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山見此,苦笑了一下,他發現陳逍此子不僅心性狠辣,還很記仇。
“你是在怪罪于我?
”連山問道。
“不敢,前輩這麼做,自有其道理的。
”陳逍回道。
但很快的,他話鋒一轉,“不過,天魔教的仇我記下了,在玄丹宗禁地内,是不會出手,讓前輩為難的。
”
連山笑了,緩緩道:“你能這麼想就很好,别學你師傅,她是一個暴脾氣的。
”
“連山,你在胡咧咧什麼,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空中,傳來了韓憐的呵斥聲。
連山有些尴尬,連忙捂嘴。
面對韓憐,他可不敢托大,惹來更大的麻煩,這女人是毫不講理的。
陳逍長出了口氣,不再多言,轉頭去查看左钊的情況,隻見其傷勢嚴重,還中毒頗深,雖吃下了幾枚補天丹,但還遠未好轉。
想了一下後,陳逍一抱拳,對連山道,“前輩,可否請玄丹宗内的醫道高人出手,幫在下朋友治療,我可以給報酬的。
”
他有點急了,若是這樣拖下去,左钊的命雖然是能夠保下來,可往後的前途,怕是從此廢了。
一想到這樣慘烈的下場,他實在是有些于心不忍。
連山思索了一下,點點頭,“好,此事不難。
”
說着,他拿出一塊玉牌,傳訊叫人了。
半空中,韓憐把這一切看在眼裡,淡淡一笑,道:“連老頭,我還以為你是個食古不化冷冰冰的老東西,沒有想到,還是有一點同情心的。
”
連山一臉苦色,道:“韓憐大人對我誤會太深了,老夫豈能見死不救。
”
“前輩高義。
”陳逍誠心道。
這一刻,無論是連山真的發自内心的善意,還是看在韓憐的面子上,出手相助。
對陳逍來說,都是值得感激的。
畢竟,若隻靠他自己,定是根本救不好做好。
“隊長,左钊快要撐不下去了,他的修為在崩潰。
”傅雪側頭,看向了陳逍,滿臉的淚水,還有一絲深深的絕望。
她對左钊非常的了解,他是甯願死,也絕對不想淪為一個廢人的。
若是那樣,比死了還難受千百倍。
“隊長。
”
“隊長,現在怎麼辦?
”
顧楓和顧蘭月二人也看向了陳逍,滿臉的慌亂之色。
他們也看得出來了,左钊服下補天丹後,雖能保命活下來,可修為大退,根基已毀,再無任何潛力了。
陳逍歎了口氣,關于顧長生之死,他還一直對二人沒有開口。
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他實在開不了口。
陳逍拍了下顧楓的肩膀,道:“放心,馬上就會有醫師趕來了。
”
“真的?
”
“嗯。
”
“那太好了。
”
不多時,一行女修士趕來,為首的是一名白衣婦人,氣質素雅高貴,連青碧緊随其後,神态恭恭敬敬的。
陳逍與連青碧對視了一眼,算是打過了招呼。
這時,連山開口了,“阿甯,你去看下地上那人,能救嗎?
”
白衣婦人點了下頭,“是,老祖。
”
白衣婦人連忙上前,蹲下來仔細查看,輕輕一揮,一股無可阻攔的巨力襲來,将傅雪三人推開。
她如白玉的手掌,按在了左钊的兇口,細細查看了起來。
“這是?
”顧楓有些緊張,但還是不敢說什麼。
因為他發現,這個高貴的白衣婦人竟是長生強者,實力遠在他之上。
他心中一喜,這樣一來,左钊肯定就有救了,太好了。
“得救了。
”顧楓松了口氣。
“求夫人救救他,若是沒了修為,他定活不下去的。
”傅雪一臉凄婉,哀聲道。
“嗯,我盡力而為。
”白衣婦人淡淡道,面無表情。
傅雪抿了下唇,不敢多說什麼。
“她是甯夫人,也是我的師尊,醫術之道在我之上。
”這時,連青碧對陳逍暗中傳音道。
“知道了,多謝相告。
”陳逍回道。
連青碧嘴角上翹,又道,“你别忘記了咱們之前的約定就好,一件萬年靈材。
”
“一件萬年靈材?
你還真是夠貪心的。
”陳逍不置可否道。
連青碧笑了笑,“放心,我不會白占你便宜,可以公平交換,你如今短短百年之内接連破境,長進太快,基礎不穩,正是需要丹藥鞏固的時候,想來你也是不會虧的。
”
“呵,先看下吧。
”陳逍說話間,目光看着左钊,很是擔心。
連青碧敏銳的抓住了這一點,又道:“若我師傅能救下此人,你可願意付出一件萬年靈材?
”
陳逍聽後,眼睛一亮,沉聲道:“真的能救?
治好他身上的傷勢和根基?
”
連青碧一笑,眼睛彎成了月牙,道:“若是其他人,我不敢保證,可我師傅乃是玄丹宗最厲害的醫術宗師,若是連她也無法救治,就是此人命該如此了。
”
陳逍點了點頭,道:“好,就依你。
”
“君子一言。
”
“驷馬難追。
”
二人暗中傳音,很快達成了默契。
連青碧上前,對着甯夫人耳語了幾句,把與陳逍之間的約定,說了一遍。
甯夫人有點意外,深深看了一眼陳逍,眼神柔和了許多。
這人身上殺氣騰騰的,煞氣很重,但卻願意為了救自己一個不過劫仙巅峰境的手下,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足見這人是個重情義的,重情義的人,不會是什麼壞人,值得她出手一救。
陳逍一見,忙問道:“甯夫人,能救嗎?
”
甯夫人點點頭,“能救,但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你願意嗎?
”
陳逍一咬牙,“隻要能救下他就行,代價我來承擔。
”
甯夫人眼前一亮,“好,我救。
”
說着,她取出一個白玉寶匣,巴掌大小,散發出冰冷的寒氣,保管的非常謹慎用心。
她小心地打開白玉寶匣,裡面躺着一個寒玉瓶,她從瓶中倒出一粒綠色的丹藥,喂左钊服了下去。
丹藥入腹後,一股強大的藥力化開,左钊身上的傷口開始凝實結痂,氣息一下子就穩了下來。
強大的勃勃生機,自他體内迸發而出。
“其他人退開一點,我要為他祛毒。
”
傅雪等人一見,連忙後撤,形成了一個大的包圍圈,将左钊圍在了中間。
原地,左钊呈現打坐狀,眉頭緊皺,顯得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