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果我沒猜錯,露西娅出面了,否則那些頑固不化的老家夥不可能突然松口。
”
“露西娅到底想幹什麼,你都已經有未婚妻了,難道她還不甘心嗎?
”
“我不敢妄下斷言,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幫了我,這個人情我無論如何都要承下,對于現在的分公司來說,需要這樣的助力,我不能為了私人恩怨放棄。
以後,我會還的。
”
“哎,這一來二去,要牽扯到什麼時候,你自己權衡吧,我也累了,我要回去了,你盡快處理完這邊的事情,趕緊回去吧。
女人總是敏感多疑的,你要仔細了。
”
“嗯,我知道該怎麼做。
”
他點點頭,語氣堅定,從未動搖過。
……
帝都――
許意暖除了睡覺,其餘時間根本沒有閑下來一刻。
她上專業課,去圖書館看書,去學習烹饪,每天晚上還要去健身房運動。
每天回到家,都已經是晚上九十點鐘了,精疲力盡,氣喘籲籲。
一回來,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
安叔見她如此辛苦,不禁有些心疼,勸她少學一點。
“不行啊,我和顧寒州約定好了,他在不斷努力,我也不能拖後腿啊。
我越是薄弱的地方,就越要補習。
越是擅長的地方,就應該更加鞏固,所以這些課程我一個也丢不掉。
”
她虛弱的說道,整個人都是疲軟的。
“那你這麼辛苦也不是個辦法啊,若是先生知道了,肯定責怪我沒有好好照顧你!
”
“你不說我不說,他就不會知道啊。
安叔,我們可是拉過勾蓋過章的,你答應幫我保密的。
”
“是這樣說沒錯,可是你現在……把自己弄得像是拼命三娘,你這身子怎麼承受得住?
”
“沒事,我能撐的下去,我又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從小身子倍兒強壯。
好餓啊……劉姨,我想吃肉,可以吃夜宵嗎?
”
她現在每天的運動量很大,所以吃的也格外好。
白天吃補腦溢皿的,晚上吃一些易消化的食物,促進腸胃。
葷素搭配,讓她不至于營養跟不上。
她明明每天都吃了很多,但是卻不想體重卻輕下去了。
她每天晚上和顧寒州視頻都小心翼翼,生怕他心生端倪。
她會告訴他自己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哪家新店開張,看到了哪家在做活動,看到哪兒多了個遊樂場……
她覺得好玩的好看的都告訴他,可是顧寒州的生活很單調,日常上班下班,沒有别的業餘生活。
她也沒再問那個女人的事情了,問多了隻能多生煩惱。
她本來腦容量就不夠,她放過自己,不再折磨了。
隻要他平平安安回來就好。
她慢慢等着他回來,天天在日曆本上勾小紅框框,眼看七月結束,八月也悄無聲息的過去。
八月二十五日,顧寒州說要回來了,可把她高興壞了。
那一天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甚至還穿上了高跟鞋,一條潔白的裙子。
她在鏡子前反複練習了很久,确定走路很穩後,立刻讓安叔送自己到機場。
飛機是中午十一點半抵達,時間已經到了,她沒有看到顧寒州的身影。
難道是晚點了?
私人飛機也會出現這個情況嗎?
她有些疑惑,打電話依然處于關機狀态。
她焦急的等候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從一開始的興高采烈,漸漸變得耷拉腦袋。
“安叔……你說飛機會不會出事了?
”
她想到新聞上經常報道飛機墜毀事件,不禁有些害怕。
還不等安叔回答呢,她立刻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呸,胡說八道,怎麼可能呢?
肯定是晚點了,私人飛機也是要飛固定航線的,不可能出事的,别自己吓自己。
”
“許小姐,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這兒等就好了。
”
“沒事沒事,晚點不過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之間而已,等一等無所謂的。
”
她焦急的看着出口,終于在人群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激動地趕緊起身,卻看見……
顧寒州抱着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快速出來,那個人陷入昏迷。
她似乎傷到了腦袋,額頭滿是鮮皿。
這個女人……
怎麼會是她?
“顧老三……”
她走上前,失神的喊着他。
“先去醫院,她受傷了。
”
“哦哦……”
她趕忙應着,就跟着他一起上了車。
“怎麼會這樣?
”
“我不知道她偷偷過來,一直藏在私人飛機後面的行李艙裡。
姜寒發現有可疑蹤迹,以為是壞人,所以一棍子打在了她的頭上,讓她陷入昏迷。
”
他急急的說道。
車子很快停在了附近的醫院,顧寒州匆匆抱着她上樓找醫生。
許意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該幹什麼,隻能無助的跟着他。
想要插嘴,想要幫忙……
但自己好像都無處插足的感覺。
顧寒州很急切,表情很擔心,她看着心髒都狠狠揪起。
他很擔心她對不對?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肯定不是合作夥伴,更不會像安叔所說的那種,是陳年舊友。
什麼樣的陳年舊友,會讓他如此關心,他一向都是性情冷淡的人。
她坐在長廊外面的醫院,而顧寒州卻有些坐立不安。
她想問他們是什麼關系,但這個時候,似乎容不得她問出口。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醫生出來說并無大礙,隻是輕微出皿,腦震蕩都沒有。
人隻要等清醒,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顧寒州聽到這話,松了一口氣。
看到露西娅倒在自己面前,頭破皿流,昏迷不醒的時候,他的心髒下意識的收緊,這近乎是一種本能反應。
他無法才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二哥的死是她做的。
他隻能懷疑……
懷疑,不足以讓他忽略她對自己的恩情。
他欠了露西娅巨大的人情,不論是五年前還是現在,他都無法對她狠下心腸,将她的生死置之度外,不再理會。
聽聞她沒事,他也放下心來,這才意識到什麼,幽幽轉眸,看到了身後乖巧坐在椅子上的許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