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擊楚半濟破沈鉗陣
卻說伍子胥接到史皇射來的一方素帛,上邊寫有密密麻麻的字迹。
原來,史皇是一個極其神秘的人物,表面上他是囊瓦的心腹,實際上卻是子必打在囊瓦内部的一個奸細,在子必與囊瓦不共戴天的矛盾鬥争中,他不是起潤滑作用,而是在催化助燃。
自從泛恺拜見了子必以後,子必便身染重病,卧床不起。
在吳楚交戰的過程中,盡管楚方步步吃緊,良将奇缺,但子必卻安居深宅,獨步花叢。
早在囊瓦伐蔡之初,校場點兵前夕,子必便将史皇喚到身旁,如此這般地作了交代,史皇連連稱是,一一聽命。
密談之後,子必盛設酒宴,以壯行色。
浏覽帛書,伍子胥恍然大悟,原來史皇乃是吳之功臣,日後必當厚待。
也就在伍子胥浏覽帛書之際,囊瓦逃跑了,伍子胥雖帶兵追殺了一陣,但終未捉到,隻好鳴金收兵,趕往囊瓦大營與夫概會合。
囊瓦虎口餘生,混在楚兵裡面,帶着箭傷拼命跑了一陣。
潰逃的楚軍看看吳兵不再追趕,放慢了腳步,喘息前進。
他們邊走邊議論,眼下走投無路,隻有投奔射。
囊瓦聽了這些議論,心想,你們能去我不能去,我若去了,豈不讓射笑掉大牙!
再說,伍子胥與夫概聯合攻營,射父子未必能守得住,倘他遭敗,吳軍必過漢水,直搗郢都。
郢都既然難保,我何不趁此遠走高飛,苟全性命,再圖進取。
主意既定,囊瓦帶了幾個心腹當差,溜出潰逃的楚兵,間道投奔鄭國去了。
囊瓦自做令尹以後,便成為楚國的一個禍根,他弄權誤國,殺害忠良,堪稱是禍國殃民的第二個費無極。
後人有詩嘲諷曰:
披裘佩玉駕名駒,
隻道千年住郢都;
兵敗一身逃難去,
好教萬口笑貪夫。
囊瓦逃到鄭國亦未得好下場,後來被殺死在那裡。
這是後話。
伍子胥趕奔囊瓦大營,來與夫概會合,但進營一查問,夫概早已經走了,他不禁搖頭歎道:此人太貪功好勝。
将來必誤大事。
尋不着夫概,伍子胥隻好統兵直奔射大營,接應夫概。
夫概貪功圖名,不惜違抗王命,率兵攻擊囊瓦,伍子胥為何也随後趕來呢?
原來,夫概率部離去不久,孫子即視察回營,獲悉夫概孤軍前往,急命伍子胥率一萬兵前往接應,其中數百人内襯楚兵軍衣,每人暗帶白雞毛一根,作為标志,如此這般地行事,先擊潰囊瓦軍,然後與夫概同取射大營。
于是伍子胥帶兵趕來接應。
囊瓦的敗兵抄小路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射的大營,說明情形,小将延命人将他們帶到後營暫且安置,自己忙進大帳禀報射,射聞聽,興高采烈地說道:“囊瓦遭敗,是在為父預料之中。
他敗與我無關,隻是其敗兵我們全部收入,多多益善!
”
延不安地問:“父親,倘吳移兵我營,當該如何?
”
射輕蔑地微微一笑說:“自古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他若敢來,必然殺他個片甲無歸!
”
話雖是這麼說,射畢竟是沙場老将,不敢過于輕敵,随即調一萬兵丁到營門外布陣。
射的陣勢尚未列成,大路上來了八千人馬,領首一将騎在馬上,端着一口九環大砍刀――夫概到了。
夫概見對方營前已經有了準備,不敢貿然上前。
他讓開征場,勒住胯下戰馬,将兵丁一字排開,列成陣勢,然後刀尖一指:“呔!
楚将聽着,有活膩了的,請前來受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