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搶了史湘雲出去之後,順天府一連兩天都不見動靜,可想而知這事絕不會是就這樣了了,暴風雨之前片刻的甯靜罷了。
果然,到了第三天上午,賈琮正在翰林院裡當值,突然有内宮近衛傳賈琮金銮殿面聖。
在一衆同僚面帶古怪的注視之下,賈琮昂首闊步的跟着近衛往宮中而去。
今日正是金銮殿大朝議之期,滿朝文武表情各異的看着賈琮緩緩前行。
“臣賈琮,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賈琮跪拜。
這金銮殿乃是皇帝與大臣們朝議重地,以賈琮翰林的身份隻可以寫給皇帝的奏疏,但卻沒有資格上殿的資格,誰能料到這第一次上金銮殿竟然是以待罪之身。
“呵呵~你賈十五郎看來不僅僅是文采了得,這膽子也很大嘛~身為朝廷命官竟然知法犯法,劫持朝廷欽犯,當朝廷法度與無物嗎?
你可知罪!
”皇帝不僅沒讓賈琮起身,直接就是一個下馬威。
隻聽賈琮回答道:“臣不知罪,因為臣并沒有劫持欽犯,隻不過是買了一名官奴,是給了銀子的,所以無罪。
”
皇帝也沒有想到賈琮竟然還敢這樣理直氣壯,原本隻不過是一個下馬威,此刻倒有些真的動了怒:“好一個是買而非劫,那朕倒要問問你,你既然是買,可問過官府願不願意賣,那官奴又價值幾何?
”
成功把這事強行轉移到了生意上來說,賈琮的心中終于松了一口氣,當即回答道:“臣以為,官奴本身就是用來發賣或者供陛下賞賜下官的,至于價值,那日臣已給了五千兩銀票,今日還願把臣名下天上人家的股份轉讓給陛下充當邊境戰事之軍費,如此想來換那官奴應該是相差不多了。
”
聽了賈琮這話,不僅僅是皇帝,在場的文武大臣無不暗自驚心,五千兩銀子已是天價,什麼樣的女子還買不來,更何況誰不知道天上人間可不僅僅是一顆巨大的搖錢樹,還更是與皇帝外加北靜王爺的樞紐。
如今聽見賈琮用這等代價,隻買一名犯官之女,縱然是侯府千金,那也是綽綽有餘的。
然而皇帝在震驚賈琮的大手筆之餘,同時還在揣測賈琮潛在之意:難道是他已看穿朕接下來的計劃,這是要用銀子買平安嗎?
如此這小小十五郎倒是小看朕了,且不說你當然不過一名微不足道的庶子,并沒有參與忤逆之事,以你經商之才朕敲打過後還是要重用的。
想到這裡,皇帝故意冷冷說道:“朕若說犯女萬金也不能贖其罪呢?
”
賈琮立即道:“那就是臣罪不可赦,充軍流放毫無怨言,隻求陛下成全。
”
“哼!
你當朕就真不敢治你的罪嗎?
”
“臣甘願領罪。
”
就在賈琮與皇帝相持之際,這時孟禮大學士站了出來道:“陛下,其實賈大人要以财資為犯女贖罪也是有先例可尋的,太上皇治政時就宣布,非十惡不赦者可以以适量的銀錢酌情贖罪;而賈大人如今以萬貫家财以贖一罪女,老臣以為并無不當。
”
這時戶部尚書也站了出來附和道:“陛下,老臣也以為孟大學士所言不差,臣也以為那官奴不過是一罪女,罪在其父,此時朝廷正缺軍饷,所以賈大人以巨資為其贖罪實乃兩全之舉。
”
皇帝何嘗不知道,以一個區區罪女換來海量的銀子可謂無本萬利,但是跪在下面的賈琮為何這樣做卻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還想在逼上一逼,然而兩位重臣已站出來說話,皇帝隻好就順勢笑道:“既有兩位愛卿擔保不違祖制,那朕也不是不通情達理,論起來朕與十五郎相交時間可不短,不過是怕他誤入歧途才唬他一唬,沒有想到兩位愛卿這麼快就站出來為他說話了。
”
“賈卿平身吧。
”待賈琮站起,皇帝又笑着說道:“這次賈卿可真真是出手不凡啊,這買賣做到了朕這裡朕偏偏還不得不接受~聽說賈卿與林家小姐已有婚約在身,朕好奇賈卿你這樣為紅顔一擲萬金,回府之後可能交代的過~”
在衆大臣的哄笑聲中,賈琮躬身回答道:“臣孩提時就與林家小姐并史家小姐一塊長大,就如自家兄弟姊妹一般無二,縱然臣如今與林家小姐定下了婚事,但能以錢财換來手足,臣甘願傾家蕩産!
另外臣當街強買官奴,還請陛下再賜臣不敬之罪,這是臣的認罪陳文。
”
說完,賈琮自懷中掏出一事先寫好的奏疏,立即有随堂太監取來送給皇帝禦覽。
皇帝看過之後眉頭鄒起,合上了奏疏放在禦案之上,然後盯着賈琮問道:“你要隻請為使,出使南蠻~你可知道,如果你真這樣一去,最大的可能就是被那些蠻族砍了腦袋送回來!
到時候,不僅僅是你丢了性命,朝廷也丢失了臉面!
”
“臣不怕死,臣以為南蠻這次之所以有擾我邊境,其中缺乏溝通占了很大的因素・・・・・・蠻人不識禮數,正是缺乏教化所緻,所以臣願意深入蠻族為使,宣揚我大晉威儀,以贖自己不敬之罪。
”
随着賈琮侃侃而論,滿朝文武也被賈琮的大膽驚的小聲議論不休,多是紛紛道賈琮小而無知,拿軍國大事如同兒戲,若随便一人出使就能使南蠻安定,那多年以來還花費那無數軍隊與南蠻征戰為何,難道隻為白白犧牲大晉兒郎的性命・・・・・・
極少數大臣也說賈琮果能憑三寸不爛之舌就平頂南蠻,那就不僅不是贖罪而是大功,唯賈琮可是榮國府後人,先祖可是為大晉朝抛頭顱灑熱皿的,所以不能為強買官奴就發配出使南蠻,那樣豈不是讓勳貴人人自危・・・・・・
看着朝臣們為賈琮一句話争論個不休,皇帝揉了揉太陽穴,示意身旁的随堂太監尖叫了一聲:“肅靜~”
待大臣們安靜了下來,皇帝才又對着大學士孟禮道:“大學士以為如何?
”
大晉朝不設宰相,這文淵閣大學士其實就等于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