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小和尚有點兒尴尬,真的打不開,想破壞掉都難,撕都撕不爛啊!
金池半信半疑,眼角一挑,沒等他說話,另一個小和尚,就接過了錦囊的另一端,變換着角度,配合着剛剛那小和尚,各種撕扯。
然而……
還是沒用!
金池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來了,顫抖着手,就朝錦囊夠了過去。
可惜……
項恭大步踏出,兜手将錦囊一撈,拿回手裡,聳了聳肩,“破玩意,非要我親自動手嗎?
”
說完,嘴唇翕動,裝模作樣地好像在念動什麼咒語,順手一拉,錦囊……
打開了!
“哇!
”一片驚叫聲,包括和項恭朝夕相處的西遊團隊成員們,是的,連他們都還不知道項恭竟然有這等寶物。
金池原本急匆匆想将錦囊據為己有,可看到項恭輕描淡寫就把錦囊打開之後,腳步立刻停了下來,臉上表情不停地變換着。
終于,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老手一拍,立刻換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
“哎呀,列位上賓,貧僧老眼昏花,沖撞了各位,實在是怕有人冒充天朝高賢,壞了各位上賓的名聲,這才唐突了各位,請各位見諒啊!
”
金池變臉之快,讓所有人都厭惡至極,“哼,狗眼看人低!
”
小白龍最是記恨,當然忘不了初到觀音禅院時,受到的侮辱,毫不掩飾地咒罵了一句。
這怎麼行,可别壞我好事啊!
項恭心裡一震,人身攻擊,可是不好的,金池那麼自視甚高,能忍麼?
能!
隻聽金池讪笑一聲,道:“哎呀,施主,昨日多有得罪,萬望施主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金池年邁啊!
”
聽了這話,項恭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被人罵成狗了都,金池竟然還能忍得住,這心性修為,實在高啊!
小白龍聽了金池的話一愣,嘟嘟囔囔罵了句“不知廉恥”,便不再理他。
但是在金池谄笑連連,項恭明顯地感覺到,金池已經動心了,而且對錦囊一定志在必得!
接下來,就得趕快弄到他的袈裟了,然後還給袈裟命定的主人玄奘,順便完成秘色瓷茶具的訴求任務,這發家緻富的第一步,就算邁出去了。
然後徐圖主線任務三中更難的後半部分,嗯,就是這麼完美。
金池似乎看到了項恭的笑容,趁熱打鐵道:“各位天朝上賓,不如來我禅院挂單,這位玄奘施主也好方便些,不知……”
“你不是說禅院正在修繕,沒有禅房嗎?
”寅将軍虎頭虎腦地來了一句。
項恭眼睛一閉,诶喲喂,金池随口一說你也信,這麼直接了當地拆穿人家,多不厚道?
想着,項恭竟替金池辯護道:“觀音禅院,靈山派聖地,當然人來人往,禅房緊張,沒準兒就這麼一天,走了一大批來訪信徒,禅房騰出來了也說不定啊,是不是,金池長老?
”
無語了,項恭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兒小壞,給人台階下就好好給被,還這麼陰陽怪氣地幹啥?
壞透了!
金池臉色卻半點兒尴尬都欠奉,隻連連點頭道:“施主聰慧,貧僧佩服,佩服……”
項恭狂笑,金池說道:“那各位,就請入住吧?
貧僧着弟子為各位天朝上賓引路?
”
說着,就回頭示意弟子們出來兩人,要帶項恭等人去禅房,可惜,項恭的目的可不止是住住你個破禅院的禅房而已。
“哎呀,昨日與黑風兄弟有約在先,你看是不是讓他們兄弟倆,也跟着在下……”項恭故意留了半句。
“來呀,帶黑熊施主接上黑風施主去後園挑選禅房,要和天朝上賓們在一起的!
”金池咬牙切齒,卻又無奈說道。
項恭心裡樂壞了,金池觊觎百寶囊,誰都看得出來,可是項恭竟然還拿和黑風交易當理由,救出了黑熊不說,還讓黑風和黑熊一起住下,還要安排在項恭禅房附近。
不得不佩服金池這個老東西,實在是老謀深算、滴水不漏,裝出來的樣子,好像根本不是為了這個錦囊似的。
黑風滿臉的不敢相信,項恭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才回神。
“上賓……”黑風有點兒激動。
“無需多言,快去看看你弟弟怎麼樣了吧!
”項恭安慰道。
黑風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随寺僧去接弟弟,項恭等人也随寺僧前往後園挑選禅房,臨到轉角,項恭回頭看了一眼。
隻見金池身邊一個年紀稍長的寺僧,正伏在金池耳邊私語,金池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看到項恭回頭,立刻滿臉堆笑。
項恭嘴角一斜,消失在轉角處。
住進了觀音禅院的禅房,項恭等人立刻樂開了花,環境好了許多不說,關鍵是一人一間禅房,還用了頓豐盛的晚餐,竟然全是葷的,玄奘隻好撇嘴啃幹糧。
擺設自不必說,都是上等器具,睡的更不用提,全是極品綢緞面兒的大厚棉被,輕飄飄軟綿綿的,一個字,爽!
大家聚到了項恭的禅房,這是最大最舒服最奢華的一間,各個興高采烈,唯有玄奘輕聲歎息,項恭知道他在想什麼。
“小和尚,修行之人,是不會在乎這些的,你也着相了!
”項恭柔聲說道。
玄奘一愣,驚訝地看了看項恭,雙手合十道:“施主慧根深種,我弟子受教了。
”
于是臉色如常,微笑閉目誦經。
玄奘是釋懷了,可惜項恭還有煩惱,如果沒料錯的話,一會兒黑風兄弟倆,就要來這兒道謝了吧,沒準兒金池也會來拜訪。
正想着,忽然禅房門響,項恭端坐心道,會是誰呢?
黑風兄弟?
還是金池?
“誰啊?
”項恭深呼吸後,出聲問道。
是黑風兄弟,項恭有點兒失望,金池還真沉得住氣。
淩虛子看項恭的眼神有點兒複雜,項恭感受得到,也終于敢正視淩虛子的那張臉了。
昨晚沒看清,心裡一時也不能接受這樣的一張臉,所以都沒敢多看,如今仔細端詳,項恭倒抽了一口冷氣。
猙獰也許更适合形容一種心理,扭曲或許更适合形容一種狀态,而這種心理和狀态,就被生生凝固在淩虛子的臉上了。
明顯凹進去的臉頰上,鑲嵌着無數顆碩大黝黑的斑點,很像是炭粒融進了皮膚裡,再也取不出來那種。
喉嚨也不止是燒啞了那麼簡單,從脖頸表面上,就能看出喉嚨的肌肉,似乎是蜷縮成了一團,恐怖的疤痕,讓人心如針紮,到底他曾經經曆過什麼樣的痛苦?
“你太沖動了!
”項恭歎了口氣,定了定神說道。
淩虛子似乎對昨夜黑風為了項恭而那樣羞辱他還耿耿于懷,撇過臉去,臉上一道長長的傷疤,變得通紅,偶爾抽動,看來還是有點兒不服氣。
項恭搖頭,真是頭倔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