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李師包這邊的晚一做好,唐娜準時出現在了門口。
宿山看着她自己給自己盛了米飯坐了下來,便張口說道:“明天賈胖子過來大家一起去打獵,你也準備一下”。
“為什麼?
”唐娜問道。
宿山一聽,立刻伸出腳踢了一下李帥包:“你來給她解釋一下為什麼”。
李帥包眼皮子聳拉望着菜,然後慢悠悠的刨着米飯,扔下一句:“你們說你們的就當我不存在!
”
說完自顧自的站在了起來,撥了一點菜到了米飯上面,施施然的就走到了門口。
宿山正想說點什麼呢,看到小狗熊也晃着個肥腚跟着李帥包出去了。
“嘿,我說你狗東西我喂你這麼多天白喂了,人家給了快骨頭就跟别人跑了?
”宿山罵了小狗熊一句。
唐娜低頭吃起了飯。
宿山見她的模樣說道:“大家一起活動嘛,你要是不想去就算子,就當我沒有說過”。
“誰說我不想去的?
”唐娜道。
“那不結了”宿山說道。
唐娜道:“我隻是不想你替我答應下來”。
“行,下次有什麼事你可以替我答應一次好了吧,這下子咱們就扯平了”宿山也不以為意,憑唐娜怎麼作,宿山都是一副平和的心态。
兩人接下來就吃飯,差不多二十分鐘都沒有人講話,唐娜覺得這氣氛有點尴尬,但是看宿山吃的還挺香的,似乎一點也沒有覺得這氣氛有點不對。
“為什麼不說話?
”唐娜問道。
“我想說啊,但是怕你怼我”宿山道。
接下來唐娜又是一陣沉默,好一會兒才問道:“你為什麼不生氣?
”
“我為什麼要生氣?
”宿山望着唐娜不由的樂了。
“你這人很奇怪好不好,我總覺得你這段時間不對勁,要是以前的時候你早就跳腳了,但是現在你總是這樣”唐娜有點急了。
宿山道:“别急,别急,慢慢說,别到時候再嗆着。
你看,我說什麼來着!
”
宿山見自己話還沒有說完,唐娜就嗆着了,于是連忙伸出手給唐娜捶起了後背。
“你這人真的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唐娜順過了氣之後,猛吃了幾口飯,把碗裡的飯都吃光了,站起來便要離開。
宿山道:“别想逃着刷碗啊,就算别人的碗不刷自己的碗也要刷了吧?
”
唐娜一聽隻得又氣呼呼的坐了下來。
等着宿山吃完了,唐娜把碗一收,洗了之後這才帶着氣離開。
李帥包等唐娜一跑,轉頭望着宿山說道:“你這日子過的可真不容易!
”
宿山愣了一下笑道:“有什麼不容易的?
”
“你沒有覺得?
”李帥包有點吃驚了。
宿山道:“我這人隻要不給我戴綠帽子别的事情都是小事,而且她硬着來你也硬着來,那兩人不得幹架啊,你這邊慫一下又不少一塊肉何必呢!
再說了也不是别人,女人嘛讓着她點能如何?
”
“沒有想到你還有這智慧”李帥包伸手沖着宿山來了一個大拇指。
李帥包是真的沒有想到宿山能受這種氣,擱他自己肯定是不會這麼做的,女人要是發瘋他一準轉身就離開了,根本不會有宿山這種任唾自幹的從容。
宿山道:“看到我爸了沒有?
以前管那麼大一個車間,手下上百号人,有幾個不怕他的?
可是到了我媽面前任我媽喳喳的數落,就算他有理也不生氣更是鮮有反駁的時候。
有的時候我這做兒子的嫌母親啰嗦還得怼上母親幾句,但他跟我說很多人活了一輩子也不明白一個道理,家人是要陪在身邊一輩子的,你惡語相向針尖對麥芒不是本事,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一個真男人是對外面的人兇但是對家人有足夠的包容,大多數人都搞反了,對外面的人和善對家人兇,這就是所謂的窩裡橫,這樣的人有出息也不會大的!
”
“真沒有想到叔叔還是個有大智慧的人”李帥包聽了不由的感慨說道。
“你就這麼準備一直忍下去?
”
過了一會兒,李帥包又道。
宿山道:“她哪裡是那樣的人,要是真那樣的人也和咱們成不了朋友了,太俗氣了!
她隻是有點焦慮,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現在這個局面,或許她也知道,隻是很難控制住内心。
這都不是大事,也死不了人,等她想明白也就是了”。
李帥包一想頓時笑了:“沒有想到你小子還有這本事”。
李帥包也了解唐娜,知道她不是那種特别會針對别人且斤斤計較的女人,本身的性子爽朗大方,而且活的挺獨立的。
這種獨立不是标新立異的那種,嘴裡說着不靠男人活着,但是卻找了個有錢的老頭,那種不是真獨立,這是婊立不是獨立。
唐娜是那種開心和不開心都和錢沒有多大關系的女人,對于金錢的欲望并不高,自己真的能養活自己的那種。
“也不是想的明白,是想不明白就要挨打,我又不是受虐狂”宿山笑眯眯的說道。
這點宿山是承認的,他真的打不過唐娜,唐娜打架的本事是實踐中得來的,像是宿山這樣一年也不見得打一次架,真的不是她的對手,這點的确有點可悲啊。
宿山也知道,現在别人看他和唐娜之間相處的方式的确是有點怪,但是他自己卻覺得挺有意思的。
宿山相信自己和唐娜就是在磨合,現在兩人就像是有尖角的石頭在流水的作用下碰在一起,等着什麼時候把身上的尖角磨掉了,那麼以後兩人的日子就可以過下去了。
“你這愛情讓人怎麼說?
”
李帥包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宿山說道:“我目前還真不覺得我這是愛情,現在就想和唐娜搭夥過日子,至于能不能過的下去,那我可不知道。
但是我會努力過下去。
至于你說的那種,從天雷地火的開始,分開的時候恨不得對方出門被撞死,這玩意叫愛情?
這玩意我稱之為激情。
再說了我要是能和唐娜一直過到臨死前的那一天,身邊一堆孩子淚汪汪的舍不得我們,誰敢說我們之間不是愛情?
”
李帥包望着宿山,好一會兒這才說道:“真沒有想到,原來你的想法居然是這麼古闆”。
“随你怎麼說,反正自己的日子得自己過,怎麼活着有些人是過給别人看的,我是過給自己看的!
”宿山道。
李帥包坐到了宿山的旁邊,開始和宿山讨論起來。
宿山真的不想和他扯這方面的事情:“你的女朋友比我和賈胖子的總合還要開個平方,你和我讨論這個問題?
”
李帥包道:“我隻是覺得你站在角度很有新意,這陣子我在自學一些心理學方面的課程,所以想跟你從學術的角度探讨一下”。
一聽到學術兩個字,宿山的腦子一陣頭大,而且李帥包正兒八經的提到學術,那可不是開玩笑,他這人從來不拿學術來開玩笑,都是玩真的!
“算了,天不早了,你可以滾蛋了”宿山連忙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還沒有邁步呢,便被李帥包一把給抓住了。
“來聊聊嘛!
”
宿山的腦門子冒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娜正巧從這邊路過,看到屋子的門還敞開着,屋裡的客廳還有燈光,便好奇的下馬走了進來。
然後唐娜便忍不住樂了,因為她看到闆着一張苦瓜臉的宿山,如同一條死狗似的趴在沙發上,而旁邊手裡拿着個本子正在記着什麼的李帥包則是一臉的嚴肅,如同在審犯人似的。
“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
唐娜笑道。
“我發現老宿在看待問題的角度上很特别,所以和他探讨一下”李帥包正經說道。
宿山這時想死的心都有了,别人是很難體會被李帥包纏上是個什麼滋味。
這裡宿山指的不是談戀愛時候的李帥包,而是鑽學術牛角尖的李帥包,要是談戀愛那幫女人們怕是晚上睡覺都能笑出聲來。
“我們倆要進屋進行深層次的戀愛了,你該滾蛋了”宿山一瞅見唐娜過來了,立刻說道。
唐娜對于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麼害羞不害羞的,張口便道:“我今天沒什麼興趣,看你和騷包聊的挺投入的,過來看看,你們繼續!
哦,對了,騷包,今天晚上我不會過來,你要是很多問題想讨論可以住下來”。
“原本我就沒有打算走,明天早上還要去接賈胖子”李帥包道。
宿山不幹了,如果再這樣多一個鐘,宿山覺得自己都能瘋掉。
于是飛快的站起來,二話不說直接沖出了屋子,連鞍子都沒有給蠶豆備上,直接騎着個光馬一溜煙的跑見了影子。
唐娜好久才回過神來:“你都問他什麼了?
看把他給吓的”。
李帥包拍了拍本子:“都在這裡了!
”
唐娜走了過去,拿過了本子看了一下:“你這都問的什麼啊?
”
唐娜看了幾眼覺得李帥包問的問題有點爛透了。
李帥包這時道:“要不我問問你?
也是學術性的,探讨一下你在這段關系中的感受還有想法”。
唐娜畢竟是在美國長大的,對于這類問題一點也不扭捏:“行,你問吧,隻要不是讓我不舒服的床上事情,我都可以回答”。
李帥包聽了立刻回道:”你讓我問我也不會問,你們都是我哥們,我問你們這還不夠我自己尴尬的!
”
于是兩人便開始一問一答起來。
宿山原本以為在外面歇了半小時李帥包準睡了,誰知道回來一看,唐娜和李帥包兩人都是坐的正直的杵在沙發上,猛一看還以為在讨論非洲糧食問題,或者是澳大利亞山火這種層次的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