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婉兒淚眼朦胧的看着她,頹廢的收回了雙手,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顧念暖,你是在玩我嗎?
那麼多年你不争取,現在你要跟我搶是嗎?
”
“不是搶……”
她的話還沒說完,沒想到她突然起身,朝着馬路跑去。
“既然如此,是你逼我去死地!
”
說罷,她直接站在了馬路中央,迎面有一輛車子正開了過來。
現在是上班的時間,街道上别說車子了,就連多餘的人影都沒有。
可這個車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
砰――
她沖到馬路邊緣,卻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時婉兒從擋風玻璃上下來,額頭上全都是皿,整個人跌倒在車頭下面,很快陷入了昏迷。
她死死地捂住嘴巴,瞳孔狠狠地收縮。
而此刻,車子快速後退掉頭,肇事司機竟然逃之夭夭。
司機壓低了帽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顧念暖很快反應過來,趕緊打120,也給顧希打了電話。
很快救護車來了,将人送到了醫院。
傷的并不重,因為對方車速并不是很快,輕微腦震蕩,還有多處骨折,最起碼要休養一個月了。
因為時婉兒出車禍,引來了許意暖還有時父時母。
時母唉聲歎氣以淚洗面,時父則是滿臉沉重,語氣不善的說道:“顧太太,我知道顧家是名門望族,但也不能這麼欺負人。
我女兒和你兒子好好談戀愛,可昨天晚上突然來我家說要分手,還說這一切都是假的?
”
“又不是小孩子,怎麼能把感情的事情當成兒戲?
我女兒昨晚以淚洗面,一晚上都沒睡好。
今天早上,又被你女兒逼的出車禍?
你們一家人,難道是想害死我女兒嗎?
”
“如果這樣,哪怕跟你們魚死網破,我也要為我女兒主持公道,告知天下,顧家人到底是怎樣的面孔。
”
時父昨晚還是唯利是圖的樣子,可今天完全一副慈父的面孔,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兒滿眼憐愛。
許意暖也是很為難,沒想到時婉兒出車禍了。
“時先生先不要生氣,事情還沒搞清楚前,不要那麼激動。
既然是我兒子的事情,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如果真的是顧希錯了,我也絕對不會姑息,肯定會給時婉兒一個公道。
”
“你們先照顧婉兒,我和顧希去買點補品,念暖你回去讓廚房準備點營養餐。
”
她帶着顧希離開,找了個無人的拐角,道:“事情沒處理好嗎?
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
“是兒子疏忽了,沒想到時婉兒心機如此深沉,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我和她是君子協議,兒子一開始就跟她說過,一切都是假的,我不曾愛她。
但是她還是願意跟我在一起,我除了感情不能給她,對時家諸多照拂,時家從中也撈到了不少的好處。
”
“我和她的事情其實并沒有張揚,但沒想到她父親逢人就說,送禮上門的人絡繹不絕,他受了不少的好處。
現如今,我和時婉兒本該很快就結束,卻不想這一家人徹底纏上了我。
”
“媽,這件事交給我,我會處理好的。
”
“怎麼處理?
強權政策?
找人恐吓一番?
”她沒好氣地瞪了一眼:“不管時婉兒怎麼玩心計,她受傷住院是因為你和她鬧分手。
時家捏住了這個,到時候公開,說你玩弄别人感情,始亂終棄!
”
“你要是越打壓,你也洗脫不了幹系,你一輩子都要被扣上負心漢的帽子。
難道你和念暖在一起,也想讓她跟着你承擔這些罵名嗎?
你是因為她才跟時婉兒分手的。
”
顧希聽到這話,面色瞬間深沉起來。
他的确思慮不周,一時間也有些犯難。
不能自己出手,又該如何是好?
“時婉兒對你真心不假,隻是這個女孩子怎麼心眼這麼多?
”
以前接觸不多,想着顧希看人總不會有錯,但沒想到事情如此複雜,還來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
她來醫院的時候,念暖那孩子都快要吓傻了。
好在人沒事,不然念暖肯定會留下心理陰影。
“對了,肇事司機呢?
他正常開車,是時婉兒突然闖馬路,就算有些過錯,也不是什麼嚴重的,怎麼就逃逸了?
”
她突然想到這個,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司機不是過錯方,可能會扣點錢駕照分什麼,但總不會太嚴重。
對方撞了人,立刻逃之夭夭。
顧希聽到這話,眉心緊促,也意識到了這點。
“我去調監控,看看。
”
“嗯,快點,時家人我來應付,你等會給我電話就行。
你讓念暖别來了,我可以的。
”
“好,辛苦媽了。
”
顧希離開後,立刻查了監控,發現左右臨街的監控都壞了,根本不知道這輛車從什麼地方而來。
隻有案發的街道有錄像,根本看不到司機長什麼模樣,戴着鴨舌帽,遮住了大半的臉。
車子撞到人後,立刻掉頭逃逸,他清楚地看到司機的嘴角上揚。
他在笑。
這個标志性的壞笑,他似乎在哪裡看到過,但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這個車禍到底是巧合,還是蓄謀已久?
裴瑗工作室資金有限,所有地處偏僻,出了上下班的高峰期,很少有車輛往來。
怎麼那輛車來的如此湊巧,而時婉兒似乎也知道會有車子來撞自己似的。
顧希立刻把這個事情告訴許意暖,并且将時婉兒假懷孕的事情說出來。
許意暖也十分頭疼,哪怕現在知道時婉兒的真實面目,但也沒辦法。
現在他們站在理虧方,架不住對面如此拼命的鬥。
她很快就提着營養品進了病房,時父見到她立刻起身,道:“顧太太,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以為我跑了嗎?
我要是不管了,你将這件事公開,我們顧家也沒法做人了。
”
她淺笑着說道,将東西遞了過去,時父看到都是好東西,眼睛都亮了幾分。
“我知道這丫頭對顧希是一片真心,但一個巴掌拍不響,這孩子也知道顧希不喜歡她,隻是逢場作戲,沒想到她泥足深陷,是顧希的錯。
所以我覺得,孩子犯的錯孩子自己承擔,他也二十三了,可以為自己的事情負責了。
”
“真的?
”
時父時母齊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