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訴他,不能被謝珺僞善的外表給懵逼,但心底又有另一個聲音,勸他誠服。
那是……謝珺的聲音。
他自認定力過人,鮮少有人可以打敗。
可沒想到這熏香這麼厲害,裡面帶有緻幻劑的成分,讓他神經都有些錯亂了。
他強忍着,保持理智,沒有任何不軌的行為,繼續平淡的上藥。
“我知道,我不會為難你的,你為顧家付出太多了。
隻是……我不是你的良人,我們是沒有機會的。
”
“你……你不是放棄尋找許意暖了嗎?
”
“但她依然是我的妻子,衆所周知。
”
“可……人都失蹤那麼久了,就算活着,那……還是完璧之身嗎?
就算是,但外人要是知道她和一個男人相處了十多天,别人會相信嗎?
到頭來損害的是顧氏的名譽,是你的名譽啊!
”謝珺急急的說道:“我知道你重感情,但是你對許意暖真的仁至義盡了。
”
“你不要有任何的負擔,我也不願成為你的負擔,我隻想待在你身邊。
我什麼也不求,什麼也不怨,隻要能在你身邊,每天都能看到你,我就很滿足了!
”
她的聲音細細小小的,惹人憐惜。
她輕輕眨眼,淚水掉落,打濕了枕頭。
顧寒州擡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她擡眸對上了他的臉。
“你真的什麼都不求,也不怨?
”
“當然,我這些年一直照顧夫人,如今來到了顧家,我才找到了一點歸屬感。
我本來一無所有,是你們給了我一個家,你們都對我很好,我有什麼不知足的?
”
“我不求回應,我隻希望……你不要阻止我喜歡你,僅此而已。
”
“那你想要什麼?
告訴我?
”
“我隻想留在你身邊,可以嗎?
”
她睜大眼睛,渴盼的說道。
顧寒州微微沉默,随即道:“可以。
”
“好了,藥上好了,我還有别的事情要做,先離開了。
”
顧寒州淡淡地說道,轉身離去,留下謝珺一個人暗喜。
這可是顧寒州的卧室!
不對,也算是許意暖的,床頭還挂着兩人的婚紗照。
而自己現在光明正大的睡在這床上,睡在原本屬于許意暖的那一邊,這滋味可真舒服。
鸠占鵲巢的快感。
把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搶過來,證明自己能力過人。
她要不是後背有傷,怕留下傷疤,她恨不得在這床上滾兩下。
她高興地翹起了腳丫,哼着歌,而這時有人敲門了。
“誰?
”
“我。
”
門外傳來愛德華的聲音。
謝珺聞言,心頭一顫。
她的熏香可以瞞過顧微,但是她沒把握瞞得了朝夕相處的愛德華。
兩人都鑽研精神科,所以最先識破自己的,肯定是愛德華。
她面容瞬間嚴肅起來,讓他進來。
愛德華面色冷沉,道:“我想……和你談談。
”
“談什麼?
”
“你的香……有問題。
”
“什麼問題?
”
謝珺淡淡地問道。
“長久以往,會讓人精神錯亂,甚至依賴這些香物,對你……會有很強的認可感。
”
“别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你直接說,他們以後會成為我的奴隸就好。
其實我也沒想過瞞着你,你遲早會知道的,但我也知道你喜歡我,你不回去告發我,所以你察覺不對,第一件事是來找我談話,不是嗎?
”
謝珺無謂的聳聳肩,一副淡然的樣子。
“好,既然你都不避諱,那我也就直說了。
你……你根本不喜歡我,你看上的是顧先生。
那你……那你上次為什麼答應我?
”
“因為我需要她們對我放下戒備,這樣好方便下手。
我現在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我就是在利用你喜歡我,所以我在為所欲為。
”
謝珺笑着說道,臉上是迷人笑,可是笑容背後确實蛇蠍心腸。
她最會看的就是人心。
愛德華愛上自己,就不會出賣自己,他是信奉愛情,忠誠于愛人的人。
所以,她可以肆無忌憚的說這些話。
愛德華聽到這話,覺得字字句句都是銳刺,狠狠地紮入自己的心髒。
拳頭無聲無息的捏緊,指甲刺破皿肉,疼的有些鑽心。
明明應該沖上去,撕破她僞善的面孔,可他……卻邁不開腿。
甚至,心底都無法反駁。
因為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對的。
他的确做不到傷害,哪怕她不愛自己,他也不能告發她。
不然後果隻有一個,她活不下去的。
“謝珺,你太小看我了。
我愛你之前,還是個醫者。
醫者遵從良心,我不會讓你傷害顧先生一家的。
”
“我沒有傷害,他們每個人不都是好好的嗎?
”
“好嗎?
顧先生本來夫妻和睦,可現在變成什麼樣了?
”
愛德華怒氣沖沖的說道。
“我是在幫他!
”
“什麼?
”
“顧寒州和簡.凱特林都在追一個女人,兩位強者相争,非死即傷,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女人隻要一個,而優秀的男人卻有兩個,為了一個區區許意暖,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
“許意暖不是我讓人綁架的,我隻是控制住了顧寒州的情緒,不傷一兵一卒。
隻要顧寒州放棄許意暖,那麼簡就可以趁勢得到許意暖,這不是兩全其美的方法嗎?
”
“你……”愛德華聽到這樣的言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簡直就是強詞奪理,荒謬!
搶了别人的丈夫,卻還能振振有詞說自己沒錯,這到底是怎樣的三觀?
“謝珺,我本以為你是單純美好的女孩,内心赤城,沒想到你……你如此僞善,我真是看錯你了!
”
“曾經……我也以為自己是單純美好的女孩,我擁有藍天白雲,我也可以和别的孩子一樣,可以開心的背着新書包去上學。
”
“我一出生就在那所精神病院,每天隻面對一個病人,那就是尉藍。
”
“母親被她圈在身邊也就算了,為什麼我也沒有自由?
因為我知道一切,傅卓不會放我走。
我想去上學,他給我請了家庭教師。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逃跑,是在六歲那年。
我偷來了鑰匙,可是還沒出門,就被抓了回來,被毒打了一頓……”
謝珺聲音沙啞哽咽,故事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