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F國新聞登上了大夏熱搜,警方從一間住宅地下室內帶出了一具骸骨,而十年前的兇殺案再次在外網掀起軒然大波。
當年遇難者是沈教授的小女兒,但兇手沒找到,而如今同樣的案發地點又發現一具女性骸骨,法醫看骨齡斷定死者隻有十八歲,兇手令人髮指。
入夜,姜綰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燈火發獃。
一道聲音靠近,炙熱的體魄從身後抱住她,吻她耳後,「在想什麼?」
她眼睫蹙動,緩緩轉身面向他,「我在想,新聞的事…」
他停頓,沒說話。
姜綰仰頭看他,「那具屍體,才是沈教授的女兒沈微瀾,對吧?」
她沒見過真正的沈微瀾,所以先入為主,想到的是現在這個沈微瀾的樣子。
沒想到,真正的沈微瀾隻是被替代了…
陸晏舟將她橫抱到沙發,掌心攏她長發,注視著她,「我家綰綰心疼別人了嗎?」
「我隻是感慨,死在十八歲的年紀,該有多可惜。如果沈教授夫婦知道他們的兩個女兒都沒能逃過一劫,該有多難過。」
到底是快要當媽的人,想到這事若是發生在自己孩子身上,她心臟就發緊。
陸晏舟輕輕吻她眉心,「我就知道我們家綰綰最心善。」
她輕輕搪開他,「你說什麼呢?」
陸晏舟掌心撫在她略微鼓起的小腹上,「有我在,若是生了個男孩,以後就是我跟他保護你,若是生了個女孩,以後我保護你們娘倆。」
姜綰伸手抱住他脖子,「不要隻想著我跟孩子,也想想你自己。你看啊,要是有了孩子,那豈不是就多了一個愛你的人?」
男人微微一怔。
從未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也從未有人知道他原來也需要愛。
他一雙眸溫柔得要掐出水來,攬她入懷,笑意正濃,「好。」
…
高也把一個白人帶到了目的地後,給了對方一張500萬美元的支票,「這張支票在F國銀行是可以兌現的,其餘的話,不需要我提醒你了吧?」
鬍子邋遢的白人男子接過支票,眼睛一亮,當即露出恭維的笑臉,「我知道規矩,我沒見過你們,我是來大夏找我那位該死的妻子的!」
男人收下支票,推門下車,提了提褲頭,走進屋裡。
沈微瀾正想辦法解開手上的繩子逃走,這時門被踹開。
當她看清出現在門口的男人,臉色瞬間變了,「沃…沃克斯?」
不!
他不應該在監獄嗎?
他怎麼能出來!
沃克斯吹著口哨,一步步朝她靠近,她越是恐懼,他越是興奮,「臭婊子,整容了啊?沒關係你整成什麼樣老子都喜歡。怎麼樣,這麼多年沒見老子,想老子了嗎?」
他擡手猛地扇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將她打得頭昏腦漲,嘴角溢出皿來,她顫抖得厲害,搖頭,「沃克斯,我錯了!不要打我…」
「老子對你不好嗎?」沃克斯拽住她頭髮,迫她擡起頭,脖子青筋怒漲,「你竟敢舉報老子,將老子送進監獄?沒想到吧,老子出來了!賤人,這些年在監獄裡老子可想死你了呢。」
沃克斯捏住她下顎,目光撞入她恐懼的瞳孔中,興奮極了,「真懷念你臣服於我的那些日子啊,我迫不及待想跟你玩遊戲了。」
「寶貝,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我!」
他脫下皮帶,狠狠地抽了下去。
屋內傳來沈微瀾凄厲的慘叫與哀嚎。
高也靠在車旁漠然地抽煙,無動於衷,一旁的幾個手下聽得都有些不忍心了,「高哥,這外國佬要是手下沒個輕重的,弄死了怎麼辦?」
「不會。」高也吐出煙霧,「三爺說了,沃克斯若真的會弄死她,她早就死了。」
他調查過,沃克斯有一個癖好,就是性暴力,當年邵蓉被他的外表所欺騙跟他遠赴F國,結婚以後,他才露出真面目。
沃克斯為了滿足他這方面的慾望,不僅將邵蓉囚禁,甚至在施暴過後,還會錄像,甚至邀請他的朋友一起加入…
邵蓉之所以換了身份,就是怕把他出獄後報復,為了永遠離開沃克斯,偽造了自己失蹤,還改頭換面替代了沈微瀾。
身旁人聞言,都沒忍住罵一句。
真特麼畜生!
但也應了那句話,惡人自有惡人磨!
…
兩日後。
姜綰在院內開會,李承恩與他唯一的弟子孟曦也剛好到醫院來講座。
梁琳坐在距離姜綰不遠的位置,在孟曦上台演講時,故意對姜綰說,「孟教授可是李院士唯一的徒弟,人家還是孟首長的千金,你可小心了。你現在在李院士的名單上,萬一不小心得罪了這孟家千金,就算是陸三爺,可都護不住你。」
孟首長的千金?
姜綰不由朝台上的人多看了眼。
女人中規中矩地束著馬尾,衣著也得體,整個人看起來幹練精明,端莊大氣。
見姜綰看著台上一動不動,梁琳暗暗得意。
她巴不得姜綰跟孟曦鷸蚌相爭呢!
兩個人相互針對,那才有好戲看。
會議結束後,姜綰跟著人群從會議室走出,李承恩叫住了她,「綰綰。」
她停下腳步,回頭,「李院士,您找我?」
他點點頭,招手把她喊到身邊。
梁琳看到這一幕,咬了咬牙,心裡憋屈得不舒服。
孟曦就算了,一個小丫頭憑什麼?
她轉身下樓,在樓道口碰到孟曦跟一個男人說話。
梁琳朝下一看,驀地驚訝。
居然是陸三爺?
「我爸問你什麼時候有空,來家裡吃個飯呢?」孟曦倚在柵欄,看向他。
陸晏舟推了推眼鏡架,「有空一定去。」
梁琳躲到樓梯後,陸三爺跟孟家關係居然這麼好?
兩人看著也很熟絡的樣子。
這下有意思了!
梁琳關了靜音拍下照片,悄無聲息離去。
這邊,姜綰跟李承恩聊了些關於老年人心郁急症的問題,李承恩早就聽說了她替陸老太太診治的事情,點了點頭,回答道,「這老年抑鬱啊,是指55歲到60歲以上中老年人群體的抑鬱障礙,不過很多中老年期病情隱匿,抑鬱情緒並不突出,往往被很多軀體不適所掩蓋。」
「它可以是單獨發生,也可以繼發在各種軀體疾病當中,比如高皿壓,冠心病,糖尿病以及癌症等等。老年患者往往容易受到刺激誘導病情。所以這常年鬱鬱寡歡,因心病去世的人,大多數都是抑鬱而不重視,從而增加了心腦皿管疾病的風險。」
姜綰思考他的這番話,抿了下唇,「那陸老夫人這個情況,會不會跟她年輕時候得到的壓力有關係?」
李院士笑了笑,「是有些相關的,俗話說責任越大壓力越大,有些壓力得不到排解就會變得浮躁,以緻過憂過慮,久而久之便會氣鬱。這做人還是要足知常樂,尤其不能跟自己過不去,這郁病怎麼來的?就是自己想太多了,想的越多,憂的越多,擔心害怕的也就越多。」
姜綰怔愣,似乎這番話也點醒了她。
與李院士道別後,姜綰在走廊碰到了陸晏舟,陸晏舟穿著深灰色大衣,內搭高領羊絨衫,身軀修長挺拔。
走來時,那身清冷禁慾的模樣,吸引了不少年輕女護士的目光。
姜綰摸了摸鼻子,這男人,果然還是太招搖了。
陸晏舟提著一份盒飯走到她面前,「開完會了?」
她接過盒飯,點點頭,「開完了。」
「姜護士,你男朋友嗎?」護士站幾名女護士湊到一起,笑嘻嘻地問。
還沒等姜綰回答,陸晏舟沖她們點頭微笑,「我太太,這段時間麻煩你們照顧她了。」
謙遜有禮,又溫柔,幾名護士看向姜綰的眼神都帶著羨慕。
「放心好了,姜護士幫過我們忙,還那麼有能力,我們照顧一些是應該的。」
姜綰臉頰一熱,朝她們揮揮手,「哎呀,你們就別胡亂誇了…」
幾名護士都笑著走開。
陸晏舟盯著眼前因為不好意思而紅了臉的小丫頭,眼裡含了笑,「看到我老婆交際關係這麼好,我可就放心了。」
「我…我吃飯去了。」姜綰抱著盒飯欲要走,忽然想到什麼,又回頭,「對了,你…多去陪陪你母親,我覺得你母親的心病跟以前有很大的關係。」
陸晏舟嗯了聲,含笑目送她。
他去了陸老太太的病房,保鏢守在門口,頷首,「三爺。」
他點頭,推開病房門。
陸老太太坐在床邊,手上拿著的是一本相冊,她緩慢地翻閱,每一張照片,都是斑駁的回憶。
陸晏舟停在她身側,「這些照片您還留著?」
她頓住,合上了相冊,「你父親留著的,他留下的東西不多,但這本相冊記錄了太多我們的回憶,偶爾翻出來看看也挺好的。」
「晏舟,你恨不恨我?」
他佇立在窗檯前,「您是我母親,我不恨您。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父親若還在,他想看到的不是您自哀自怨的樣子。」
陸老太太表情獃滯,內疚萬分,「可是我…」
他轉頭,「綰綰沒流產,孩子還在,您這個做奶奶的難道不想看到自己的孫子孫女出世嗎?」
陸老太太愣住。
陸晏舟走向她,手放在她肩上,「媽,養好身體,我們等你回家。」
陸老太太紅著眼眶笑,「好,我知道…」
兩日後。
江真到陸公館書房找陸晏舟,說屍骨DNA比對出來了,就是沈微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