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又是一張紙條
什麼怪事?
“你看看這個。
”常鳴說話間,從兜裡掏出個疊得四四方方一張白紙。
厲元朗眉頭一擰,看樣子和那張印有“龍山寺”三個字的紙條有些相似。
拿過來展開一看,上面仍舊是清晰的三個大大黑體打印字體:楓亭苑。
厲元朗馬上想到,這不是前幾天他閑着無事跟蹤嶽瑤,不正是嶽瑤去的那個高檔小區嗎?
“常鳴,這是從哪來的?
”厲元朗問道。
“在你的房間門底下,我睡完午覺出來路過你房間時,無意中發現的。
”
噢?
厲元朗中午沒回去,吃完飯一直在辦公室看文件。
這麼說來,又有人給他送情報。
龍山寺已經被厲元朗盯上,如今換成這個楓亭苑,對方意圖是什麼?
到底是誰?
“縣長,你說這張紙是什麼意思,弄個楓亭苑小區出來,其他的什麼都沒有,雲山霧罩的,搞不懂。
”常鳴啧啧咂嘴直搖頭。
而厲元朗關心的則是,對方在中午送信,顯然不知道厲元朗沒回住處。
可以排除是身邊人所為了。
隻是有一點他搞不明白,大白天送東西容易被發現,對方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總被對方牽着鼻子走,也不是個事兒。
看來,有必要調查這個人的身份了。
上一次是龍山寺,這一回又是楓亭苑,而這個楓亭苑又能說明什麼?
他頭大如鬥,調查送情報之人,還有楓亭苑,兩個事情都堆積到他面前,實在有點力不從心。
“常鳴,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沒辦法,厲元朗隻好請常鳴出動了。
“我知道了,我就去查這件事。
”常鳴痛快應允,起身正準備離開,卻被厲元朗叫住。
“我看到嶽瑤去過楓亭苑,你順便打聽一下,她是不是住在那裡?
還有,切記暗中調查,哪怕時間長點也無所謂,千萬别讓人發現了。
”厲元朗一再叮囑。
常鳴領命離去後,厲元朗走到窗戶前,放眼遠眺,沉思起來。
“什麼!
洪河被移交到縣紀委了!
”幾乎在同一時刻,李本慶接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頓時吃驚萬分。
沒錯,就是他安排洪河監視陸定方行蹤的。
自從和陸定方撕破臉,李本慶就想背後使絆子,好好整治陸定方一番了。
反正他身兼縣局局長,手下有的是偵查能手,設備也齊全,想要找點陸定方的素材還不容易。
他深知陸定方這個人不好女色,就是喜歡打麻将。
以前聽人反映他常去馮滿的私人會所,幹脆叫來洪河,秘密監視陸定方。
陸定方在邢東死後,沉寂一段時間,終于麻瘾發作,又去了馮滿那裡。
還意外拍到了鐘康的身影,真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
隻可惜,洪河隻拍到陸定方去會所的鏡頭,麻将桌上的身影一張沒有。
可不是嘛,玩麻将屬于賭博,陸定方還不隐藏起來,能讓外人看得到麼。
其實李本慶也知道,單憑蹲坑守候沒什麼幹貨。
他正打算下一步想辦法讓人潛入會所,抓拍個現行。
那樣,他可是把陸定方的把柄牢牢抓在手裡,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了。
萬不成想,陸定方卻反将一軍,抓住洪河監視他的現行,直接報告給了雷震。
李本慶一下子從主動變為被動。
好在洪河還算忠誠,把這件事全都扛下來,沒有抖摟出李本慶。
而李本慶也沒閑着,找老關系疏通,準備保住洪河。
這件事,認真起來就大,馬馬虎虎就小。
陸定方是常務副縣長又能怎樣,他李本慶也不是吃素的,在市裡也有人脈關系。
隻是李本慶千想萬想,就是沒料到雷震不僅停了洪河的職務,還力主把洪河移送紀委接受調查。
紀委是幹什麼的,進去裡面的人,不把褲兜子弄濕了都不算完,何況洪河本身就不幹淨。
李本慶驚訝的同時,不止憤恨陸定方,也對雷震氣得咬牙切齒。
想他雷震,擔任副書記的時候,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我沒得罪你。
誰不知道,在縣局,除了高度就是洪河,是他李本慶的左膀右臂,最賞識的忠實幹将。
洪河有事,看在老同事的份上,你稍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個停職處理就算了。
你卻痛打落水狗,踹了一腳不說,還要搬起石頭往下砸,這不是要命的節奏嗎。
不行,得趕快想辦法,不能坐以待斃。
洪河沒進紀委還能扛得住,萬一進去後看不到曙光,真要是交代了,自己恐怕也難逃厄運。
找老關系?
已然來不及,況且,雷震給不給這個面子都不敢保證。
就地解決?
對了,他忽然想到一個人,于是抓起電話迅速撥通一個号碼,“喂,韓書記嗎,我是本慶,晚上有時間嗎?
就是出來坐一坐,對了,你看宋書記方不方便,我知道他能喝的。
”
很快,韓明國反饋回來的信息是,宋雲濤答應參加。
李本慶一咬牙,真是下了大皿本,拿出兩瓶珍藏已久,且年份在三十年的茅台酒,在手裡來回擺弄着,寄希望于這東西能幫助到他。
在強大的淩厲攻勢下,趙鐵終于招供了。
他出獄後沒有生活來源,這時候何大寶找到他,聲稱有一筆買賣他敢不敢做。
有人出高價讓一個人消失,對方承諾,事成之後,給十萬報酬。
趙鐵自然明白消失的含義,這是要他當殺手。
不過,區區十萬實在太少了。
這年頭撞死個人還要賠幾十萬呢,何況他可是冒着挨槍子的風險。
見趙鐵沒答應,何大寶過幾天又來找他,這次把金額提高到三十萬,還包括給趙鐵辦理出國護照和簽證,并有一張飛往國外的機票。
而且,何大寶當着趙鐵的面,拿出十萬塊作為定金。
面對誘人的十沓大鈔,趙鐵動心了。
一合計挺劃算,關鍵那個國家正是他十分向往之地,當即應允下來。
他本身是個亡命之徒,進去就因為打架緻人死亡被判了十三年。
所以,要人命這件事,他不用練膽。
按照事先計劃好的,等到被害者一露面,趙鐵偷偷摸到來人背後,一個榔頭砸在後腦上,那人來不及叫出聲,便魂歸西天。
死者正是匡輝。
在确認匡輝已死之後,趙鐵便把匡輝的屍體直接推下懸崖。
然後聯系何大寶,讓他把答應好的剩餘二十萬和護照機票統統拿來,他好跑路。
何大寶倒是把錢拿來了,隻不過護照簽證和機票,他卻說還在辦理。
這樣,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後天,把趙鐵惹急了,去找何大寶交涉。
何大寶卻告訴他,那個人聯系不上,他也沒辦法,索性耍起無賴。
獄友關系本身就屬于塑料感情,尤其關系到個人利益。
趙鐵一時氣憤,忍不住抄起旁邊的扳手,照着何大寶的腦袋使勁砸了下去。
和匡輝一樣,何大寶“嗝”的一聲,當即倒地沒了聲息。
趙鐵以為何大寶死翹翹,顧不得其他馬上逃走,去往省城。
他不敢大張旗鼓的露面,尋思用手頭上的錢通過特殊渠道出境,這才去了陳老闆的工程隊,一邊打工一邊等待機會。
陳老闆的工程隊這點好,不要身份證登記,老老實實幹活就成。
趙鐵有人命在身,嘴巴很嚴,對外聲稱自己姓賈,以此蒙蔽其他人。
不成想,陳老闆卻知道他的真名和底細,但不清楚趙鐵有人命案在身。
不過像陳老闆這種人,猜也猜得出趙鐵隐瞞身份指定有事,他沒有聲張,準備到關鍵時候再打這張牌。
正好任凱死了,缺一個背屍體的人,陳老闆馬上想到趙鐵。
要是趙鐵不答應,他就會以此相威脅。
聽着胡召俊叙述,殺死匡輝的兇手已經找到,但幕後真兇是誰,卻成為謎團。
尋思之間,厲元朗猛然想到一個人,會不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