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宿為忠在家吃了飯,臨走的時候趙明霞給了一瓶酒,宿為忠死活不肯拿,最後礙不過,趙明霞也隻得由他了。
沒過了幾天,宿為忠一家兩口子都過來,來這兒自然不是為了吃飯,而是幫着宿建國一家搬東西進新屋子。
“我說媽這些東西就不要了吧,新屋子新氣像,這些都買新的”。
宿山看到自家的母親把家裡那個用的都有點變型的淘米盆子還放到了塑料袋裡,于是張口勸道。
“什麼新不新的,這些老物件用着順手,而且你看看還沒有壞呢,幹什麼花錢買新的……”趙明霞這邊聽到兒子說要把東西扔了換新的,于是便開始啰嗦的數落起了兒子來。
宿建國那邊正忙着紮被子呢,聽到兒子被訓,于是張口說道:“那你過來幫我紮被子!
”
宿山過去再一看,好家夥,那種發黃的棉花胎都捆好了,看樣子也要帶到新屋子裡去。
原本準備和母親說一聲的。
但是一想說了她老人家肯定舍不得扔,瞅這模樣怕不是要把院子門口栽的小蔥都給撥過去,于是偷偷的,宿山把這床棉花胎扔到了裡屋去。
大家夥都忙活,一時間也沒有人注意到宿山的小動作。
等着東西都整理好,宿為忠和宿建國的兩輛車子就成了運輸車,一車一車的把東西往新家運。
等着這邊的東西差不多了,趙明霞就轉移了戰場,轉到了新家那邊。
家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按着趙明霞的習慣擺放的,因為别人要是放了東西,趙明霞一時找不到就會着急。
大家都有這樣的感受,回家什麼東西找不到了,直接張口就是:媽,我的什麼什麼放在哪裡了?
趙明霞也是這樣的一個傳統的中國主婦,家裡什麼東西都知道擺在哪裡,宿山爺倆張口問就行了。
“嫂子,你們什麼時候搬進來住?
”
趙燕琳一臉羨慕的望着新家和趙明霞說道:“大山子的确是出息了,都給你們買房子買車了,我那那苦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給我也買這樣的房子住”。
趙燕琳是趙明霞的堂妹也是宿為忠的媳婦。
苦鬼呢?
是宿山的家鄉話,一般就是老婆罵老公,要不就是母親罵兒女,如果是一般男女之間用那就顯得有點暧昧了。
“我們要翻過年再搬進來,馬上去美國那邊看看。
别說我們了,你們家大馳子不也快了?
讀書讀的那麼好,等着一畢業大公司幹上兩年,到時候你還怕他不給你們倆買房子?
”趙明霞笑着和堂妹說道。
趙燕琳撇了一下嘴:“嗐!
我可沒有這大指望,我就指望着他以後别去大城市,像是首都明珠的要是想買套房子,把我們老兩口皮扒了都是輕的,我估計得敲骨吸髓,一個平方就得七八萬,我們兩口子一年才掙多少錢,一年不吃不喝給孩子買三四個平方?
”
趙明霞哪裡能說侄子以後那肯定要你們兩口子幫什麼的,這話說的不是情商低麼,人家是娘自然能說,她隻是嬸子不能這麼說話。
隻聽趙明霞道:“看你這說的,我瞅着大馳子那肯定比我們家這個強,到時候不光是給自己買了房,還指不定能把你們老兩口子接過去住呢,到時候正好帶帶孫子什麼的,那日子才叫一個好呢”。
趙燕琳一聽,臉上立刻露出了向往的表情:“去住也就是帶孫子能去,要是平常我可不樂意在那裡呆着,鎮上家旁在劉長秀,到兒子那裡住了不到一周,那媳婦的臉拉的跟個驢似的……”。
妯娌兩個開始了八卦,一邊八卦一邊也沒有耽誤幹活,很快東西就整理的差不多了。
宿山自然是要有自己的房間,二樓四五個房間,随意挑一個就成了。
“你的東西搬到樓上的主卧室裡去!
”
趙明霞看到兒子把自己的東西往樓上搬,于是說道。
宿山愣了一下:“主卧是你們倆住,我東西搬進去幹什麼?
”
“那房間你住,我和你爸住不了這麼大的房間,而且裡面還有一個那麼大的澡盆子,這放滿水得多少錢啊,還有衛生間也太大了一些,說還有暖氣,這冬天你不在家就我和你爸要燒這麼大一個衛生間不分白天黑夜的那多浪費錢啊……”趙明霞突突的說了一大通。
宿山此刻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組織了一下語言勸道:“媽,咱們家現在有錢了,不用像以前一樣省了,您和爸該吃的吃該喝的喝,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你不是以前羨慕人家金鍊子麼,等明兒我去給你買一個大的……”。
“可不敢這麼招搖,上次城東菜場那邊,一個女人戴金戒指差點連手指都給人給剁了,我才不戴這東西呢”趙明霞立刻說道。
宿山看了一下嬸子,見她也點頭,便知道是真事了,于是問道:“人抓住了沒有?
”
“怎麼沒抓住,沒兩天就抓住了。
但是要是倒黴遇到了,受傷的還不是自己,抓住了又能怎麼樣?
”趙燕琳說道。
“對啊,是這個道理”趙明霞立刻點頭附和堂妹的話。
“怎麼又跑題了,我是說咱們有錢了,您和我爸就别省着錢了,開上一冬天的暖氣又能有多少錢,萬把塊錢的我買一匹馬什麼都有了。
您就放心大膽的住,冬天暖氣全屋子都開,要不然這屋子暖外面涼,弄出病來”宿山說道。
趙明霞道:“我們可不住那大房間,空空蕩蕩的晚上睡着都有點涼,我和你爸說好了,我們住東邊的屋子,這樣早上的時候太陽正對着房間,中午也是,大房間還是你住吧,我們住不慣”。
就算是現在挑的房間,都比原來兩個房間還大,趙明霞兩口子真不習慣住四邊不靠的大房間。
這時宿建國走了進來,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聽了一下兒子和妻子的對話便道:“還是你住,我和你媽真仼不慣你大房間,而且洗澡沖個涼還得到浴缸裡站着,萬一要是打個滑什麼的,不得要我們半條命啊……”。
宿山一聽嘚,這大房間還是自己住吧,自家的父母真舍不得住,或者說是不習慣住,兩口子從結婚到現在,住的卧室從這邊到那邊幾步,擺張床放個桌子大衣櫃就沒有地方了,冷不打一下子住幾十平的大卧室,真适應不了。
好在東邊的卧室也自帶衛生間衣帽間,到也方便。
宿山把自己的東西搬了進去,把衣服什麼的都挂了起來,至于床什麼的不用鋪,因為現在這裡不住人,家具是新買的,味道不小,得打開通風好好的散散味道。
估計這裡住人也得等到來年了,到時候宿建國兩口子從美國回來,正好這邊房子味道也散的差不多了。
到時候老兩口住進來就沒什麼問題了。
“我這邊差不多了,還有要幫忙的沒有?
”宿山到了樓下的大客廳問道。
“你去看看你姐姐回來了沒有,要是回來的話讓她做飯”趙明霞說道。
和宿山家不同,宿芳家那是早幾天前就搬進來了,人家一家三口沒那麼多講究,找人測了一下甲醛什麼的,發現根本沒有超标,于是拉了生活的必需品直接搬進來住了。
“好!
”
宿山說着出了自家的大門,拐了彎過了個路,沒兩分鐘就到了姐姐家門口,看到門口停着電瓶車,宿山便知道姐姐已經回來了。
“姐!
”
“弟弟,自己推門,門沒有關!
”
聽到姐姐這麼說,宿山推開了大門進了院子。
進院子剛想說話,看到一隻毛絨絨的小狗崽子蹿了出來,沖着自己奶聲奶氣的汪汪叫着,大有一副我在此你别進來的架式,奶兇奶兇的可愛極了。
“哪裡來的小黑背?
”宿山問道。
一看這狗,宿山便知道是一隻黑背,模樣長的還挺周正的,不過這種黑背是中式的黑背,看起來後背有點趴,有人說是畸形,但也有人喜歡。
“你姐夫老家人送的,我也覺得住這裡家裡沒個狗不安全,不光狗,人家還送了一隻貓”宿芳說着努了一下嘴。
宿山伸頭一看,果不其然在牆根下還有一個籠子,裡面有一隻半大不大的小狸花貓。
低頭逗着狗,宿山同時說道:“姐,媽讓你做飯,今天叔和嬸子都過來了”。
“我知道,東西現成的,我直接讓前面王五飯店送了,再等個半小時差不多就可以了”宿芳道。
“姐夫什麼時候回來?
”
“他中午不回來,去鄉下了,要明天中午才能回來”宿芳道。
這邊正和姐姐聊着呢,宿山手中的電話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還是陌生的電話号碼,于是直接挂斷了。
這邊的号媽是宿山新辦的,用的父親的身份證,這号碼知道的人除了賈胖子就是唐娜、騷包幾個,國内的也就是張紅桃。
誰知道這人還挺犟的,挂了幾次照打不誤。
“喂,你誰?
”宿山接了電話,語氣很不客氣的問道。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女聲:“您好,是宿先生嗎?
我是……”。
“誰?
推銷的?
不要!
”宿山又挂了。
沒一分鐘,電話又過來了。
“說了不要!
”
“對不起,您别挂,我不是推銷的,我老闆姓古,古彪先生”。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推銷的,你是怎麼拿到我電話的?
”
宿山沒有想到古大款爺連自己這邊的電話都能搞到。
不過一想自己這又不是FBI密秘電話,古大款找人問一下就知道了。
“宿總您等會,我們老闆要和你說話”。
明顯這位是個小幫閑,專門負責給古大款爺接電話的。
“喂,你怎麼說溜就溜了,不是說好了咱們談談馬的麼?
”
古大款爺一張口,那種濃濃土豪的即視感隔着電話宿山都能感覺的到,并且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他的模樣來,可見古大款爺的形像那不僅僅是深入人心,還直入骨髓。
太有畫面感了。
“你以為你跑國内我就找不到你了?
”
古大款爺很得意,宿山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