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夭臉上劃過一抹深深的不可置信之色。

　　安全目前的趨勢，夜曦玥完全可以繼續突破，可她竟然自己選擇強行壓制境界？

　　不過，短暫的驚訝過後，雪夭很快就明白了夜曦玥的打算。

　　她看向夜曦玥的眼神有了微妙的變化。

　　居然……謹慎沉穩到這般地步？

　　她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夜曦玥。

　　如此提升境界的大好機會，夜曦玥居然就這麼放棄了。

　　不，不該說是放棄。

　　她依然在不斷吞噬著周圍的天地能量，化為己用。

　　她的身體像是一個無底洞般，豐沛到堪稱恐怖的靈力湧入，她居然也全都承受下來了。

　　雖然此時夜曦玥背對著她，她不能看到她的神色，但那少女的脊背從未彎折。

　　單單是這一點，就足夠說明太多東西。

　　良久，雪夭才輕輕吐出一口氣，唇角掀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還真是……」

　　她低聲喃喃著，剩下的話並未說出口，但看向夜曦玥的目光中，詫異與驚色已經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讚賞與敬畏。

　　若夜曦玥此時回頭，便能看到她此時神色。

　　隻是，此時的她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已經無暇顧忌其他。

　　四周的黑色藤蔓已經全部消失，青色火焰也隻剩下零星幾點。

　　夜曦玥一手撐在地上，手背之上青筋暴起，指節泛白。

　　大顆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滴落，後背更是已汗濕一片，單薄的肩背微微顫抖著。

　　這麼多的靈力瞬間湧入，若不是她丹田之內有那一株金色靈根支撐，隻怕早已經承受不住。

　　而她周身的氣息，也幾度漲落。

　　終於，等大殿之內最後一簇青色火焰消失，夜曦玥身上的波動也終於漸漸平息，穩定下來。

　　她睜開眼睛，那一瞬眼底似有璀璨金色星芒一閃而過！

　　她撐著站起身，活動了一下，便聽到身體各處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響。

　　從未有過的充盈感充斥，令她暢快至極。

　　她握了握拳，掌心之下，是洶湧澎湃的靈力。

　　她長長吐出一口氣。

　　——靈皇初段！

　　……

　　眼前「嗖」的一下閃過一道白影，夜曦玥尚未來得及反應，就感覺到兇前多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

　　小白趴在她的兇口，小爪子緊緊攥著她的衣衫，像是生怕再和她分開一般。

　　「主人！」

　　它隻喊了這一聲，帶著哽咽，剩下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了，小身子一抖一抖地。

　　夜曦玥很快感覺到一片濡濕。

　　她心軟又心疼，托起小白，揉了揉它的耳朵，低聲安撫。

　　「好啦，我這不是沒事兒嗎？」

　　非但沒事兒，還直接突破了靈皇。

　　這樣的機緣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該高興才是。

　　小白心裡明白這一點，但每每想到她剛才忍受疼痛的模樣，就還是心疼得不得了。

　　它勉強忍住眼淚，仰頭看來的時候，還有點抽抽噎噎的。

　　它一把保住夜曦玥的手，仔細又小心地檢查。

　　「主人，還疼不疼了？」

　　夜曦玥唇角微彎，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