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姐,你先回避下,免得誤傷。
”
安叔叫她許小姐習慣了,一直沒改口。
許意暖悠哉悠哉的搬着凳子,坐在後門口,看十多條黑色大狗把她們團團圍住,不斷狗吠。
有人拿出手機,開始拍攝,哆哆嗦嗦的說道:“許意暖,你不要太過分!
我,我可全都拍下來了,我要公開!
你仗着顧家家大業大,竟然敢這麼放肆,你就是豪門裡的毒瘤!
”
許意暖聽到這些話,都覺得耳朵要長繭子了。
她看了眼安叔,安叔表示明白。
直接上前把她們的通訊設備洗劫一空,然後就開始放狗恐吓。
這些狗都訓練過了,不會咬人,但是一個個看起來兇神惡煞,可把她們吓壞了。
這一次,許意暖可真的放肆了。
要這些人好好吃些苦頭,讓她們對死者不敬,對言諾惡語相對!
況且許意暖也不想對她們怎麼樣。
狗一直被人拉着,根本沒有靠近人,可卻把她們吓得花容失色,尖叫連連,一個個狼狽不堪。
安叔見差不多了,就把狗撤回去了,幾個人這才緩和了一點。
“許意暖,你……你太過分了,你真的以為成了顧太太,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
“那你們呢?
仗着自己的身份,就可以亂嚼耳根嗎?
你們一個個指責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
我告訴你們,我雖然嫁給了顧寒州,但我是從言家出來的,我認了他們做幹爸幹媽,她們就是我的親人!
”
“你們肆意诋毀我的家人,人都已經去世了,還惡言相對,對我哥哥說三道四。
你們罵人野種,你們就沒幹過羞恥的事情嗎?
”
“我今日打臉,你們疼是吧?
那你們對死人不敬,對我哥無理的時候,怎麼不說話啊?
”
“你們受了委屈,知道聲張,我就不能為我家讨回公道嗎?
”
許意暖拍着桌子,怒吼出聲。
她一腔怒火一直隐忍到現在,哪怕動了胎氣也要發洩出來。
此話一出,她們啞口無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我告訴你們,今天的事情洩露不出去半個字,誰要是再敢胡說八道,被我給聽見了,那我可就不是恐吓這麼簡單了。
老娘就是仗着顧家怎麼了?
你要是看我不順眼,有本事咬我啊!
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怎麼辦?
都給我憋着!
”
“一個個都是成年人了,老大不小的了,也不知道積德,議論逝者對你們有好處嗎?
沒别的樂子了嗎?
你們給言家最起碼的尊重,那我也會善待你們每一個人。
但,人若欺我家人,我必然百倍奉還。
”
許意暖一字一頓的說道。
對待這些人,大道理是講不通的,隻有手腕粗,拳頭硬才是王道。
一個個都欺軟怕硬,以為言家不負以前輝煌,看笑話的同事,還忍不住踩上一腳。
言諾不方便親自動手,怕落下惡名,那她就出面,給這些無知女人一點顔色瞧瞧。
整個庭院,衆人大氣也不敢出一個,全都緊緊抿唇。
安叔嘴角揚笑,看着許意暖的眼神格外親切。
小太太真是長本事了,以前是紙老虎,如今真的成了小老虎,發起威來,還是很有震懾力的。
當家主母的風範啊!
“都明白我今天的意思了嗎?
”
“明……明白……”
幾人齊齊回應,聲音都是哆哆嗦嗦的。
“那你們還要喝茶嗎?
”
“喝。
”
“不喝?
”
“回去吧,我也沒心情陪你們喝茶。
”
許意暖擺擺手,懶得應付她們。
她們如蒙大赦,一個個撒開丫子跑開了,生怕許意暖繼續發表。
許意暖在外界的形象,一直都是好脾氣,小女孩子。
剛剛到了合法年齡,就被顧寒州娶回家了,肯定什麼都不懂。
如今來看,是她們低估了。
許意暖喝了點菊花茶,清涼敗火,她早就放在這兒冷着呢。
安叔上前道:“醫生來了,檢查一下吧。
”
“我沒叫醫生啊。
”
“先生吩咐我的,讓你發洩完找家庭醫生瞧一瞧,免得上火動了胎氣。
”
許意暖檢查了一下,醫生說沒有問題,反而之前太過壓抑,如今釋放出來,身體反而好了很多。
她雖然訓斥的時候,火冒三丈,和河東獅子一般,可事後很慫很慫的趴在電腦前面看着網絡新聞,生怕又出現對顧寒州不利的消息。
畢竟那麼多張嘴,有一個不怕死抖出來,她可真的成了悍婦了。
自己名聲受損是小,如果連累了顧寒州,那她就罪過了。
可她觀察了很久,也沒有任何報道,都快要趴在電腦前睡着了。
傍晚時分,劉嬸把她叫醒,說言諾來了。
她趕緊火急火燎的下樓。
“哥……”
她看着言諾的背影,穿着銀色西裝,腰杆筆直,整個人的狀态和早上的完全不一樣。
早上,他還穿着發喪的衣服,下午就換上了正裝,看樣子是處理公司事情了。
她發出聲音,言諾轉身,沖她溫和一笑。
這笑……讓她有些恍惚。
言諾已經很久沒對她這麼舒心的笑過了。
這笑,就像是在學校的時候,他處處關照自己,經常摸她腦袋的時候發出的笑容。
很溫和,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哥!
”
她激動地加快步伐,知道以前的言諾終于回來了。
她一頭紮入言諾懷中,而他也穩住她的身子。
“都快要當媽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毛毛躁躁的。
而且,這要是讓顧寒州看見了,他又要吃飛醋了。
”
“我高興嘛,我認識的言諾哥終于回來了。
”
“你和顧寒州如此盡心盡力的幫我,我怎麼能辜負你們的好意。
”
“你說我就算了,顧寒州幫你什麼了?
”
“你不知道?
”
許意暖無辜的搖頭。
“你今天把那些太太小姐請到家裡來了是不是?
”言諾見她點頭,繼續說道:“那你知不知道,顧寒州也把她們的丈夫、父親、兄長都交過去開茶話會了?
”
“啊?
”
許意暖十分吃驚。
“那些婦人嘴巴長,顧寒州怕你震懾不住她們,所以變相的幫助你,堵住了那些嘴巴。
”
許意暖聞言恍然大悟,難怪晚上任何新聞都沒有,她還以為自己的威懾住那些人了,沒想到是顧寒州那邊施加了壓力。
“所以今天我特地來道謝的,可是我來早了,看樣子顧寒州還沒回來。
”
“你不用謝我們,我出嫁的時候,雖然已經認識季家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世。
但是從未公開,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從言家出嫁的,言家就是我的娘家,你是我的兄長。
我們都是一家人,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以前都是言諾哥給我撐腰,現在言家出事,我也要給你撐腰!
”
“傻丫頭,肩膀那麼薄,也不怕我給你壓垮了?
”
“哪怕你再重,我也不會放棄,因為你是我哥哥。
”
許意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字字懇切真摯。
有什麼比家人更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