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到如今,顧念暖騎虎難下,他不忍心讓她打掉孩子,也不忍心讓她随便找個人将就。
他會用自己的下半生,去彌補現在的過錯,隻希望她能夠過得舒心如意。
溫幼骞聽到這話,陷入沉默久久沒有找回聲音。
他定定的看着,人都已經走遠,背影消失不見,他才僵硬的跌坐在沙發上。
也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明明不想撮合這兩人,可還是選擇了這一步,狠狠地推了顧希一把。
他明白,在顧希面前,自己毫無勝算。
他也很好奇,顧希到底在害怕什麼,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情感,不敢釋放出來。
讓他承認自己深愛着顧念暖,這比登天還難。
如果這一次顧希還抓不住機會,那……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人都是自私的,他也要為自己謀取點什麼。
顧希立刻命人去調查,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卻查無所獲。
因為那個人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他查不到那個人,心急如焚,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塊。
如果不是讓她看到這一幕,她又如何一個人離開,受到這樣的羞辱?
整整一天,他的心情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
起起伏伏。
可見完溫幼骞後,他的心情就已經跌入了谷底,再也沒有上升過。
明明深處炎炎夏日,可他卻感覺自己待在寒窯裡,冷的渾身發抖。
他最後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顧家,顧念暖也等的焦急,因為溫幼骞已經給她打過電話了。
她本來是想讓溫幼骞承認這個孩子是他的,看顧希如何應對。
沒想到溫幼骞擅自篡改了劇本。
現在好了,孩子生父不詳,她被人玷污了,自己成了受害者。
這個玩笑也太大了一點,不行,一定要跟顧希解釋清楚,不然再鬧下去,讓爹地媽咪知道,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她給顧希打了無數個電話,可對方就是不肯接聽,甚至還挂斷了不少,可把她急壞了。
她在客廳,一聽到熟悉的汽車鳴笛的聲音,立刻跑了過去。
門打開,她和顧希迎面撞上。
他面色凝重,眼底全都是紅皿色,看着自己的眼神格外複雜。
她被看得提心吊膽。
“顧……顧希?
”
她結巴的念着他的名字。
他直接扣住她的手,将她帶到了卧室。
“顧希,你聽我解釋,事情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根本沒懷孕,這些小人的衣服,其實是我給……”
“你不用騙我了,我已經在幼骞哥那兒了解了前因後果。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有這個孩子。
這孩子我認,我娶你,隻要你對我還有一點情,我保證絕對不辜負你。
”
“……”
她聽到這話,徹底傻了眼。
“什……什麼情況?
”
顧希要娶她,那時婉兒怎麼辦,是在開玩笑嘛?
“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們一起養,我對他一定視如己出。
”
“不……不是,你不是跟時婉兒有孩子了嗎?
”
“什麼?
”
這次輪到顧希緊鎖眉頭。
“她跟我說,你們有孩子了,打算過頭三個月再跟爹地媽咪說。
難道……不是嗎?
”
“她懷孕了?
”
顧希面色瞬間難看至極,他阻止了她在父母親面前胡說八道,沒想到她轉眼就欺騙了顧念暖。
她心性單純,自然不會懷疑。
該死的,這個女人到底要搞什麼鬼?
“我跟她一直清白,從未同床共枕,有過肌膚之親,哪來的孩子?
”
“什麼?
你是在騙我嗎?
”
她像是聽到了驚天秘聞,震驚的就差沒掉下巴了。
“這件事,以後我會跟你慢慢說,你先好好養胎,等爸媽晚上回來,我會如實告訴他們。
你先在家,我去跟時婉兒解釋清楚,她如果再招搖撞騙,休怪我不客氣。
”
說完顧希再一次離開家,顧念暖整個人雲裡霧裡。
時婉兒沒有懷孕?
那她為什麼騙自己?
這段時間,她明明裝的很像,真的像懷孕,身子沉了許多。
懷孕根本不是兒戲,她怎麼說出口的?
她猶豫再三,決定給時婉兒打電話。
“念暖,怎麼了?
”
“想我的小侄子了,所以給你打電話。
”
“孩子還小,都沒成型呢,你怎麼知道是小侄子。
”
時婉兒說謊信手拈來。
“婉兒,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
“從高中就是同學,到大學再到畢業,也有七年了,怎麼了?
”
“七年……原來我們認識那麼久了,我還記得我們之所以成為好朋友,是因為有次回家我遇到了混混,是你挺身而出救了我。
此後,我對你毫無隐瞞,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和顧希認識,還是我介紹的。
”
“你說你暗戀一個同屆的學長,後來你和顧希見面,我才知道,你一直喜歡的是我哥哥。
”
“是啊,怎麼突然提起這些陳年往事?
”
“我在想,我們之間有欺騙嗎?
我感覺我好像沒騙過你……不……有一些小秘密騙了你,但從未想過傷害你。
但,婉兒,你騙過我嗎?
”
她一字一頓的問道。
她有一個秘密瞞着時婉兒,那就是深深的愛上了顧希,但也從未想着要破壞他們,反而盡心盡力的幫助他們。
隻要時婉兒對她開口,她一定力所能及的幫忙。
除了喜歡顧希這個,撒了謊以外,她沒有說過什麼謊言。
懷孕,多大的一件事,她怎麼能說謊?
時婉兒聽到這語氣,狠狠蹙眉,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但她一時間也拿捏不準,顧念暖對自己深信不疑,從未對自己有任何防備,就算知道了什麼,肯定會當面質問自己,不會如此拐彎抹角。
她一向都是直來直去的性格,很少藏着掖着。
她抿了抿唇,笑着說道:“當然沒有騙你,我們在一起多少年了,難道你連我都信不過嗎?
”
“是啊,在一起這麼多年了。
”
麻痹一個人的神經,這些年足夠了。
她猛然意識到了什麼,為什麼芸姐好巧不巧的去路口超市去買什麼紅糖水,平日裡大家都喜歡點外賣,不愛跑,可那次偏偏都下樓,正好看到了她從溫幼骞的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