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給我的空間
也許我的性格和行為從小就比較男性化,而我在工作中所接觸的不是裝修佬就是建築工程方面的負責人,這些都是男性居多,這也讓我更加像個男人了,大大咧咧,舉止一點也不夠溫婉,動不動就和男人們稱兄道弟。
喝了一晚上的酒,送走李總和多春魚後,沒見鐘子晨來接我,也沒見他發信息或打電話給我,我也沒想那麼多,站起身想走進餐廳去,和黃麗萍打個招呼就回家。
走進餐廳,見鐘子晨坐在大廳近門口的位置,直勾勾地瞪着我。
我甚覺意外,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怎麼沒看見你?
”
他銳利地望了我一眼,慢條斯理地說:“你們聊得這麼high,怎麼會看得到我?
”
不知道這人心裡在想什麼,沒跟他多說,走去和黃麗萍說了一聲,然後和鐘子晨一起出了餐廳。
他開着車送我回碧園,兩人一路無話。
這樣也不錯,免得一開口又是吵架,難得片刻的安甯,悄然無聲,心平如鏡。
馬路上的車輛川流不息,路邊的人們熙熙攘攘,對于城裡的生活來說,此時還不算晚。
回到碧園,走進大廳,我在背包裡拿出筆記本,放在茶幾上插上電源,還有些資料需要整理。
“讓你捐款的,捐了沒?
”鐘子晨問道。
我早知道他不會放過我的了,便拿出手機給他看捐款的記錄,說:“你滿意了沒?
”
傍晚我坐在大樹下等李總和多春魚的時候,我就仔細考慮過了,捐一筆錢能讓鐘子晨安心,而災區人民又能得到幫助,何樂而不為?
最多以後我努力點,把錢賺回來就是了。
兩個人意見相左的時候,總要有一個人先妥協。
“以後還跟葉秋明合作嗎?
”他在我旁邊坐下,不死心地問。
“我從來沒有跟他合作。
”我說。
“以後還跟葉秋明接觸嗎?
”他更正說。
“我也從來沒想要和他接觸,那天晚上在酒會上,這麼多商業大咖在場,葉秋明跟我打招呼,我總不能像三歲小孩一樣,對人家不理不睬,扭頭就走吧?
那樣被人們看起來我也太沒風度了,是個企業負責人該有的行為舉止嗎?
還有,當葉秋明幫我介紹公司産品的時候,客戶是看中我的産品,而不是因為我長得漂亮,或者是因為人們覺得我是葉秋明的什麼人才跟我合作。
你能明白嗎?
”我對他解釋說。
“以後離葉秋明遠點,等金融大廈建成後,大把櫃子要裝,你還怕沒有生意做?
”他吩咐我。
“見到他就繞着走,是嗎?
”我目無表情地說。
“最好是這樣。
”他摟住我的肩膀。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過身望着他說:“以前你叫我見到羅小雪就躲遠點,現在見到葉秋明也要躲遠點,你太擔心我了,你生怕我有一丁點的危險,你不讓我吃一點點的虧,你一心想保護我,你不相信我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是這個。
”我對他豎起了小尾指。
“難道你沒吃過羅小雪的虧?
你沒吃過葉秋明的虧?
試過這麼多次,你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他不可思議地望着我說。
“在這個世界上,誰沒有吃過一點虧?
誰沒有做過一點錯事?
誰沒有經受過一點挫折?
我吃過他們的虧,但我并沒有因此損失什麼,我照樣好好的在這裡。
如果完全不讓我跟壞人接觸,半點虧都不讓我吃,那麼将來有一天,我會吃很大的虧,到時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因為我完全沒有半點應付壞人的能力。
你要知道,社會在個大染缸,哪裡都有壞人,交際能力是在不斷接觸形形色色的人當中,鍛煉出來的。
”
“不要相信老一套的說法,覺得吃虧是福,有些虧,是沒有必要吃的,完全可以避免的。
”
我舉起手說:“行了,我們不争論這些,我隻知道,你給我的空間隻有這麼大。
”我在他面前比劃了一個50厘米見方的正方形狀。
“那你想要多大?
”他目光灼灼地問我。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給你的空間,是天大地大,任你遨遊,不管你走到世界的哪一個地方,哪怕你要飛上太空,或者下十八層地獄,我都會放手讓你去,隻要你說一聲,我還會毫不猶豫陪你一起走,不管上刀山還是下油鍋,我的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因為我愛你,我相信你,同時我很自信,我知道我的男人不會走丢。
”我頓了頓,又說:“你記住我說的這番話,這輩子都有效,如果哪天我不是這樣對你的話,你拿這些話來怼我。
”
他有些震驚地望着我,抿着嘴沒說話,若有所思。
我沒理會他,轉過身打開電腦忙自己的事。
過了許久,我的資料整理好了,合上了電腦。
他在我身後抱着我,溫聲說:“傻瓜,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的,男人就應該保護自己的女人,不應該讓心愛的女人受一點點傷害。
”
我回過頭對他微微一笑,說:“那你為什麼要讓我受那麼多的傷害?
整天批評我、罵我、打壓我,這是幹嘛?
全世界人都不會這樣對我,就你才這樣!
”
他扳過我的臉望着我,咬牙切齒地說:“你還好意思說?
人人都喊我老大,在我面前大氣不敢出,就隻有你,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對我想發火就發火!
”
“那咱們扯平了,不吵了好嗎?
以後我們都不要吵架了,吵得筋疲力盡,再多的愛也會有消耗完的一天。
”我很正經地說。
“那你要聽我的話,我們就不會吵架了。
”他又是這一句。
我懶得再與他分辨,這個直.男癌!
整天跟他吵來吵去,剛開始的時候是小打小鬧,算是小情趣,現在涉及到我的工作了,已經是大事了,該要偃旗息鼓的時候了,再吵下去,就真的會分道揚镳。
第二天一大早,鐘子晨早早出了門,我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忙些什麼,他的工地已經開始了正常運作,鄰市香港房産集團的項目還沒有落實,也沒聽他說要過去談,按理說,他這段時間應該不忙了。
我從不幹涉他的工作,他愛幹嘛幹嘛。
相反的,他卻總是要幹涉我的所有事情,不管是工作還是日常生活,我的一舉一動他都要清清楚楚,想想我真覺得有點憋屈,這一點也不公平。
可是,如果我也像他那樣,他所有的事我都要問清楚的話,我又沒那麼多時間和精力,那真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幹才做的事。
這個鐘子晨,越來越像個缺乏安全感的娘們,十足十的管家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