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邊現出一線魚肚白,顧惜玖忽然挑眉一笑,手指快速在空中書寫:“閣下不信那我也沒辦法。
閣下如覺得和我有仇,那盡管來報仇,我接下就是!
如果是認錯人了,請勿要再糾纏于我,我沒興趣和人玩猜謎遊戲!
再見!
不,但願再也不見!
”
書寫完這一番話,她再不耽擱,一轉身,在河岸邊消失不見,直接瞬移離開了。
河岸上又恢複了曾經的平靜,片刻後,一位男子現出身形。
鬼臉面具,狐眼抹額,飄揚的黑發,雪白飛揚的衣袍,整個人像雪山的芝蘭玉樹,隻一個身影便挺拔俊美得不像話。
他站在那裡,看了看河水,面具下的唇淺淺勾起。
手一擡,原本平緩流動的河水忽然像是被一隻大手攪動,翻騰起來,河水壁立,向四周分開……
片刻後,他的手虛虛向那裡一抓,嘩啦一聲水響,一件物事從水中翻卷而出,直接飛回河岸上。
那物事正是顧惜玖抛下水中的衣物面具等等。
那男子低頭看了看,特意瞧了瞧這些東西捆縛在石頭上的手法。
顧惜玖丢東西很有特點,她打的包都是五花大綁類型的,這樣綁在石頭上不是一般的結實,絕對不會脫落。
那男子微微搖了搖頭,很明顯,他不欣賞她這種打包方式,略頓了一頓,他手指一彈,一道白光閃過,那被捆縛的衣服面具,甚至高跷都從石頭上拆卸下來。
那男子重點看了看那雙高跷,其實也不算高,大約三十公分,矮個子踩上去的話也能變成正常的高個子,隻不過顯得腿奇長而已。
如果穿長袍子一遮,還真看不出什麼來。
這小家夥原來是用這種易容方式來達到她的目的的,倒也有趣!
他又拈起那張面具看了看,這面具就是大街上常見的那種,和他現在臉上戴的這個差遠了……
沒藝術性!
他手指摩挲着下巴,一雙眼眸中有光波粼動。
看來小家夥還不知道她自己和他結下了什麼梁子――
還沒事人一樣覺得她自己很無辜。
他确實會報仇,就是不知道她接住接不住……
他手掌揮動了一下,這些東西便在空中一字排開,由高到低排列,倒也齊刷刷的很美感。
這人的手掌簡直就像是變戲法的,他不過這麼一揮動,這些原本濕淋淋的東西就都幹爽了,就連那塊大石頭看上去也像是沒沾過一滴水。
“下面什麼人?
”或許是這人弄出來的動靜有點大,也或許是到了該起床時間,城牆上抱着兵器酣睡的士兵睜開朦朦胧胧的眼睛偶爾向下一瞧,吓了一個哆嗦!
将明未明的晨曦中,有一套黑色的衣裳憑空懸立在那裡,鬧鬼一樣随風飄搖。
那兵士腿肚子幾乎要轉筋,而随着他這一聲喝問,那一套衣裳像是受驚一樣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