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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人間最美四月天,在這最奢侈的時節,實驗的體育節也拉開了大幕。
作為高一十班男籃的鐵三角,我和雞哥、海屹籌劃着大幹一場,四強是底線。
雞哥,瘦高條籃球男。
小學時我就和這哥們兒交過手,不想高中竟這麼緣分,被分到了一個班,而且都缷了所謂校隊球員的身份。
想當年,我們在小組賽第二輪厮殺,他們教練把我們一輪的表現研究的很透徹,從跳球開始,每每我接到球,第一時間準有幾個人圍上來對我一頓死掐,其他人也站在正确的位置上,時刻準備着切斷我的傳球線路。
所以,我和我的球隊壓根就卡不上熟悉的節奏。
我喊了兩次暫停,然而并沒有什麼哔用,打的一團糟繼續糟,糟的根本停不下來。
我們被甩得越來越遠,都快三十分了他們還是沒停下。
“牛掰,1-2-1-1用成這樣,太變态了!
”
又一次被切了球,我對我身前瘦高的7号說。
“哈哈,為你量身打造的加強版,不能放你投開了三分啊。
”
瘦高的7号說的很放松,這源于比分上建立的自信吧。
這場比賽不同于我之前經曆的所有練習賽和聯賽,怎麼說呢,小學級别的賽事,超小學級别的防守,之前我從沒想過一支球隊的防守能做到如此精密,就像一台運轉無瑕疵的機器。
比賽完結後,我特地來到他們休息區道賀,也預祝他們取得更牛掰的成績。
“改天再約場呗9号,說實話我們今天對你至少1V3,有點兒不武。
”
“好的7号,今兒你也收了不少,改天好好來一場。
”
我和瘦高的7号對着捧,捧着捧着都笑了。
我說我叫昊澤,他說他叫弓吉。
弓吉就是雞哥,名字歪着一讀,再加上比南鍋更像雞的相貌特征,這樣叫他真的挺熨帖。
海屹,遊泳健将,據說大大小小的金牌拿了32塊。
據他自吹,他是特招生裡的戰鬥機。
海屹的體兒一看就不是正常人,我是說他肯定經過了艱苦卓絕的訓練,才造就了這般“倒三角”的純爺們身材。
海屹身高不到一九零,乍看打中鋒沒什麼優勢,但這家夥的彈跳絕對櫻木級别,有一回中午打球,他打高興了,突到籃下卯足了勁跳起,你猜怎麼着,頭直接頂上了籃闆下沿,哎呦,看着都疼。
海屹除了彈跳是櫻木級别的,投籃和投籃選擇也是,所以不得不說這是我們的災難,這家夥的進攻十次有九次都勉強的不能再勉強,或者草率的不能再草率,但他多半能把籃闆球搶回來,然後……接着再扔出去。
“十二班的李蛋,十五班的健勳,你能搞定他倆,咱就穩了。
”
“相信哥,哥不光是遊泳界的神話。
”
“先别吹下了,李蛋的動作雖然像慢動作重播,但人家有兩米多的個兒,當然,校隊的上不上另說。
健勳推土機式的進攻,咱這級目前就沒見誰能一個人頂住。
“放心,哥一準把籃下變成自家的後花園。
”
“你們家有後花園?
”
“呃,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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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今兒和十二班打比賽,來給我加油呗。
”
我又開始按手機了。
“我們今兒和十三班,在你們隔壁場地。
”
那是來還是不來呢?
“學生會的安排有心了,謹獻上小紅花一朵。
”
“去,體育部弄的,我也才知道。
”
“回到重點,來給我加油嗎?
”
“看心情吧,哈哈。
”
下午下課,我們一大幫比陽光更陽光的少年來到球場,在籃架底下坐着站着。
我們脫下校服上衣,又脫下裡面戴帽子的衛衣,再脫了校服褲子,好好系一下套在裡面的短褲褲帶。
拍拍胳膊抖抖腿,海屹還雙手捋了捋赤木同款的頭發,我們走上了球場,站成了不太整齊,姑且叫做一行的樣子,你說自信便是自信,你說張揚便是張揚。
我拍着球左顧右盼,不自覺的嘟囔着人呢人呢雞哥問你在找誰,我說什麼誰家的小誰。
海屹說你花癡了誰,我說好好熱身沒有誰家的誰。
這倆人對視了一秒,弓吉說我沒說誰誰誰啊,海屹說昊澤瘋了,不知道想哪個美女想瘋了。
然後這倆人搖了搖頭,開始投籃,我聽到了球砸在籃脖子上的聲音,是海屹投的沒跑。
衆裡尋她千百度,拍球望來路,那人上揚嘴角,一步步。
“加油。
”
筱汐擡起雙手,在嘴前圍了一個小喇叭,但沒有說出聲來,不過這樣好像更有味道,怎麼說來着,此物無聲勝有聲。
“此處應有剪刀手!
”
我沒憋住,這句喊的有點兒激動了,雞哥說哎呦你個二貨,海屹說還剪刀手,你怎麼不說小兔子白又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