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家夥,都快要成精了,啥你都聽的懂。
”
也許說到小家夥不愛聽的話了,這小家夥突然睜開眼,沖石源翻了翻白眼,很快又閉上了。
石源笑了笑,用手摸着這小獸的那條好腿,又輕輕摸了摸那條受傷的腿,他發現好像又不是骨折,倒像是錯位的感覺,整個小腿的腿骨移到了一邊,關節部分腫的很高,石源不是醫生,不能輕易做出判斷。
“伊娃,用探測查看一下這小家夥的腿,是不是脫臼錯位啥的?
”石源想起了伊娃,他在心裡剛說完,就感覺身體一陣陣疲憊,不過很快就适應了,這方圓“一米”的地方,清晰的落在石源的腦海裡,這隻小獸就像**光照射一樣,裡裡外外石源都“看”的清清楚楚。
就連石源屁股底下的土裡,有個人的頭骨,還有幾個奇奇怪怪的小石塊及一小截象牙,都在石源的“視野”之内,看到這些東西後,石源楞了楞,心想,“這裡不會是誰的墳墓吧。
”
他甩了甩腦袋,把注意集中到了小家夥的腿上,它小腿骨的關節确實已經錯位,關節積液溢出,所以那裡腫了一大圈。
這種感覺很微妙,像是上帝視角,又如同透視一樣,這“一米”之内,立體的落在了石源腦海之中,如果伊娃升級後帶有分析功能,這方圓一米之内連土的成份都能分析出來。
石源看清了這小家夥的腿骨脫臼的位置,把手指按到骨頭關節外面的皮毛上,說道,“小家夥,可能會有點疼哦,我要用力了。
”
說完,石源突然發力,就聽到微弱的“啪嗒”一聲,接着這小家夥猛然的睜開了眼睛,就聽到嘴裡發出“傲唔”類似狼叫的聲音,卻如同炸雷一般,震的這個石頭棚嗡嗡直響,石渣“簌簌”的往下掉。
木枝和黑果被吓的猛然站了起來,木枝起來太快,他的頭磕到了這石窩上面的岩石上,疼的他不停的用手撓着頭,嘴裡還直吸着氣,不忘大聲問道,“怎麼了石源,發生什麼事?
”
小家夥也許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趕緊收聲閉上了嘴,但很快又咧開嘴不停的吸氣。
“沒事,木枝叔,那小家夥可能太疼叫了起來,現在好了,可震死我了,這聲音也太大了吧。
”晃了好一會兒腦袋才清醒過來的石源,忍不住的抱怨道。
看到小家夥的腿骨回到應該待的位置後,石源在心裡說道,“好了,伊娃,收了探測功能,好累啊。
”
就這一小會兒,伊娃把這幾個小時石源積累的體力,又消耗了七七八八。
就在剛才,石棚裡的三個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在小家夥傲唔嚎叫的那一刻,外面風獸奔跑發出的聲音突然消失了,撕吼聲也瞬間安靜下來,但很快更加混亂起來,聲音也漸行漸遠……
不知是石源這半路醫生捏對了骨頭,還是那黃麻起了作用,小家夥漸漸安靜下來,如同小貓一樣,打了個哈欠,向石源的懷裡縮了縮,把頭紮進石源的草裙裡,很快睡了過去。
石源有些無語,但他并沒有挪走這個小家夥,隻是慢慢向後靠着,讓自己的背貼在岩石上,然後稍稍把草裙向下掖了掖,别讓小家夥的頭碰到自己不可描述之處,問道,“木枝叔,每天都是起風就會天黑,就會有風獸的奔襲嗎?
”
“是啊,每天如此,剛才這小家夥叫聲也太恐怖了吧。
”剛剛摸索着坐下的木枝,還沒從剛才那小家夥的吼叫聲緩過勁來,有些木然的說道。
“是有點恐怖,那你們為什麼不住進森林裡?
”石源閉上了眼睛又問了一句。
他也着實有些累了,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星球,又莫名其妙的和一隻雞打了一架,見識了體形大了幾倍的動物,遇到了不同類型的當地人。
為了生存,跟着這對父子回家,一路狂奔,竟然遇到了前所未見瞬間天黑的景象,還知道了風獸的存在,信息量實在太大,大的讓石源心力憔悴,他還要強打精神,讓伊娃消耗好不容易積攢的體力,來照顧這隻小獸。
這一切,他都來不及消化,也來不及後怕,時間太緊湊了,他也太累了。
“唉,我們也想去啊,可森林裡基本找不到能居住的山洞,而且森林的夜晚并不比外面安全,隻要晚上不出去,還是就會很安全。
”木枝說的對,聽那風獸的陣勢,估計它們所過之處,沒有什麼大型野獸可以能存活下來,風獸随風而走,不會進入避風的地方,那時候,山洞反而是安全的地方。
“木枝叔,那動物也都看不見嗎?
”石源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的又問了一句。
“那就不知道,風獸過後,整夜都是安靜的,一點聲音也沒有,我想,動物也都在睡覺吧。
”木枝說完,也打了個哈欠,“困了,睡覺吧,如果你不是石村的,我真想讓你留在我們家族做薩滿。
”
木枝後面的話石源沒有聽到,因為他已經進入了夢鄉,他夢到自己那時候很小,剛剛學會走路,父母躺在草地上,溺愛的看着他在那裡嬉笑打鬧,玩的不亦樂乎,這時候突然草地上闖進一群全副武裝的人。
很快這些人就把他和父母分離開來,父母想努力的爬向自己,奈何,這群人死死的按住他們,可自己還傻傻的在那裡玩着自己的玩具,偶爾還回頭沖父母嘻嘻的笑着。
他在夢裡的視角很快被拉的很高,整個城市都像是被一層灰霧所籠罩,行走在街道上的人,少有臉上會呈現笑容的,這座城市如同死去了一般。
但他在高空之中,仍然可以看到父母被按在地上,看向他時那焦急的眼神,嘴裡不停的向他大聲呼喊着什麼,可他隻能看到父母在不停的喊些什麼,他聽不到内容,這時,走過來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人,沖他父母說些什麼,說完,手一揮就有人舉起槍托砸向父母的下巴。
這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人扭過頭來,沖石源呲牙笑了起來,那陰森的笑臉在逐漸放大,石源隻能看到這人在笑時,整張臉像菊花一樣,抽在一起,眼角有個特大的痦子十分明顯,像一個大蒼蠅在菊花上飛舞,這時,這張臉像爆開了一樣,竟然伸出了長長的舌頭,舌頭卷向石源。
石源吓了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這時天已經亮了,原來他就這樣靠在岩石上睡了一宿。
腿上的小家夥已經不見了,木枝呈半圓型躺在地上,把黑果包裹在裡面,仰面朝天,頭發散落兩邊,兩道又寬又黑的眉毛緊蹙在一起,黑果睡的正濃,不過黑果眼角的淚痕告訴石源,這一夜,他睡的并不香甜,濃密的睫毛下隐隐的還挂着淚滴。
在石源的印象中,原始人應該長的像猿猴,或是沒有進化完全的樣子,可看到這對父子,還有赤木那些人,颠覆了石源的這些想法,看來,原始人并不是像猩猩猴子一樣難看。
天色已經大亮,石源伸了伸胳膊,抻了一個懶腰,呼吸着這裡清新的有些甘甜的空氣,坐着睡了一宿,腿腳有點麻,“幾點了,伊娃。
”
“主人,現在是地球時間,上午九點十三分。
”伊娃很平和的電子音響起。
“都九點多了,這下可睡足了,天亮了多久?
”石源用手輕輕揉着腿,慢慢的伸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