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和離前夜,她重生回了出嫁前

第36章 誰為她,費盡心

  

  寧芙重生一事,原本她以為自己是得上天眷顧,可眼下卻不禁懷疑,難不成她的重生,是有人刻意為之?

  如果是有人為之,那又是誰會費盡心思,讓她重活一世?

  「這浮華夢,生於極寒之地,又難以生長,去數百次,未必能碰上一次開花結果,摘得一次,已是十分僥倖,採摘途中稍不留意,就會失去性命,人物兩失。不過起死回生之言,隻是古時傳聞,並無成功先例。」

  寧芙感慨道:「居然有人願意為這傳言而捨身冒險。」

  「為此捨身的,不計其數,全因一個捨不得。」慕神醫見慣了生死,就沒有她這般觸動了,「捨不得眼睜睜看著在意之人死去,就會不惜冒險。」

  寧芙不語。

  慕神醫道,「我這類研學醫術之人,最是愛鑽研如此稀奇古怪之事。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寧芙勉強保持鎮定,故作驚訝道:「這傳言好離奇。」

  「姑娘的夢,不也同樣離奇。」慕神醫含笑打量著她。

  寧芙也不知他信了幾分,心中更傾向於他懷疑自己,卻說起死回生,她正好是經歷過的,去年她落水便差一點沒救回來,整個京中,無人不知這件事,稍一打聽,便能知曉。

  而自打她與宋伯見面,對方自然會查到她是寧國公府的姑娘,這點寧芙也並未隱瞞,不以真實身份,恐怕就見不到神醫了。

  隻是不論他如何猜測,眼下她都隻能當做不知。

  最好又稍微透出自己的價值,以保全自己。

  寧芙想了想,表現出幾分疑惑來:「這離奇的夢,我卻不止夢到過一次,便是年前宣王府出征,我也夢到宗二公子路上遇襲,結果也成了真。」

  卻說夢中一次是巧合,兩次則絕不是。

  這般主動說出這事,反而顯得她坦誠,再者,慕神醫若是背後有人,那自然會在意她這預知的價值,而寧芙為了退路,也不介意結交其背後之人。

  「姑娘可與別人說起過此事?」

  「並無。」寧芙搖了搖頭,「隻是今日聽神醫說到起死回生這般古怪的事,才想著讓神醫看看我這夢,又是何種緣故。」

  慕若恆道:「姑娘不必憂心,不過這事切不可與外人說起。若是姑娘再夢到驚險之事,可來玲瓏台告知我。」

  「我也有一事相求,不知神醫可否有玉芙蓉的解藥。」寧芙道。

  「說來也是巧合,姑娘夢中那個藥方中,我尚未見過的藥材,便正好是製成玉芙蓉解藥的關鍵,隻不過眼下還不能贈予姑娘,須得等我驗過解藥的效果。」慕若恆道。

  寧芙內心卻是再次被震撼,若非她以慕若恆的名義,開了這間鋪子,讓慕若恆提前得到了那味新藥材,那豈否玉芙蓉的解藥還得晚幾年才出世?

  宗肆要的正好就是玉芙蓉,而偏偏沒有他的幫助,鋪子未必開得起來。

  這一切環環相扣得也太過緊密,讓寧芙也忍不住冒了一身冷汗。

  「多謝神醫。」她在回過神後道。

  慕若恆隻笑了笑,隨後牽起一旁的鈴繩,宋伯聽到聲音後,推門走了進來。

  雙眼依舊銳利如鷹,隻是不再似方才那般,對她有殺心。

  「替我送寧姑娘下去。」慕若恆又對寧芙道,「到時我會通知姑娘來取解藥。」

  寧芙點點頭,行了個告辭禮。

  待寧芙走後,宋伯不由問道:「主子可問出什麼了?」

  慕若恆卻是一笑,看了一眼手中的浮華夢,「若是有價值,真真假假,又有何區別。」

  「六皇子與她相熟,隻怕她與六皇子關係匪淺。」宋伯憂心道。

  慕若恆道:「無須擔心,一試便知。」

  ……

  出玲瓏台,依舊是那女子送寧芙。

  「公子可須提前約好慕容的日子?」女子道。

  「好啊。」寧芙笑道,隨即丟出一袋銀子,「這一月,我若是來,慕容便陪我,我若不來,就讓他休息吧。」

  女子大喜,道:「一切聽從公子安排。」

  冬珠氣得跺腳道:「公子!」

  女子眼睛轉溜一圈,打趣道:「姑娘且放心,慕容不過是過客,是威脅不到你的地位的。」

  原是將冬珠當成了寧芙的妾室。

  冬珠瞪大了眼睛,而寧芙則是忍俊不禁,連連點頭道:「那是自然。」

  上了馬車,冬珠才憤憤不平道:「姑娘,那慕容絕不是個正經人,他故意引誘你。」

  寧芙好奇問:「何以見得?」

  「你用摺扇那樣……那樣對他,他也不躲,若不是你說家有妻妾,他恐怕早就從了你了,還想引誘姑娘隻有他一個。正經男子,哪有這樣的。」冬珠道。

  「我不過是為了方便辦事,不必擔心我。」寧芙道,她可不認為玲瓏台中的男子,會那般簡單,也無心思真去消遣。

  這期間,恐怕還得來幾回,才能坐實自己被引誘得五迷三道的。

  寧芙這得了消息,本該立刻告知宗肆的,隻是眼下與他見面並不合適,是以先回了寧國公府。

  假扮她的侍女見她回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四姑娘。」

  「我阿母可來過?」寧芙一邊脫下身上的男裝,一邊問道。

  「來瞧了一眼,以為姑娘睡著了,便走了。」

  這私自出府的事做得多了,便也沒有往日那般提心弔膽了,寧芙換好裡衣,便坐在書桌寫起信來,用的是宗肆給她的隱形墨水,連夜讓人給傅嘉卉送去。

  要玉芙蓉的解藥,雖比她想象中簡單,可她也清楚,慕若恆這也是在試探她,看這解藥會被用在何處,以此來推斷她背後之人。

  這一夜,寧芙有些失眠了。

  總是忍不住想,她重生的事,要真是和浮生夢這奇物有關,她身邊能採到這物的,似乎隻有宗肆,隻是按照他們之間的感情,他不見得能為她做出這種事。

  除非是有人以天大的利益與他交換。

  這一夜的失眠,讓寧芙起晚了些,第二日與寧荷、衛子漪一同吃點心時,衛子漪不由打趣道:「四妹妹昨晚莫不是偷偷溜出府去玩了,今日怎會起這般晚?」

  寧芙在心裡感慨衛子漪料事如神,不過她可不是去玩的:「昨夜不知為何,總睡不去呢。」

  「大概是這幾日要下雨了,天氣太悶,我夜間也容易驚醒,你大哥便是翻個身,我都能醒。」衛子漪道。她又想起前幾日半夜,寧裕在吵醒她後,便翻身將她壓到了身下,臉紅了幾分。

  寧芙自然是注意到了,又想起上一輩子衛姐姐與大哥會生出隔閡,是因為衛姐姐久久沒懷上孩子,不由做了打算,下次再見慕神醫,得問問他有何調理之法。

  今日的糕點,是寧夫人小廚房的糕點師做的,寧國公府其他人都是難得吃上一回,衛子漪問寧芙道:「這糕點的味道真好,四妹妹,我能帶些回去給我婆母麼?」

  「自然可以。」寧芙隻羨慕衛氏得了這麼個想著她的兒媳,隻可惜衛氏卻不珍惜。

  她吩咐冬珠打包了兩份,衛子漪既然開口要了,便是寧荷的姨娘張氏,也不能落下,二房在大房的幾人間,可不能厚此薄彼。

  衛子漪又道:「謝二姑娘這就要離開學堂了,要辦答謝宴,你可受到她的邀請?」

  女子在及笄後,就可離開學堂,而謝茹宜由於親事未定,便多待了幾年。如今親事就要定下來了,自然要離開學堂。

  卻說衛子漪的六藝成績,那也是極好的,到目前為止,已有四個上等,大燕自建朝以來,取得這般成績的,一共也隻有二人。

  學堂將女才子的殊榮,授予了她。

  下一屆女才子的評選,得在兩年後了,寧芙如今射藝、禦藝都是上等,樂藝也十拿九穩,還是可以爭一爭的。

  「今日收到請帖了。」寧芙道。

  謝茹宜在這些事上,向來是做得最好的,便是她不喜歡的人,她也能包容,更加不會因為身份、地位而看低人,便是身為庶女的寧荷,也收到了請帖。

  今日張氏得知此事,也喜出望外,直誇謝二姑娘如此心性,日後定是成大事者。

  慶國公府如今是蒸蒸日上,慶國公謝老爺如今在都察院當值,負責檢察百官,身處此高位,自是眾人巴結的對象。

  也正是因為與其相比,寧國公府才顯得越發沒落了。

  寧芙與寧荷、衛子漪一同前往,三人位置在一處。這就又不得不誇謝茹宜那顆八面玲瓏之心了,這位置的安排,那也是極講究的,不按身份高低,隻看誰和誰好。

  就比如那與寧芙不對付的榮敏,與寧芙的位置,就隔了很遠。

  這樣一來,誰都感激她的體貼。

  謝茹宜今日穿了一身淺綠色淩段袍子,清新脫俗,與她本人一般,便是淡雅樸素,卻也耀眼至極。

  寧芙以為,最美的女子,便是像謝茹宜這般,美在骨子裡,美在一身不凡的修養,這是再美的衣裙、再華麗的頭飾,也裝飾不出的。

  「今日感謝各位女君前來,在學堂這幾年,也麻煩大家照顧了,茹宜難以忘懷。」謝茹宜微微笑道。

  「哪是我們照顧謝姐姐,這幾年來,多半是謝姐姐照顧大家,我們該感謝謝姐姐才是。」榮敏立刻接話道。

  「是啊,謝姐姐,是我們該感謝你。我膽子小,還記得剛進學堂,跟誰都不敢說話呢,多虧了謝姐姐帶著我一起玩。」說話的是林家的六姑娘。

  眾人心裡難免都認同。

  就連寧芙,這幾年以來,也是受過謝茹宜幫助的,比如課業未跟上這事,也是謝茹宜將筆記借給她的。

  雖是舉手之勞,可對誰都這般,那就很難得了。

  「今日若有照顧不周之處,還望大家體諒。」謝茹宜帶著歉意道。

  卻說今日來慶國公府的女君,遍布各個年齡段,過了二十的,有很多寧芙甚至都不認識,可與謝茹宜關係卻極好,可見其人脈之廣。

  來的這些客人,謝茹宜也並未怠慢誰,一個個寒暄過去。

  走到寧芙面前時,謝茹宜卻是頓了一會兒。

  「謝姐姐,祝你日後一切順利。」寧芙真心道。這出了學堂,尤其是嫁了人,日後見面的機會就少了,隻有各府操辦大事,才能見上一面。

  謝茹宜愣了片刻,然後笑起來:「多謝寧妹妹,我還以為寧妹妹……」

  她的話並未說下去。

  寧芙看了看她,她與謝茹宜的關係確實算不上多好,可佩服又是另一回事:「謝姐姐一直是我的榜樣。」

  謝茹宜的笑意便真誠了幾分,未再多言,去了程霜那。

  程霜嘴上應付著,心裡卻難受到了極點。

  總覺得謝茹宜雖和氣,心裡卻是帶著優越感的,程霜以為,她是知道沒有人,能從她身邊搶走她看重的夫婿,是以對誰都寬容。

  而宗肆要是看上了別人,她肯定就做不到這樣了。

  謝茹宜自然也看出了程霜的心思,隻是並未點破,即便程霜再喜歡宗肆,卻也改變不了什麼,她的家室也不會給她的親事帶來轉機,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了的。

  謝茹宜有幾分憐憫她,身處官家的女子,最要不得的,便是太盲目的喜歡一個人,便是喜歡,也得為家族考量。

  她和氣的寒暄了兩句,才緩緩走開。

  程霜忍不住紅了眼,到了傷心處,便是什麼也顧不上,給自己灌了許多酒。

  她要去找宗肆,不管結果如何,她也該勇敢一次的。

  ……

  寧芙跟衛子漪聊了沒幾句,便見傅嘉卉來找自己了。

  「傅姐姐。」寧芙不禁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寧妹妹,可否有空同我聊幾句?」傅嘉卉頗具風度的看了看寧荷和衛子漪。

  「你且去吧。」衛子漪道,「我會照顧好阿荷。」

  寧芙便跟著傅嘉卉走了,待周邊的人少了些,才聽她道:「信我已送給世子了,世子要同你見一面。我的馬車這會兒便在門口,你且隨我過去。」

  「一定要在今日?」寧芙皺眉問。

  「明日世子得出京。」傅嘉卉看了看她,「你不想見世子?」

  寧芙眼下,自是不想見宗肆。那本壓箱底畫冊的事還未過去,見了面不知該有多尷尬,尤其是在他親事定下來這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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