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漪聽完了姜恆的話後，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恐怕誰也沒想到，遠古崇拜的巫會和天外隕石扯上關係。

　　但是，這都不是重點。

　　「孫彬說過，那些人把外面的人騙進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販賣人口，這件事，他們有交代嗎？」李瑩的遭遇，讓元漪想要進一步的關注這件事。

　　姜恆點了點頭，看向唐毅。

　　唐毅笑了笑回答了元漪的問題。「一開始，那三個傢夥還不想承認，試圖把一切都歸於其他人的誤入，所以，我不得不對她們進行了心理催眠。」

　　元漪眉梢幾不可查的輕挑了一下。

　　「他們承認了，在十幾年前，突然有人告訴他們在南洋一代，有一種灰色生意鏈。把人拆分來賣，要比賣整的要更賺錢。」

　　「等等！」元漪打斷了唐毅的話。「比整的更賺錢？他們之前也做過人口買賣？」

　　「沒錯。」唐毅點頭，「那個地方與世隔絕，三人自從掌握了所謂『巫』的能力後，就想要佔山為王，讓那裡的人，都把他們奉為神靈。所以就對他們進行了催眠洗腦，為了防止人走出去，他們從外面騙進來的姑娘，都是嫁給當地的光棍當媳婦。」

　　「後來漸漸地，他們就開始靠這個賺錢。女人，孩子，都是他們的目標。但是，國內一直都在打擊這類事件，所以有一段時間，他們都沒有辦法行動。是有個人，主動找上來，指了一條財路給他們後，他們才轉移了方向。」

　　元漪聽得皺眉。

　　真實的世界，遠比想象中的更可怕。

　　「從那以後，他們就和這個人達成了合作協議，他們負責找貨，在固定的時間，由這個中間人找好買家後，一起偷運出去。他們三個隻管出貨，其他的都不關心。至於在外面幫他們的人，也都是他們十幾年來精心培養的心腹，如今我們正按照他們交代的名單抓人。」

　　唐毅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元漪明顯的感覺到，他並沒有對那三胞胎的行為產生深惡痛絕的情緒，反而是一種饒有興緻。

　　是對事件本身的興趣，而不是想要阻止罪惡，救出那些無辜之人的使命感。

　　突然間，元漪覺得，姜恆的擔心並非是無的放矢。

　　姜恆接過唐毅的話說：「這件事牽扯到了境外，我們會繼續調查，你要有個心理準備，說不定過段時間，要出國一趟。」

　　「我？」元漪微微詫異。

　　唐毅指了指自己，「還有我。」

　　元漪看下姜恆，後者對她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這件事，是你們兩個最先接觸的，部裡沒有誰比你們更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姜恆道。

　　元漪沒有再說什麼，繼續圍繞著李瑩一家說：「所以說，那三胞胎培養的心腹，散落在各地，像撒網捕魚一樣，隨機地挑選目標，讓他們自動去到那個魔窟。這樣的話，就算有人報警，也算是意外失蹤，不會有誰會想到那個村子。甚至，如果沒有李瑩的話，恐怕這個罪惡到現在都還沒有被曝光出來。」

　　姜恆點了點頭。

　　「我好奇的是，那傳單真的那麼可怕嗎？還是除了傳單還會有什麼？」元漪想不明白。

　　事實上，這件事聽起來很玄，但其實和玄術的關係並不大。

　　「不僅是傳單，還有當時發傳單的人身上的香水味。傳單上的文字，隻是一種簡單的催眠，這種催眠，遇到心志堅定的人基本沒用，但是配合上那種特殊調配的香味後，就很容易中招。」唐毅興緻勃勃的道。

　　他還說：「其實，在生活中催眠並不難見，最常見的就是不斷重複的廣告詞，它的目的就是要達到一個催眠洗腦，讓你的記憶裡對它印象深刻，當你有需求買這一類產品時，你會下意識的選擇你最熟悉的它。再上升一些，如今網路上的一些成功學，心靈雞湯，其實都是催眠的一種方式。當你認可了對方的觀點和語言，其實就會被對方牽著走了。」

　　元漪聽完之後，唇間輕吐出一口濁氣，「感謝李瑩。」

　　姜恆和唐毅都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說。

　　「的確，感謝李瑩。」姜恆點頭贊同。

　　「如今李瑩和父母回到了m市的家，屬於她的循環終於結束了。」元漪看向窗外的落雪，心中升起一種莫名而又複雜的感覺。

　　該怎麼去形容呢？

　　就是……在穿書之前，她徒承師業，隻是把玄醫當做是職業。

　　但是，在穿書之後，經歷種種，看到種種後，她的心境也在慢慢產生變化，她似乎明白玄醫的意義在哪了。

　　……

　　虢莊的事還沒完，但深入調查的事已經不關元漪的事了。

　　離開079部後，元漪開車去了工作室，離開那麼久也不知道如今工作室是什麼情況。

　　元漪到的時候，李加葆整拉著羅琦和前台的小妹妹周沫在說話，還有一個元漪不太熟悉的靦腆小男生，那是李加葆給自己找的助理，幾乎都陪著他在外面跑，很少來工作室。

　　李加葆聊的手足舞蹈，羅琦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但鏡片後的眼神略微有些煩躁。

　　看樣子，是李加葆耽誤到她工作了，但礙於李加葆也是老闆之一，所以羅琦不好直接走人。

　　倒是周沫和那個小男生，聽得興緻勃勃。

　　等元漪走近的時候，就知道李加葆在聊什麼了。

　　他說的是白梨直接開直播澄清她和厲家老頭關係的事。

　　元漪眨了眨眼，她居然錯過了這個大瓜！

　　「老闆！」最先發現元漪的人是羅琦，她直接站起來去迎接元漪。

　　看她的步伐有多快速，就知道她已經迫不及待逃離很久了。

　　也是，李加葆說話向來啰嗦。

　　元漪會心一笑和她還有也起身打招呼的周沫兩人點了點頭。

　　「都散了吧。」元漪是大老闆，她一發話，周沫和小男生立即散開了。

　　元漪又對羅琦說：「工作上的事，你整理一下，待會送到我辦公室。」

　　「好的，老闆。」羅琦扶了扶鏡框，轉身離開了。

　　等人都散了，元漪才對李加葆道：「跟我去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