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多,我們來到了烏山市,在市區中心找了個快捷酒店,休息了兩個多小時。
天黑之後,我們離開酒店,趁着夜色,離開市區,狂奔七十公裡,進入了深山,來到了陳道行的道觀前。
這座道觀叫雷霄宮,規模很大,山門之後,三座大殿依山而建,氣勢磅礴。
來到門口,可兒問我,“少爺,踹門進去?
”
我搖頭,“這是道家之地,踹門不合适,你去敲門。
”
“敲門?
”可兒不解,“陳道行都用雷劈咱們了,還跟他這麼客氣?
”
“按我說的做”,我說。
“嗯”,可兒點點頭,走過去,準備敲門。
這時,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面容清秀,身穿白色道袍的年輕女道士。
她平靜的看看我倆,拂塵一甩,單手打稽,“無量天尊,兩位遠客,家師恭候多時了。
”
可兒一皺眉,“你師父是陳道行?
”
女道士眼神一冷,嘴角不屑的一笑,“這位女施主,看你也是一身的五雷正氣,修的也必是我玄門正法,怎麼一開口,一點規矩都沒有?
你師父是什麼人?
沒教過你道家的規矩麼?
”
“我師父沒這麼多廢話!
”可兒冷笑,“你少在姑奶奶面前拽這些酸詞,讓陳道行那個老東西給我滾出來!
”
“你!
”女道士眼睛圓了。
“可兒”,我走到她身邊,看看女道士,“既然陳道長知道我們要來,那就請小道長前面帶路吧。
”
女道士看看我,一側身,冷冷的了一句,“請!
”
“請!
”我淡淡的說。
她看了我身後的可兒一眼,轉身先走了。
我們跟着她走進了山門。
往前走了十幾步,身後的門,緩緩地關上了。
道觀和佛寺不同,主殿位于中軸線,大殿兩側各有一條路,按照道家的規矩,右進左出,是進道觀走右路,出道觀走左路。
女道士領着我們走右路,一路前行,道觀内燈火通明,卻不見人影,陳道行已經做好了準備,在我們到來之前,他已經把無關緊要的弟子們全部都遣散離開了。
他這是做好準備,要和我們拼命了。
我和可兒交換一下眼神,不動聲色的跟着女道士,沿着蜿蜒的石階路繼續往上走。
經過高大的靈官殿,巍峨的三清殿之後,我們穿過一道月亮門,沿着石闆路走進一個寬大的院子,來到了最雄偉的雷霄殿前。
雷霄殿是雷霄宮的主殿,規模最大,飛檐鬥拱,氣勢恢宏,修的特别氣派。
身穿黑色道袍的陳道行站在殿門外,見我們來了,他嘴角微微一笑,眼中卻閃過了一絲寒光。
女道士領着我們來到他面前,一抱拳,“師父,他們來了。
”
陳道行微一點頭,沖我抱拳,平靜的問,“這位小友,貧道陳道行,恭候小友多時了。
”
我抱拳還禮,“多謝道長!
”
他打量我一番,“小友年紀輕輕,就有一身太上玄功,内氣修為深不可測,敢問小友出身何處?
尊師上下?
”
這是道家的問法,意思是問我師父是誰?
“我叫吳峥”,我說,“我師父是我爺爺。
”
“吳峥?
”他一愣,看看我,“你......你是梅花聖手吳四爺的孫子吳峥?
”
“道長知道我?
”我問。
“難怪你年紀輕輕,就能破我的雷法......”,他感慨道,“吳峥少爺,你不錯,得了你爺爺的真傳了。
”
“這麼說,道長見過我爺爺?
”我看着他。
“三十年前,我曾去北方,向四叔求過一卦”,他看着我,“不瞞你說,我這條命,就是四叔救下來的。
那之後,我常去南河鎮,在吳家住過很多次,和你爸爸吳君懷相處的很不錯。
怎麼?
你爸爸沒和你提起過他有一個朋友叫陳道行麼?
”
“自從十四歲那年爺爺去世,我就被爸爸送到上京,自立門戶了”,我說,“所以他的朋友,我基本都不知道,希望陳道長見諒。
”
“哦......”,他點點頭,“四叔羽化的時候,我也去了。
隻是那天人太多,你爸爸也沒給你介紹我們這些叔伯。
一眨眼,五年過去了,你已經長大成人了,真是令人感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