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女人的眼光,與男人看女人的眼光是不一樣的。
他們看見的那溫暖是美麗的,豔麗的,舞姿動人的,但魚非池所見的溫暖,卻是看見她眼中滿滿的愛慕與情意。
她與這商夷國的帝君,商略言是相愛的,兩個相愛之人明明就在一起,何苦不成個親,作對有情人?
魚非池不解,但也不問,隻是認真地嘗着這商夷國特有的點心與佳肴,想着離了這商夷國,怕是又要苦上好一段日子,這會兒該多補充點力氣。
一曲終了,那女子彎腰行禮退下,退了兩步,卻被商向暖叫住:“溫暖姑娘舞技驚人,又懷異香,實為我商夷國之寶,今日我司業也在,不如請溫暖姑娘給幾位司業敬杯酒吧,畢竟無為學院的司業,也不是輕易可見的。
”
她話一出,商略言的神色有些不悅,但總不好給溫暖拒了,便點頭示意,讓太監端了酒盞上來。
溫暖望着眼前的酒盞有些遲疑,望了望商略言,沒等到商略言的搭救,隻得探出青蔥般細小手指來,雙手扶過酒盞,盈盈着步子走到幾位司業跟前,朱唇輕啟:“小女了有幸得見三位大人,一杯薄酒,聊表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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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真是不公平,這姑娘她生得好看便罷,聲音也婉轉如莺,極是好聽。
三位司業起身,持盞謝過,一飲而盡,倒有些風采。
溫暖端着酒杯半晌,眼中有些掙紮的神色,最後像是狠了狠心,舉起杯子仰頸而盡。
這一喝不得了,溫暖姑娘她臉上立時起了大塊大塊的紅斑,像是從她肌膚上生出來的花,秀眉也皺起,看着極是痛苦的模樣。
她連忙退了兩步,步子跄踉,捂着兇口連站都站不住,強行穩着聲音道:“小女子不勝酒力,讓幾位大人見笑了。
”
艾幼微放下酒盞走出桌案,一把扣住那溫暖的手腕,也不知做了什麼,便見溫暖臉上的紅斑退了些,神色也沒有那麼痛苦了,他笑道:“原來溫暖姑娘不能飲酒,日後還是少喝為好。
”
溫暖屈膝一拜:“謝過大人。
”
艾幼微也沒有趁機多摸那姑娘幾把,風度翩翩地把手松開,目光裡懶懶散散,似乎并未發現任何溫暖被迫飲酒有不妥之處。
魚非池正咬着粒葡萄,見了這情況,笑笑。
宮裡的女人,再聰明也逃不出這些陰勾手段,實在無趣。
想來那商向暖是恨極這溫暖的,畢竟從小就活在她的陰影之下,連父母所冠之名都因她被皇兄更改,堂堂一國長公主,這可算不得什麼榮寵,相反,更像是侮辱,而這侮辱還得陪她一輩子。
遲歸剝了葡萄皮遞着果肉給魚非池,說道:“她喝了酒,那香味更濃了。
”
“她不能喝酒。
”魚非池也大大方方地接過遲歸遞來的葡萄果肉,心安理得地咬着,“這個在我們老家,叫過敏。
”
“你們老家稀罕詞兒真多,小師姐若有空,不如帶我去你們老家玩吧。
”遲歸眼兒巴巴地看着她。
魚非池不說話,那地方,怕是她一輩子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