒也能挖牆跳槽的嗎?
”
蘇靜輕笑一聲:“隻要是人才,誰不想要?
”她話到這裡突然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我們隻要人才,像你這種嘛……呵呵。
”
不知道各位知道“呵呵”是什麼意思嗎?
如果不知道你們可以百度一下,反正我聽她這聲“呵呵”不是個好意思。
我将大哥大交到了蘇靜的手裡。
“他們竟然給你發了這麼一個破爛?
”蘇靜看着我的大哥大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随即便掏出自己的一部iphone手機給我看,“我們這裡最差也得發個iphone5啊。
”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兩下:“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刺激我了,我知道我們單位福利不好,你也别在這裡炫耀了,不然把我刺激大發了,說不定我還真的什麼都不顧了。
”
蘇靜用一種看乞丐的樣子沖我歎了口氣:“那好吧,今天就這樣吧。
BYEBYE啰,天命執行者中的殺雞刀。
”她一邊笑着一邊走出了牢房,我隔着老遠都能聽到她那克制不住的誇張笑聲,“都什麼時代了,竟然還發大哥大出來,神盾局也不嫌丢人,哈哈哈哈……”
哎,自從跟着劉老六這樣的家夥,我就知道總有被人嘲笑的一天的。
我一直以為天命執行者跟逆天者應該是差不多的兩批人,哪裡知道人家的福利是我們坐火箭都追不上的。
“來個人,給我弄個烤雞來。
”都說臨死的囚犯都能吃到一隻烤雞,我可不想明天做個餓死鬼。
牢房外一片安靜,我奇怪的拉開門還不等我走出去,就看到監獄裡的獄卒都跟喝醉酒一樣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看來蘇靜有能使别人迅速沉睡的能力,那小乙哥不記得我了,是不是也是她暗中做的手腳呢?
這一夜我是一直睜着眼睛到天亮的。
在之前的兩個任務裡,我也曾遇到過生死的問題,也一直抱怨着神棍局對我的半欺騙半要挾的行為,但是到了此刻,我突然都釋懷了,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升華成了佛了,因為我竟然一點都不恨了,不恨神棍局,也不恨劉老六,甚至也不再為自己坎坷的命運感到悲哀了。
而這一切一切的轉變,全部來自對一個人的愛。
是的,我愛燕青,不管他記不記得我,不管他在金沙灘上的話是多麼絕情,我都可以無視。
因為他,我感激劉老六可以讓我成為天命執行者,因為他,我感激我這坎坷的命運。
因為生命中曾有他出現而讓我即便明天就死也心無遺憾。
“姐姐,盧員外看着有點兇,不過你不用怕,張順和阮小七已經都跟宋大哥解釋過了,一會兒你見到盧員外隻要大聲跟他說你沒有下毒就行了!
”史進在天亮之後将我從牢房裡帶了出來。
我以為自己會去見宋江,可沒想到宋江卻推說自己身體還沒有恢複将我直接推給了盧俊義處置。
我知道,其實這件事情最開始也是盧俊義要查毒才把我查進牢裡的,所以現在要不要放了我,也必須盧俊義說了算,這是宋江賣給盧俊義的面子。
忠義堂,位于梁山山頂朝南最正氣的地塊,整個忠義堂的外觀也是方方正正造的跟人民大會堂一樣。
當我到達忠義堂的時候,忠義堂的門口已經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了,我來梁山不久,很多人都不認識,但是他們卻都像很了解我一樣對我指指點點的說着一些用屁股想都不靠譜的流言。
“看到沒有,這個就是做魚湯的魚兒姑娘。
就這相貌竟然也能勾搭上張順和阮小七,鄉下來的小子就是沒眼光。
”一個矮矮胖胖的猥瑣男人說。
“不光是水寨的兩個小子,你看看史大郎對她那樣子,哎,這麼漂亮的少年怎麼就這麼重口味呢?
”一個光頭的大和尚說。
“滾你的,史進是年少沒開過眼,等以後我多帶他出去逛逛窯子他就知道什麼叫女人了。
”另一個人又說。
“我說王英你别逗了,你還帶史進去逛窯子?
就你家那位姑奶奶還能讓你去逛窯子?
别窯子沒逛成,你褲裆裡的那玩意兒卻被她一刀切了去!
”
此話一出周圍人一陣哄笑。
王英惱羞成怒,無奈人矮,隻能一把拉住那人的褲腰帶:“周通你個王八蛋,你這是沒娶上媳婦,嫉妒我呢!
”
周通連忙将褲腰帶往回扯了扯,沒想到那褲腰帶根本不經扯,兩個人這麼一拉,“啪!
”的一聲,周通的褲子直接就掉了下來,一雙長滿長毛的瘦腿就這麼赤裸裸的呈現在了大家面前。
“哈哈哈哈!
”衆人又是一陣哄笑。
周通的臉漲得通紅,他一邊一手提着褲子,一邊指着王英破口大罵:“王英,你個孫子!
你等着,我會回來報仇的!
”說着就急急忙忙的跑了,估計是去找褲腰帶去了。
“他們是來給我的審判會做開場表演的嗎?
”我看着門口的這一群大大小小的男人有種啞然失笑的感覺。
史進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然後驕傲的跟我說:“這就是我們梁山的兄弟,每天都會互相開開玩笑打場小架,不然這山上的日子會很無聊的。
”
我不能理解史進這話的意思,但看他的樣子似乎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費力的跨進忠義堂,不是我矯情,而是忠義堂的門檻造的實在太高,我都懷疑剛才那個叫王英的矮子能不能跨進忠義堂裡。
“魚兒來了!
”阮小七在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就叫了起來,“魚兒,你昨天在大牢裡沒受苦吧?
”
我沖他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
随即便聽到堂上有人輕輕咳嗽了一聲,我順着聲音擡頭,隻看到盧俊義正正襟危坐在大堂之上,而剛才咳嗽的卻是他身邊的一個拿着羽扇的瘦弱男人。
再次見到盧俊義,我竟然有種又變回賈蓮的錯覺。
“魚兒,我問你,你有沒有在每天給宋江頭領的魚丸湯裡下毒?
”盧俊義不喜歡玩虛的,看到我來了直接就進入了主題。
我跪在他的面前,虔誠的就跟個朝拜的信徒一樣:“有。
”
周圍一片嘩然,阮小七第一個叫起來:“魚兒,你怎麼了?
腦子被燒壞了嗎?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
史進也急道:“姐姐,你是不是沒有聽清盧員外的話啊?
他問你是不是在魚丸湯裡下毒了!
”
我沖史進笑了笑:“我知道。
”随即又看向盧俊義,“的确是我在魚丸湯裡下的毒。
”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
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竟說胡話了?
是不是非要爺爺過來打你幾個耳光你才會清醒過來啊?
”阮小七說着還真的往我這邊大步走了過來。
張順連忙一把拉住他:“别亂來。
”
阮小七卻急道:“誰亂來了?
是她……”
“小七!
”堂上那個瘦弱的男人突然叫了一聲,“休得放肆!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充滿威信。
阮小七看了看那人:“軍師……”
吳用輕輕搖了搖頭,阮小七這才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魚兒姑娘。
”吳用淡淡的叫了我一聲,“你可知道,今天一早天還未亮的時候,小七跟張順就跑到了宋大哥的屋裡為你喊冤?
”
我點點頭:“知道。
”
他又問我:“那你可知道,宋大哥身體不好,并不願意見他們,是他們一直跪了兩個時辰才為你求得現在這個重申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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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一扭頭馬上就看到在張順和阮小七的膝蓋處果然沾着一片泥屑。
張順沖我微微笑了笑,而阮小七卻急急忙忙的拍了拍自己的褲子,好像生怕被我看出來一樣。
我慚愧的低下頭:“抱歉,浪費了你們的一片好意。
”
“抱歉你個頭啊!
”阮小七又暴跳起來,“我看你的腦子是真的壞了,安道全,你趕緊給她看看,她是不是發燒了?
”說着就推着安道全往我這邊走。
安道全被他推的煩了:“哎呀,你看她臉色那麼好,怎麼可能發燒嘛!
”
吳用又叫了一聲:“小七,别胡鬧!
再鬧,我就把你趕出去了!
”
門外王英等人馬上哄叫起來:“小七,你出來啊,跟我們站一起吧,門外涼快多了!
”
阮小七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滾一邊去,爺爺才不跟你們站一塊兒呢!
”
“魚兒姑娘。
”吳用見阮小七不鬧了就接着問我,“你可知道安神醫之前已經在我們面前演示過毒藥的蒸發過程,按照張順的說法,碗底的那些毒藥應該是有人事後撒上去的。
”
我直接回答道:“軍師你也說了是應該,事事有偶然,說不定是那天的魚湯太好吃,宋大哥喝的快了,所以毒粉沒能沾上碗壁呢?
”
“可你怎麼解釋在你來之前宋大哥就已經有了精神疲憊之象呢?
”
“年紀大了偶爾會出現疲勞的現象也沒什麼好奇怪,再說安神醫之前不也說沒有檢查到毒素嗎?
隻是湊巧,我的毒讓他的這種疲勞狀态越發嚴重了而已。
”我看了一眼站在盧俊義身邊的蘇靜,她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滿意,竟然沖我露出了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