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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各有懷抱(2/3)
月危悲天憫人地看着土貉,直把土貉看得心裡瘋長雜草,土貉尴尬地輕咳一聲,用大病初愈般地語氣問道,“月危,我,說的不對嗎?
”
月危輕輕地搖搖頭。
土貉瞧着月危的神态,很想遞上一個淨瓶,再插一根柳枝在裡面,若有一掃帚就更理想了。
“你這土貉,怎麼如此冥頑不化。
平衡是死的嗎,不,平衡是活的。
是在運動中不斷尋找維持現狀的不平衡。
當維持現狀的力量因結構上的缺陷或者有外力的加入,動态變化中的平衡中的不平衡力量在加大,直至破壞了平衡,大變動也就開始了。
”
土貉像聽天書似的,兩手掐着自己的人中,不時騰出一隻手來捶打着太陽穴,痛苦地說道,“月危,你能用人話說的通俗些嗎?
”
“啥?
通俗些兒?
我說的不正是通俗的人話嗎?
你難道連人話也聽不懂了?
”月危質問着圭貉。
土貉一瞪眼,忽爾朝月危擺擺手,捂着心髒拔腿就走,回頭說道,“月危,明天見。
”
月危不舍,從後追上來,跑到前面攔住土貉,怒道,“土貉,眼看大禍臨頭,你怎麼臨陣脫逃?
不行,你非得聽我把話說完再走,你不能始亂終棄,不負責任。
”
土貉一咧嘴,說道,“月危,你能不能講些道理,什麼始亂終棄,始亂終棄是這樣用的嗎?
我看你真不會說人話。
這樣吧,你掐算好了日子,告訴我怎麼做就行了。
我告訴你啊,月危,你若再這樣胡攪蠻纏,我就取下你的能量,讓你做壁上觀去。
”
月危一震縮回攔着土貉的手,咕嘟着嘴橫移讓開前路,土貉輕哼一聲,揚長而去。
土貉腦子裡想着月危的話,暗道,這個月危怎麼看上去這麼危險,不行,得找個機會問問覺目,在制造月危的時候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地方,竟然還能表情達意,看上去更像一個小嬌娘。
眼前黑影一閃,圭貉趕緊收步閃躲,擡頭一看,已經走到了母船艙門處,眼前站着杭金龍。
土貉向四周掃了掃,沒有發現異狀,這才滿眼問号地問杭金龍,“嗳,你怎麼出來了,祁報水讓你站崗?
哈---,我們不需要的,走,回去休息吧,這幾天還有得忙。
”
杭金龍伸手拂掉土貉抓着他胳膊的手,意興闌珊地說道,“我先吹吹湖上的風,心裡亂,睡不着。
你進去吧,我走一會兒就回去。
”
土貉斜着眼盯着杭金龍看了看,有些不放心地說道,“你沒事吧?
”看到杭金龍木然地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顫微微地挂在面頰上,又叮囑了一句,“那你不要遠處去,就在這裡吹一吹就回去,啊!
”
土貉一邊朝船艙内走去,一邊回頭瞧着杭金龍孤魂野鬼般地消失在艙門範圍外的身影,暗歎一聲,為情所困,斯人已憔悴。
月危夜觀天象所得尚未一吐為快,土貉本來是一個很好的傾吐對象,可聽了沒幾句,土貉就像走夜路遇上夜叉一樣逃走了,這讓月危很郁悶,如鲠在喉。
月危悻悻然走回小飛船艙門處,想了想,轉身仰首望天,這天象還得繼續觀察,土貉不是說要我拿出具體詳細的觀測記錄嗎?
月危想至此,也不回艙了,兩臂一振,飛上半空,遊弋在大湖上空,忽遠忽近地觀測天象。
杭金龍走在湖岸上,湖水嘩嘩地湧上岸來,打個卷又退下去,反複往來,合奏出一首樂曲來。
杭金龍也很憋悶。
從火星人仇瑪手上接過存儲器時,滿以為為他們這個團隊立了功,現在看來,他拿回來的極有可能是一個陷阱。
當然既然識破是個陷阱,不跳就是了,或者反過來去坑他人,未必一定是壞事,但在杭金龍心裡,他并不這樣認為。
而皿紅現在成了他不能說的一個心結。
杭金龍走過母船,踢飛了一塊碎石,“噗通”一聲跌入水中,濺出一蓬水花,擊碎了湖面,打破了夜的甯靜。
“嘩嘩,嘩嘩嘩,”
“嗯?
”什麼聲音?
杭金龍扭頭望向湖面。
如鋪在湖面上百折裙般的波紋,褶皺着,層疊着湧蕩着,投射在湖面上的星光聚而複散,散而複聚,颠簸着在波紋間上下沖着浪。
遠處,星光璀璨的湖面上被頂起了一團水花,水花下冒出一個黑影,撥動着水,發出急緩有緻的嘩嘩、嘩嘩嘩聲,黑影向岸邊緩緩地遊過來。
“什麼東西?
”杭金龍心頭一驚,首先想到的是一條恐龍。
兩天來,因為他們連續擊斃了幾條恐龍,還把一條恐龍做了晚餐,湖岸上空凝聚的恐龍的冤氣與他們的殺氣,可能讓恐龍們視這一塊湖灘為禁地了。
不管水裡遊的,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杭金龍再沒有看到過它們的身影。
哈哈,一定是恐龍學精了,岸上有人影晃動時,不敢來,就趁晚上無人值守時來偷襲。
杭金龍玩心大起,暫時忘掉了存儲器與皿紅,手指一扣,已經升上半空,橫移到湖面上,低頭往湖面上看去。
“咦!
這是什麼類型的恐龍,還長毛發!
”在粼粼的湖面星光輝映下,載浮載沉,一條秀俏嬌小的恐龍正悠然地遊着,兩條細長的前腿一前一後的撥着水,嘩,嘩嘩,嘩嘩嘩,“嗯,等等,怎麼看上去不像恐龍啊,倒更像一個人。
”
杭金龍大為困惑,“這是誰?
難道是那五個人中的一個?
這麼晚了,湖中也不安全,他們中的一個會跑到湖中遊泳?
這膽夠肥的,更是死催的,白天時五人差些做了恐龍肚腹中的美食,真是不長記性。
”
杭金龍悄無聲息地掩近過去,心中有一絲竊喜,“若這是一種新型的人形動物,這次我又立功了。
那五個人就是自己弄回來的,呵呵,看來我與這些人形動物還是很有緣的。
”
此時,湖水中的人形不明物翻了一個身,從先前的狗刨一變為仰泳,長發甩出一個弧形,水珠如雨,灑下一片璀璨。
“啊,是她?
”看清了,杭金龍心頭不禁一陣緊張。
杭金龍扭頭朝母船處望去,母船掩在黝黑的夜裡,如同一座城堡矗立在湖灘上,從母船後向兩邊延展的湖岸陡崖猶如母船的兩條翅膀,做出扇動欲飛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