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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雪域執法

煉羅星球 卷大蔥 4260 2024-01-31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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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雪域執法

  艙門一打開,房曰免火燒屁股似的沖了出來,腳下一滑,差些兒摔倒。
這才阻止了他直接沖過去,把月危抱起來的舉動。

  施火第二個步出艙門,腳不沾地帖地而行,經過房曰免時,回頭望了他一眼,扭頭繼續向月危飄去。

  “嘿,一路上,施火這小子煙不突火不冒,敢情在這裡等着我呢!
”房曰免踉跄着從後追來。

  祁報水等三人魚貫步出艙門,正看見房曰免的冏樣兒,杭金龍說道,“房曰免這小子,到哪裡哪裡急,跟施火還争起來了。

  土貉笑道,“幸好入侵他大腦的可能是火星人,若是瑪雅人,他現在能跟施火拼命去。

  “為什麼?
噢!
哈---,他擔心大腦裡的秘密被人洩露了出去。
他能有什麼秘密怕被人暴光?
他不像有秘密的人啊。
”祁報水道。

  土貉不經意地瞟了杭金龍一眼,杭金龍遊移的目光在山峰間逡巡,長長地吸一口氣進肺裡,振奮地道,“還是這上面好,吸一口氣也能讓人從心裡變得舒爽。

  土貉環顧群峰,低頭往深谷裡瞅瞅,說道,“若不是上次你跟祁報水,我們可能早就來這裡了。
唉。

  土貉的這一聲歎,正是這幾天他們所經曆的寫照。
若早一天來到萬山之山,會發生什麼呢?
世事難料,莫過于此。
路總是往前走,走過之後才知好壞對錯。
回頭路是沒有的。

  此時,月危被施火與房曰免左拉右扯地牽了過來。
房曰免一手牽着月危的手,一手在月危兇前揮舞着,嘴唇上下飛舞,不知在給月危灌着什麼湯。

  三人的目光立刻凝定在月危身上,祁報水眯眼瞅着月危,土貉細細地品着月危的眼神,而杭金龍肆無忌憚地上上下下地給月危做眼光掃描。

  土貉上前一步,盯住月危,臉色比腳下的寒冰還冷十分。
朝施火與房曰免一擺手,施火與房曰免一看土貉的神情,話都沒敢說一句,蔫蔫地退往一邊。

  月危離土貉五步外停下,雙眸瞧向三人,最後目光落在土貉身上,朝土貉微一點頭。

  這下,土貉的臉色更冷了,冷得讓人心肝發顫。

  “月危,”土貉吐出了兩個字。

  施火與房曰免的耳朵裡立即就像被塞進了兩塊冰塊,冷嗖嗖地扯着腮幫子。
兩人不由得一咧嘴。
這才記起他們是有嚴格行為規範的,隻是長久以來,他們大部分時間是在飛船裡渡過的,幾乎不涉及到失不失範的問題。
因此,在每個人的心裡,規範似乎是不存在的。

  而今天,由于月危不告而别,擅自行動,即使目的再高大,也難脫被規範的戒令執行。
當土貉吐出月危的名字時,那語氣那神情,讓房曰免與施火才恍然記起規範的事情來。
所以兩人哪敢有半絲違拗的意思,隻得乖乖地退往一旁,亮出月危,好接受土貉的訓戒。

  “月危,規範三款十一條。
”土貉厲聲說道。

  “無令不行。
違者,人,自省室三天。
智能人,去能量一截。
”月危淡然地背誦着土貉指定的條款。

  “月危,規範四款九條。

  “擅自行動,若無害,人,無語三天;智能人,去能量截半。
若有害而無損,人,自省室三天,無語兩天;智能人,去能量二截半。
若有害而有損,”

  “夠了。
”土貉打斷月危的話,冷然問道,“月危,越規幾條?
去能量幾截?

  月危微一猶豫,還是朗聲說道,“月危,越規兩條,去能量,”

  祁報水一步跨出,來到土貉身側,拱手說道,“土貉,月危所越規者二,然擅自行動,有害無害,尚無定止。
此項不若先記下,待确鑿無疑後,再行處罰,可否?

  土貉小臉冷嗖嗖地,目光盯着祁報水,一言不發。
而眼角餘光早已照到了杭金龍的臉上。

  杭金龍自然不會不搬梯子,也上前拱手道,“我也認為擅自行動一項,可押後處理。
而無令不行一項,也值得商榷。

  房曰免在旁邊直瞧得背脊發涼,冷汗直冒。
月危所說的自省室,是母船貨倉裡最僻靜的所在,大小隻容一人躲卧,與外面的聯系就是通過一扇門,再加一手指粗細的氣孔。
若人在裡面關上三天,不瘋也得變傻。

  這還算是很人道的。
最可恨的就是無語一項,跟活寶們呆在一起,楞是不讓你說話出聲。
如同貪吃者關在膳房裡,聞香可以,動筷無門。

  所以,房曰免一看祁報水與杭金龍紛紛上前替月危求請,他自己怎敢落後,若有一天落在土貉手裡,還可攢份人情不是。

  房曰免大步上前,也學祁報水與杭金龍,朝土貉拱拱手說道,“土貉,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何必這麼認真呢?
規範是死的,人是活的。
噢,智能人他臨時也是人不是,你給他去了半截能量,就好比剝奪了他十年的壽命,做人啊,是多積善事不是,你看我,”

  杭金龍一聽,側擡腿朝房曰免的腳踝處踢去,暗道,這小子真渾呀,你跟土貉逗悶子也不選時候,這是逗悶子的時候嗎?
現在土貉就是判官,閻王!
你給月危求情哪有這麼求的。
嘿!

  房曰免一瞪眼,“杭金龍,你踢我幹嘛?
我正跟土貉辯理呢。
嗳,我說土貉,再說了,月危,可不是無令不行,他是奉了你的指令的。
他現在有你的尚方寶劍,是你讓他這麼做的。

  祁報水苦于中間隔了杭金龍,否則現在他就想把房曰免的脖子捏成吸管。
祁報水偷眼瞧了瞧土貉,嗯,土貉臉上依然像剛才一樣冷嗖嗖的,還好,隻要溫度不繼續下降,那就還有得說。

  萬衆期待下,土貉開口了,“噢,房曰免,你的事先放一邊。
月危,”

  月危再上前一步,拱手為禮,答應一聲。

  “月危,先前讓你探查大動蕩之事,可有眉目?

  “已經有了,就在萬山之山。

  “好,你有功無過。
獎賞還來不及呢,怎麼能處罰呢?
”土貉慢條斯理地說道。

  土貉的話一落地,立刻融化了萬年寒冰,祁報水、杭金龍不由得長出一口氣。
兩人為的是現在正處在萬事需人的時候,未來的日子也不會坦蕩了,若因規範之事,折了月危,他們不僅損失了人力,更為重要的是失去了知識和智力,即使他們找出再多的野蠻人來,也無補失去月危一人的損失。

  而房曰免站在旁邊發懵,聽土貉的話,似乎月危無過而他有疚。
這是鬧的哪一處,我給人求情怎麼把自己折進去了?
這事鬧的。
我哪裡有說錯了?

  “房曰免,”土貉像坐堂的大老爺,喊出被提審犯人的名字。

  房曰免聽到土貉用剛才叫月危的語氣喊他,腿肚子就有些往前轉的感覺,瞳仁裡自省室與膳房的影像走馬燈般轉來轉去。

  房曰免答應一聲,忙向土貉拱拱手,應道,“房曰免在。

  “房曰免,你不辨雌黃,不分公私,胡攪蠻纏,造謠侮蔑,罰你給施火做下手一月,為深空先遣戰隊準備飲食。

  “你,唉,好吧。
土貉,你公器私用,這道梁子我記下了。
”房曰免再一拱手,轉身就走。

  旁邊伸過一隻手來,扯住房曰免,說道,“房曰免,我倆是一夥的了,不過,土貉說了,你給我打下手,我是師傅,你是學徒,我是廚師長,你就是打零工的。
事事都要依着我。

  房曰免嘴咧得像破瓢一樣,口裡猶如含着一個苦瓜,一把打掉施火的手,嗔怨道,“土貉,你等着,唉,這回掉後娘手裡了。
這些智能人折磨起人來,他們哪有人性啊。

  土貉不理房曰免與施火兩人演戲,上前拍着月危的肩頭,急切切地問道,“月危,你發現什麼了?
噢,複原得怎樣了?
”說着,土貉在月危身上,捏捏胳膊,摸摸肩頭,彈彈肚皮,踢踢大腿,滿意地說道,“嗯,比以前還有活力。
哈---”

  杭金龍笑呵呵地瞧着月危,正要對月危說什麼,忽而想起一事,朝房曰免喊道,“房曰免,太陽要回家用餐了。
我們自打早上喝了些怪粥,到現在腸胃正鬧休假呢,快去弄些吃的來。
嗯,要快,啊!

  杭金龍支使完房曰免,這才對月危說道,“你這一失蹤,我們都吓壞了。
幸好,幸好。
發現什麼了,這麼急火火的?

  月危答道,“發現的東西很多。
你們來時經過火山了嗎?

  三人點頭。

  月危說道,“先從火山說起吧。

  三人對視,臉色變的難看起來。

  月危無覺,繼續說道,“據我一路尋來所見所查,再與萬山之山的發現作印證,那座火山是萬山之山的氣口。
它調節着萬山之山内部的容量,滿則溢,虧則蓄。
萬山之山還有至少三處氣口,我現在還沒找到它們,不過,按理說,一座火山爆發,其他幾處火山也會呼應。
而現在,在這方圓千裡範圍内,隻有那一座火山爆了。
而問題就在這裡。

  祁報水一俟月危的話告一段落,伺機朝正與施火尋找食材去的房曰免喊道,“房曰免,讓施火一人去吧,你過來旁聽。

  房曰免一聽祁報水讓他旁聽,雙眼先是爆出一星點兒亮光,倏又斂去,微一遲疑,對施火交待了兩句,這才一百個不情願地扭搭着走了過來。

  杭金龍朝房曰免招招手,說道,“你走快些兒,怎麼像大姑娘上轎,還扭起來了。

  祁報水一臉嚴肅,盯着不時拿眼偷瞄着他們三人的房曰免,輕咳一聲,“房曰免過來,”房曰免像個做錯事的熊孩子,佯做溫馴地蹭到祁報水身前,停住,站穩,低頭,臊眉搭眼,就差手撚衣角了。

  “土貉不說你,是給你留五分臉面。
我不能不說。
你說土貉何必認真,執行規範時,是可以讨價還價的嗎?
認真是必須的,容不得有縫,否則人人就去争當那些鑽縫的蒼蠅了。
嗯,我不是說你是蒼蠅,噢,就是打個比方。
比方,你明白嗎?

  杭金龍捂着嘴,憋着笑,兩眼汪汪,兩頰绯紅,朝房曰免看着。

  祁報水穩穩情緒,續道,“再一個,你還說要土貉多做善事,難道執行規範是在做惡事嗎?
你這不僅侮辱了土貉本人,還沾污了我們的規範,更亵渎了制定規範的先人的尊嚴。

  房曰免一聽祁報水如此說,撚衣角的手也消停下來了,自覺地貼緊了褲縫。
頭也微微擡了起來,還趁機偷掃了土貉一眼。

  祁報水盯着房曰免看了半晌,又道,“你還讓土貉等着,怎麼,你還想報複呀,你呀你,土貉的一番心意被狗吃了。
算了,跟你這種人也談不出花來,開花必是狗尾巴花。
回去,把規範再溫習一遍,看土貉哪裡冤枉你了,若你能找出來,土貉怎麼罰你的,我們就加倍罰土貉。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嘛。

  祁報水轉身離開,特意繞到土貉處,不挨着房曰免。

  杭金龍一扯房曰免的衣袖,說道,“還不過來,月危也說到氣口了,跟你推測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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