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是顧惜玖以防萬一留的退路,防備雲煙離萬一攻進來,她也能帶着帝拂衣找到藏身的地方。
卻沒想到雲煙離攻進來時正趕上她曆劫,曆劫的她就是個活靶子,壓根躲不開衆人的耳目,所以她趁曆劫前将帝拂衣的玉像藏入那結界内……
昆雪宜剛才趁亂帶着金護衛紮入水中,其實也藏進了那結界之内。
而雲煙離卻以為那二人趁亂跑了,一時也沒追趕。
隻要帝拂衣沒落入雲煙離手裡,那一切都好辦,一切都還有希望。
就是不知道帝拂衣體内是否還那樣靈力洶湧的――
她心中擔憂,面上卻不動聲色,始終閉了眼睛,誰也不看。
默默調息,治療自己身上的傷……
一聲特殊的驢叫讓她驟然睜開眼睛。
聲音是從人叢中傳出來的,人山人海的,她并沒有看見那頭驢子,卻認出那個聲音。
竹獨青的驢子!
難道竹獨青也被捉到了?
雲煙離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情緒,一擺手,讓衆兵将散開,露出了被困在網中的竹獨青和捆的結結實實的驢子。
那驢子和顧惜玖混了這些時日,無形中把她當成了朋友,和她視線一對,立即又是一聲長嘶。
那長嘶是委屈的長嘶,似乎在向她訴苦。
竹獨青很有些狼狽,他喝了那驢子一聲:“别瞎叫!
”
又歉然地望着顧惜玖:“惜玖師父,我對不起你……”
顧惜玖對竹獨青是很有些歉然的,如不是她,這位竹先生還在魔界中逍遙度日,倒是她将他拖進這個‘泥潭’之中。
當日她帶着帝拂衣走了,無奈何将竹獨青扔下……
她以為雲煙離就算抓住竹獨青也會善待,卻沒想到把他困在網中,連那頭驢也被捆成這個德性。
顧惜玖轉頭看了雲煙離一眼:“你這麼捆着他做什麼?
”
雲煙離輕笑:“你答應嫁給我,我就放了他如何?
”
顧惜玖:“!
!
!
”
有病!
雲煙離眸中現出一絲黯然,但随即又恢複正常,再笑一笑:“他是你的寶貝徒弟,為了你赴湯蹈火的,明明已經逃走,偏偏不放心跑過來偷看,被我抓了個正着――他對你如此忠心耿耿,你忍心看着他被折磨緻死?
”
顧惜玖不說話了。
雲煙離再看看竹獨青:“竹先生,你瞧,她不願,看來你在她心目中并不那麼重要。
”
雲煙離是挑撥離間的好手,輕輕幾句話就很紮心。
但竹獨青不吃他這一套,呸了他一口:“你休要挑撥離間!
爺爺不吃你這一套!
”
雲煙離臉一沉,吩咐旁邊的小宮主:“剝了那頭驢子的皮!
”
驢子:“!
!
!
”
它萬萬沒想到自己躺着也中槍,明明是那兩個人的問題,關它驢子什麼事兒?
!
驢子生氣大叫起來!
聲如巨龍在嘯叫,震得遠處的石頭屋茅草房紛紛崩塌,也震得湖水開鍋似的翻滾……
震的所有人都捂緊了耳朵,紛紛後退。
“别叫!
混蛋!
别叫!
你想吵死人啊?
!
”竹獨青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