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是假的,也沒有拆穿自己。
她還以為自己僞裝的很成功!
她忍不住上前抱了抱他,道:“夏洛蒂一定也很想你,但是她如果知道你這些年都陷入痛苦中,肯定也會後悔難受。
”
“都說骨肉至親皿脈相連,會有一定的感應,哪怕她投胎轉身了,也會冥冥之中感受到的。
”
“是嗎……如果她真的能感受到,能不能回來陪陪我。
”
他聲音苦澀起來。
紀月聞言,心裡難受。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選擇了沉默。
她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手臂都有些僵硬,他才松開。
“時間不早了,該休息了。
”
“你有車嗎?
我想借你車。
”
“幹什麼?
”
“我想回去……見見我哥。
”
看到威廉為夏洛蒂神傷,突然也很想見見紀年。
她不敢相信,如果紀年離開自己,她該多麼難過。
還好,她們不用等下輩子,他們一定能夠長命百歲的。
威廉聽到這話,沒有阻止。
刨去種種私心,他都無法否認她們是親兄妹,紀月很在乎這個哥哥。
“車可以給你,但是你認路嗎?
”
“這……”
“我叫人送你過去。
”
她點點頭,有些抱歉的看着他,因為大半夜折騰人,實在是太麻煩了。
但是她現在真的很想看到紀年,好好的抱抱他,感謝他這些年一直陪在身邊。
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幸運有個這樣疼愛自己的哥哥。
很快威廉安排的人就到了,她急忙回家,可是家裡空無一人,冷冰冰的。
紀年沒回來?
她又去了附近的酒店、酒吧去尋找,最終終于找到了他。
他已經喝多了人事不省,趴在桌子上。
有人靠近,他還能揮舞手臂,拒絕别人搭讪。
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一顆心瞬間回到了肚子裡。
“哥――”
她喊着,朝他奔跑過去。
他醉酒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擡起了頭,眯着眼睛,似乎看到熟悉的人朝自己奔來。
他又做夢了。
不然,此時她應該在威廉身邊,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兒?
還是說,是哪個搭讪的人,怎麼……如此像他?
他搖晃的起身,天旋地轉,剛準備倒下卻被小人兒穩穩地接住。
“哥,你沒事吧?
怎麼喝了這麼多,滿身酒氣臭死了。
快跟我回家!
”
她攙扶着他,就要把他帶走,而他死活不肯走,掰正她的身子,仔細凝視。
“你……怎麼這麼像我妹妹?
”
“果然喝糊塗了,我本來就是你妹妹。
”
“不會的……她不會來的,她有野男人了,不要我這個哥哥了。
說好的孤獨終老,馬上……她就要抛棄我了。
”
“你胡說什麼啊?
哪來的野男人?
”
她有些無奈,怎麼紀年喝多了像孩子一樣,開始胡攪蠻纏起來。
難道……他是在吃醋嗎?
怕别人搶走自己的妹妹?
“回家……”
她的話還沒說完,沒想到紀年突然緊緊地抱住了她,大手死死地扣住她的後腦勺,讓她逃脫不得。
随即,性感的薄唇壓了下去,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瓣。
她瞪大眼睛,腦海裡閃過驚雷。
這一次,她沒有遲疑,而是以迅雷之速,用盡全身力氣把他推開。
他失重,跌在座椅上。
他貪戀的擦了擦唇瓣:“甜的。
”
“哥……你……”
她趕緊擦拭唇瓣,實在是太震驚了。
他可是自己的親哥哥啊,已經不是小時候,脫光光一起洗澡都可以。
她見他醉醺醺的,估計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隻能洩氣,将他強行拖回了家。
扶他上床,脫鞋脫襪子,給他準備水,怕他夜裡渴了找不到水。
一切都忙好了,她也大汗淋漓,準備離開,沒想到剛轉身就被他扣住了手腕。
“紀月……别離開我好不好?
一個人……真的好孤獨。
”
“你孤獨?
你身邊全都是桃花好不好?
哪個姑娘不是愛的死去活來,就你這個渣男,不當回事,從不深情,總是被下一個人吸引。
”
“那是因為……都不是你啊……下一個,更像你……”
他說話的聲音很小,就像是蚊子哼哼,一時間她根本聽不清。
她忍不住湊過耳朵,想要聽得更清楚點。
可……薄唇突然貼在了她耳朵輪廓,他朝着耳蝸吹了一口濕熱的氣,她渾身上下就像是被電流擊過,骨頭似乎都軟了。
她驚慌失措的離開,覺得自己瘋了。
怎麼感覺哥哥不是哥哥,妹妹不是妹妹,關系稀裡糊塗的。
她回到房間,洗漱睡覺,沒想到短信來了,是威廉發來的,詢問她有沒有安全到家。
她沒想到威廉一直惦記自己的安危,到現在都沒有睡去。
她有些于心不忍,回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已經平安到家了。
“你傷口還好嗎?
這麼晚不睡覺,身體吃得消嗎?
”
“紀月,你知道嗎?
一個人糖吃多了,就吃不得苦了。
”
他突然岔開話題,說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話。
可紀月根本聽不懂深層意思。
她有些納悶,道:“你是說……我少吃點糖,免得得糖尿病嗎?
”
“……”
電話那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智商是個好東西。
”
他萬分無奈的說道。
真的希望她有這玩意。
“我知道啊,智商當然是好東西啊!
”
“你長這麼大,不容易,你哥哥受累了。
”威廉此刻竟然有些心疼紀年,從小到大,沒有被紀月氣死,也不容易。
“嗯,我哥照顧我的确挺辛苦的。
”
“我突然覺得我呼吸上不來。
”
“嗯?
傷口惡化了嗎?
”
“算了……挂電話吧,我怕你明天見到我的屍體。
”
“對對對,早點睡,熬夜會容易猝死的。
我也趕緊睡,窮人就要多睡覺,最不費成本的美容了。
”
“……”
威廉實在難以繼續開口,怕自己被氣死。
他就想問問,把自己氣死,對她有什麼好處?
敵方派來的奸細嗎?
他挂斷電話,捏着眉心,覺得……好累,溝通真的好累。
可為什麼……還是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呢?
他無奈的笑了笑,那笑分明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