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靈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但她緊接着又開口道:“可我還有一個疑問。
”
“嗯?
”
“既然司空摘星與其全無關系,這人又何來的信心,何來的途徑來完成你的委托呢。
要知道開出的傭金雖高得讓人心驚,也得事成之後才能落到實處啊。
”
“因為他打算親自出馬。
”
羽靈乍一聽有些不解,仔細一想,卻也認識到了其中的合理性。
“也對,無論‘暗鷹’與偷王有沒有聯系,作為一個以此為生的組織,必然在偷盜一道上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若是能私底下接了這個活計,得到最終的賞金,的确也是一條發财的捷徑。
”
“但他沒有料到一點,”江南咂了咂嘴,“我們請到了真的司空摘星。
”
“所以...”
“所以若我們在發現司空摘星時,取出黑旗,讓這位神秘的堂主也前往李府藏寶庫,他們在其中又會發生什麼故事呢?
”
“真是沒看出來,”羽靈斜着眼看了他一眼,“你這個小和尚花花腸子還挺多的啊,一點也不像外表上那麼老實。
”
“老實...”江南苦笑一聲,“感覺這兩個字都快變成貶義詞了。
”
現在天色已暗,兩人自然直接向李府行去,畢竟不能第一晚就做了背信棄義之人,不然在其中呆不下去,任務也無法完成了。
路上,羽靈發現江南不時雙眉緊鎖,似乎有什麼心事,便發問道,“你在想什麼,好像很頭疼的樣子。
”
“現在還有一個待解決的問題。
”江南道,“司空摘星畢竟不是普通的蟊賊,據我所知,他有一個相當突出的專長,就是易容術。
”
“易容?
”
“是的,這并不是簡單的化妝而已。
在我看過的小說中,他的易容水平天下無雙,在不同的場合從來不會使用相同的長相,也從未有人能得知其真實相貌。
恐怕也隻有他的好友陸小鳳,才能憑感覺分辨出他的身份來。
”
這麼一說,羽靈也産生了一些擔憂。
“那我們要怎麼辦?
”
“現在我隻想到一個可能的辦法,就是利用我們的優勢。
”
“作為玩家的優勢?
”
“是的。
你應該也使用過查看數據的功能吧,不知這是否會受到易容術的影響。
若是可以藉此來識别身份,那倒也簡單了。
”
說着,江南苦惱地摸了摸額頭,“其實,若是讓我隻通過肉眼來判斷出這位号稱‘妙手空空’的慣偷的身份,還真沒有多少信心。
”
“哎。
”二人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
當他們回到李府時,已有一位家仆立在門口眺望了,一看到兩人聯袂前來,趕忙招呼道:“二位快快進來,家主已下令府中這幾天戒嚴了,小的這便将二位帶去他老人家吩咐過的地方。
”
江南二人也沒說什麼,跟着這位家仆來到了議事殿附近,也就是藏寶閣的外圍。
他們都已看過,藏寶閣的外部入口便在議事殿的西側,因此這位家仆将他們首先帶到的地方,便是正對着這個方向的一個廂房。
這個房間已布置完畢,從東面的窗口便能直接看到議事殿,兩者隻有四十步左右的距離。
江南便将羽靈安頓在此處,暗自囑咐她夜晚時務必保持監視的狀态,若發現疑似司空摘星的身影,便立即通知他前來确認。
畢竟從使用黑旗到另一方前來,差距雖然很短,卻仍需要一定的時間。
現在藏寶閣中本身就有防護措施,江南以為應當能耽擱他一段時間,但凡事都有萬一,若最終真的被“暗鷹”盜走了九葉玉蓮,他也算是得不償失了。
随後,家仆又依照江南與李天寶的約定,将他領到了議事殿中,便告辭離去。
議事殿中其實算不上一個隐藏身形的好地方,因為其中隻有一些裝飾用的小型盆景和幾套桌椅。
但江南早已物色好了藏身之處。
“呼,梁上君子真不是那麼好當的。
”
殿中有一根特别粗大的橫梁,寬達三尺,刷了清漆後便裸露在外,正好可以供人遮蔽下方的視線。
江南爬上一張桌子,擡頭估算了一下高度,便運起遊龍步,奮力一躍,竟也翻過了超一人的高度。
不過這還是遠不及橫梁,誰料他在半空中祭出鬼如意,落下時在桌上一撐,足尖在其上輕輕一點,又險險地縱起了身子,在一根立柱上借了點力,恰好攀上了橫梁的邊緣。
“輕功不好,就是受罪。
何時才能度過四九天劫,翺翔天地啊。
”趴在梁上的時候,他如是想到。
此時天已徹底地黑了,月光成為了光源的主導。
在橫梁上了呆了一陣,江南又不由自主地開始羨慕起另一頭的羽靈了,畢竟人家有床可以躺,有椅可以坐,确實比他這樣蜷着身子要舒服多了。
思前想後,他也隻能用“女士優先”來稍稍安慰一下自己。
忽然,他想起自己許久未使用打坐技能了。
“用在這兒不是正好嗎,既能拿經驗,也能用過靈識來監視周圍的動向。
”
知行要合一,他果斷地地擺出了五心向天的姿勢,在橫梁上發動了打坐。
在靈視中,黑夜失去了意義,殿外路過的巡邏家丁變成了流動的發光體。
他發現自己的側方有幾團亮度不一的光源,其中還有一處特别耀眼,如同一顆小小的星辰。
仔細一想,他便明白,這就是九葉玉蓮了。
“看來布下的陣法都不能掩蓋氣息啊,這倒是一個疏漏。
”
就在類似于冥想的狀态下,江南度過了李府中的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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