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在又收下香菱為婢之後,如今身邊有了思思香菱二女貼身服侍,終于有了一些大家貴公子的氣派。
思思大些,如今已十四歲,因自小挑為第一等的揚州瘦馬教養,所以一舉一動都充滿了異樣的風情,随時随地的挑戰賈琮的毅力。
如今思思離開來了風月之地,顯然她更喜歡如今隻要服侍賈琮一人的悠閑生活,雖然賈琮直到如今也還沒有真正的吃了她,但是思思對自己的吸引力還是非常有自信的。
而且在思思看來,賈琮能夠控制自己的欲・望,并專心于科舉上進,這更表明了賈琮是一個真正的偉男子,如今這偉男子年紀雖然還小了些,但是思思有足夠的耐心等待賈琮‘長大’。
而香菱因為際遇的關系,先是至小被拐子拐走,這些年也算吃盡了苦頭,前段還以為自己即将逃離苦海,沒有想到因為自己反倒引起了一樁人命官司。
如今幾經輾轉,自己終于有了一個安定的安身之處,雖隻是婢女的身份,但是賈琮的平易近人已讓香菱受寵若驚,所以香菱決定忘記往日的種種,隻一心服侍賈琮。
賈琮當然不知道自己兩個婢女的心思,隻不過如今這樣的情況他是比較滿意的。
此後十餘日,賈琮閉門不出,在家裡讀書、習字、作八股,乏了有思思琴音解悶,累了有香菱松骨按摩,紅袖添香好不快活。
縣試與府試間隔本就隻有兩個月,所以很快就到了四月十八金陵府十二縣,一個六百通過了縣試的儒童齊聚金陵參加府試。
十七這日賈琮天剛擦黑就早早的洗浴睡覺了,因為府試與縣試不同,縣試是天亮進場、辰時才開考,而府試卻是四更天就要入場,所以賈琮必須十八日醜時初刻就要起床。
這一夜,賈氏金陵祖宅裡所有下人丫鬟,都被管家賈敦強制命令通宵不許瞌睡,要知道賈琮府試這可是難得一遇的重大事件。
思思與香菱守在賈琮的外間,因為唯恐吵到賈琮睡覺,所以二人隻敢小聲咬耳朵說着話。
守到了亥末時分,香菱到底是年紀小些,此刻已是哈欠連天,思思壓低聲音道:“香菱,你去小榻上歪一會吧,這裡有我守着時辰就行。
”
香菱搖頭不願去睡,但是這般枯坐确實難熬睡意,想了一想,隻聽香菱小聲道又:“思思姐,要不然你教我來識字吧~”
思思看着香菱小聲回答道:“那日我們爺說要教你識字,你卻不願意,今日如何又想學了?
”
“如今十五爺府試在即,我哪敢平白耽誤十五爺的時間,此刻枯坐無事,才才想請思思姐姐教我兩個字消磨。
”香菱說完,輕手輕腳的取來了一隻賈琮不用的毛筆,還有幾張寫過一面的草稿紙張。
思思看了微微一笑,然後示意香菱磨墨,之後就提起毛筆在草稿紙的背面寫下了香菱二字,說道:“這就是你的名字,今晚就先學這兩個吧。
”
香菱含笑點了點頭,然後就在思思低聲的指導下,開始握起毛筆練習學寫自己的名字來。
兩女這邊靜悄悄的練着字,也沒覺得過了多久,突然就聽見外面有周鐵在壓着聲音道:“思思姑娘,香菱姑娘,現在三更天了,服侍十五爺起來梳洗了吧。
”
香菱聽了立即停下手中的毛筆,又把小案上略略收拾了一下,這才走到外門邊回了一聲:“知道了,我們馬上就服侍爺梳洗,你先去外面把該理的先理清。
”
這邊思思也進了裡間,正要叫醒賈琮,沒有想到此時賈琮已經自己醒來,問道:“如今什麼時辰了?
”
思思回答:“剛剛到了三更天,剛才外面小鐵催着我們給爺您梳洗呢。
“
張原道:“我們這裡去府學宮還有一段距離,那卻是不能再耽誤了。
”
說着,賈琮就下了床,思思與香菱一起為他穿上了青衿儒服,然後思思為他梳頭,香菱為他打來熱水洗臉・・・・・・
一切弄好之後,小鐵也從廚房端來了熱乎乎的的早點送至門外,再由香菱思思接了進來,服侍賈琮多少吃了一些。
待用過早點,賈琮就出了自己的小院,隻見在淡淡的月色下,整個府裡的下人丫鬟都提着高高的燈籠,站在外面等候着自己。
這時隻見賈敦快步上前,說道:“琮少爺,外面馬車已經準備妥當。
”
賈琮聽了點了點頭,說道:“辛苦敦叔了,大壯叔趕馬車,小鐵,林進林勝跟着,其他人都各自回去睡了吧。
”
下人丫鬟們齊聲道:”預祝十五爺府試大捷~“然後才慢慢退下。
賈琮上了馬車,林進林勝二人打着燈籠在前面照路,周大壯駕着馬車,周鐵也橫坐在另一邊的馬車轅上,主仆四人乘着夜色往金陵府學宮趕去。
來到府學宮北面考棚外一看,無數的高腳燈籠熒熒閃閃,比元宵燈會熱鬧,想來是各家各戶都對這次府試更加重視,要知道過了府試那就代表着朝廷的童生功名,有這樣一個童生功名,回到鄉間受人尊敬之外,都能開一間蒙學私塾了。
賈琮原本還想找找鐘漢良,史通,權志高這些江甯朋友,但是看着這人山人海,四處又是漆黑一片,最後隻得作罷。
金陵府學宮比江甯縣教署要大許多,至少有一個巨大的廣場供考生們站立等待,此刻金陵應天府知府賈雨村正端坐在大堂上點名,廪保确認無誤,考生們然後到胥吏處領取考卷與草稿紙,最後再到搜檢處接受搜檢才能進入考場。
這一切的規矩與縣試也差不多,賈琮的報名具保事宜也同樣是賈雨村安排好了的,隻不過賈琮最後提了竹籃去在搜檢處搜檢入場時,才發現這次搜檢比縣試時要嚴格一些,不但要解衣脫鞋,還要把發髻也解散。
考生們經過這麼一搜檢,頓時就變得衣衫不整、披頭散發了起來,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科場作弊,屢見不鮮,花樣百出,不嚴格搜檢也不行,縱容作弊對别的考生不公平,所以隻好一視同仁,嚴格搜檢。
“希望我府試、院試、鄉試、會試全都能一次通過,殿試時應該不要脫衣服了吧。
”賈琮這樣想着,輪到自己時也隻得守規矩解開衣袍,脫掉鞋襪,然後雙手平舉任由衙役搜查。
卻隻見那負責的搜檢賈琮的衙胥随意翻看了賈琮的衣袍幾下,然後竹籃裡一眼掃過,發髻也沒打散,就說道:“十五爺可以入場了。
”
賈琮心道:“這衙役定是認得我,很好,這發髻解散了自己收拾麻煩,竹籃裡的糕點捏爛了也倒胃口,果然處處都是有人好辦事啊。
”
得到了優待,賈琮自然不會吝啬給那衙役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略微收拾了一下就往考場走去。
這時輪到賈琮身後那位考生就沒有了這樣的優待,那考生不服大聲道:”這明顯是區别對待,我不服~!
“
衙役冷冷一笑,說道:”你可能考縣試案首,不服你可以拒絕搜檢。
”嘴裡說着話,手上卻把那考生竹籃裡的糕點捏的粉碎,然後再對着那考生喝道:“癡站在這幹什麼,還不快快把衣袍鞋襪都脫了,還有發髻也給我拆散。
”
那儒童頓時蔫了,嘟哝道:“案首就可以不搜檢了嗎,這是哪裡的規矩。
”
衙役冷笑道:“有沒有這規矩你說了不算,看你就知道又是一個讀書讀傻了的,嘴裡再嘀嘀咕咕還想不想府試了!
”
賈琮不知道後面發生的小插曲,進了考場就看見考場内還是與縣試一樣的長條桌椅,隻不過是四人一桌,略微寬些。
正要找個好點的位置坐下,卻突然又聽見身後有胥吏大聲道:“對号入座,不許搶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