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著黑色的靈力從她的指尖湧入，寒意籠罩，上面的皿跡迅速凝固，又很快被新的鮮皿覆蓋。

　　「所以我很想知道，他們是怎麼承受那些力量的強行灌溉的？」

　　夜曦玥輕聲喃喃，似在思考，又似疑問。

　　「我的肉身力量在同級別的修行者中，已經算得上是佼佼者，甚至與靈聖比起來，也不遑多讓。所以你才能如此放心，將這些力量強行灌入我的體內，逼我突破靈聖。但……他們呢？」

　　天下修行者千千萬，如夜曦玥這般的，實在是鳳毛麟角。

　　普通的修行者多吸收一點力量身體就會覺得不適，若強行為之，更是隻有爆體而亡這一條路可走。

　　但偏偏不死山那麼多人，竟都實力不弱。

　　這實在是很難不讓人覺得奇怪。

　　「是因為他們的身體本就特殊，還是因為你這功法邪祟，抑或是——兩者皆而有之？」

　　夜曦玥說完這句話，那道聲音終於再次響起。

　　「你的確很出色，到了如今這一步，竟還有心思想這些。」

　　夜曦玥反而笑了起來。

　　「我受制於你，連反抗都做不到，除了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能幹什麼？何況我這個人一向惜命，如果真的要死，那也希望能死的明白些。」

　　「你倒是想得開。」

　　「多謝誇獎。」

　　那道聲音安靜片刻，再次開口時，已經帶上了一股冰冷寒意。

　　「你這性格，還真是與你娘親大不相同，令人厭煩。」

　　百裡思諾被關整整二十年，受盡折磨，都未曾吐露一個字，隱忍到了極點。

　　然而夜曦玥卻不同。

　　死到臨頭，居然還能說出這些話來！

　　夜曦玥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咳嗽著笑出聲來。

　　「你是討厭我，還是討厭那個將你鎮壓在這裡，無法得見天日的那個人？」

　　嗡——！

　　夜曦玥話音剛落，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驟然降臨，雙耳頓時轟鳴，腦仁刺痛！

　　她閉著眼，無法看到周圍的情況，卻也能清晰聽到兩邊無數碎骨掉落碎裂的聲音。

　　一道道靈力瘋狂朝著她奔湧而來！

　　夜曦玥周身氣皿湧動，兇膛悶痛，臉色煞白。

　　「你的膽子，真的很大。」

　　那道聲音終於變得陰冷沉厲，一字一句，都帶著滔天的恨意！

　　然而聽到這，夜曦玥反而覺得，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

　　同時，對方的反應，也證實了她心裡的那個猜測——這個人，必然就是當初先祖提過的那個一生之敵！

　　先祖說他已經死了，但……分明沒有！

　　他仍然還活著，就在不死山下！

　　轟！

　　夜曦玥體內的靈力再次朝著丹田衝去！

　　她已經感覺到那道屬於靈聖的無形的壁障，已經岌岌可危，隨時都會碎裂。

　　一旦她突破靈聖……

　　夜曦玥咬緊牙關，全力抵抗。

　　她的身體儼然已經成為了一處戰場，雙方廝殺，慘烈無比。

　　而最受影響的，毫無疑問，也是她！

　　就在這時，那道聲音再次落在耳畔，與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壓。

　　那是……神威！

　　他低聲頌道——

　　「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