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所救人,是宗肆(很難不瘋狂愛上版)
山林間,並未出現男子的身影。
寧芙心情難免有幾分複雜,自己未乾預之事,一直是該發生就該發生,這一世便是有所變化之事,卻也是間接與自己有所關聯。
是自己變化了,導緻一些事與上一世出現了偏差。
而自己救下那男子,並未出現在這,隻有一種可能。
自己與他曾有過交集,導緻他的命運,也有了變化。
那會是誰?
寧芙不禁沉思起來。
淮朔雖都是山林,交通不算便利,可淮朔的州府達州,卻離京中不算太遠,四通八達,消息還算靈通,是以來往之人,魚龍混雜。
來此處的,多半是為了打探消息的,或是避人耳目。
「四姑娘,近日都未有人出現在這過。」那陸行之替她尋來的男子道。
寧芙從袖口拿出一錠金子,道:「勞煩師傅今日,還在這替我守著。」
這錢給夠了,自然也願意辦事,且這活也不算難,男子欣然道:「四姑娘放心,這一月,我都會在這裡守著,若是有消息了,我便放一支四姑娘的信號煙花。」
寧芙回去後,心中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若是與自己有過交集,那必然是京中之人,上一世回京後,為何她卻半分也未察覺?
卻說這一日雖然過去了,寧芙卻依舊是時刻關注著,卻並未聽聞有任何人出現。
日子一日一日過去,半月時日匆匆而過,上一世的事,卻始終未發生。
寧芙這才不得不將這事,放了下來。
轉而忙起陸行之即將到來之事來。
也不知陸行之以何為由,居然能來這達州,而其中敬文帝也必然知曉他是為自己而來。
也不知敬文帝心中是如何想他,隻是按寧芙的猜測,陸行之雖算得上宣王府幕僚,卻也隻是辦事,而並非出謀劃策之輩,算不上核心人物。
在敬文帝看來,這也就算不得宣王府一派。
而帝王欣賞的,向來是執行力強者,而並非太過聰明之人。
陸行之來的前兩日,寧芙便早早準備起來了。
淮朔縣中,並無見過她的,是以她喬裝出府,也算得上容易。
冬珠也有許久未出府了,一時難免有幾分興奮。
隻是逛了一陣,見淮朔的鋪子,遠遠比不上京中,一時難免有幾分落差。
「姑娘,這淮朔縣,這般就逛到頭了。」冬珠道。
寧芙是扮男裝出來的,這正好替陸行之買了兩身衣物,那老闆阻攔道:「公子,這衣物你穿,恐怕大了。」
寧芙佯裝生氣,壓低聲音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太矮了?」
冬珠也生氣道:「你這是何意,在羞辱我家公子?」
畢竟是國公府的丫頭,那氣勢可是極逼人的,老闆哪還敢說話,隻陪笑道:「我哪有這意思,隻不過怕公子不合身,說來公子倒是有幾分面生,是路過淮朔縣的吧?」
寧芙便點了點頭,道:「來達州遊玩,路過了此處。」
「昨日也有幾位新面孔。」老闆道,「淮朔一年到頭,攏共也就出現幾位外地人,沒想到這幾天我卻撞上了兩次。」
寧芙心下一動,道:「可也是來買衣物的?」
「正是,共五人,買了衣物便走了,還問我有沒有瞧見什麼陌生面孔。」老闆仔細回憶了一番道。
「長什麼模樣?」
「戴著面具,瞧不清,各個人高馬大,都背著劍哩。」
寧芙心中有數了,這買衣物怕是為了喬裝,想必是來尋人的。
她與冬珠並未久留。
「姑娘,今日還是少出府為妙,怕是不安生。」冬珠道。
寧芙點了點頭。
掀開簾子正透氣時,卻發現了駭人的一幕。
一柄劍,從窗外,直直的從窗外,架在她的脖子上。
男人帶著面具,手上、劍上,全是皿跡,玄色衣服濕潤,分明也是身上的皿跡染濕的。
他殺了人,是以劍上是皿跡,或許未來得及清理,劍上還粘連著人的皿肉。
寧芙從未見過真殺人,皿腥味湧來,一時讓她噁心得想吐,卻盡量冷靜看著男人,怕反應過甚,刀劍不長眼,如今自己喬裝的便是沉穩之人,倒也合適。
他也受傷了。
握著劍的手,亦是顫顫巍巍。
這手臂分明傷得極重。
這半餘月,寧芙未再山林裡等到他,未想到卻在這處,被他攔了去路。
他還未開口讓她帶他走,卻聽面前的人焦急道:「快上來!我帶你走!」
因著急切,這聲音卻也是未隱藏,分明是女子的清涼。
分明是……寧芙。
宗肆不由一頓。
劍一洩力,便掉到了地上,隨後人也再也支撐不下去,跪倒在了地上,他張張嘴,卻是慪出一口皿來。
他傷得很重,便是隱藏得極好,卻還是被人發現了蹤跡。
他們都要他死。
敬文帝、謝都禦史,還有……大哥宗亭。
也許父王也是默認,以犧牲自己,來保全宣王府。
宗肆從不畏懼為守護王府而亡,也不介意父王為了宣王府放棄自己。
卻是沒想到,父王會配合敬文帝,親自派人動手。
他慢慢地脫力,倒在了地上,鮮皿不止的從口中湧出,或許極狼狽,他高傲的活了二十餘年,這般狼狽,也許是頭一次。
也許他未必能活。
方才中劍時,他有一個念頭:他想再見她一眼。
也不知為何,臨死前,他很想看她一眼。
想到發瘋。
想到五臟六腑,都遺憾得發疼。
想讓她照顧好自己。
想告訴她……他其實一直很想她,他應該比他以為的,要喜歡她。
想讓她知曉,宣王府的世子,也不過是一顆隨時可以犧牲的棋子,想讓她心疼心疼他。
宗肆不知這一回見到的寧芙,是否如同墓哀山那次一樣,是幻覺。
他很累了,就當是真的,就當她願意在他彌留之際,心疼他。
「冬珠!快來搭把手!」
寧芙飛快地下了馬車。
兩人合力將男人擡上了馬車。
「姑娘,別管他了,否則恐怕會招惹上事端。」冬珠卻是有些擔憂道。
宗肆隱隱聽見了這一句,動了下,那些人還在找他,若是寧國公府牽扯進來,未必是好事。
他便默認了冬珠的說法,是以並未開口說明自己的身份。
寧芙以為他是警惕,便安撫道:「別怕,我是來救你的,我一定會救你。」
宗肆頓了頓,閉上眼,面具下的眼眶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