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金色的令牌,在夕陽的餘晖中,折射出刺目的寒芒!
這塊令牌拿出的一瞬間,立在宗祠門口的陳克生,雙目圓瞪,呼吸也變得急促。
跟着,他二話不說,直接就屈膝跪在了地上,磕首道:“克生,見過老祖。
”
一瞬間,那些跪在地上的分家家長和管事,以及諸位少爺和小姐,全都轉頭朝着陳洪濤磕頭,将頭深深的埋在地上,一點都不敢擡起來。
“見過老祖。
”
一時間,這句話,響徹整個分家宗祠!
陳平看着三叔手裡的紫金色令牌,也是面色一顫。
老祖的令牌,三叔居然拿到了老祖的令牌。
他身後,一衆麒麟軍,全部單膝跪地,悶着頭,到了聲:“麒麟軍,恭迎老祖!
”
這一聲,可比分家的這些人喊道要頗具威嚴和氣勢,如同滾滾雷霆一般,在分家宗祠的上空,不斷地回蕩盤旋。
帝瑤見到那令牌,也是微微欠身道了句:“帝瑤,見過老祖。
”
陳洪濤示意帝瑤和陳平不用跪,手拿着紫金色的令牌,眼神冷漠的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陳克生,道:“陳克生,你剛才不是很嚣張的嘛,為何現在又跪下了?
”
陳克生這才擡起頭,雙目中流轉着寒意,對陳洪濤怒目而視,咬牙切齒道:“陳洪濤,你為何會有老祖的令牌?
!
”
這可是老祖的令牌,一向不會輕易給人的!
今日,為了陳平,老祖居然将令牌交給了陳洪濤!
這明顯就是幫架!
在老祖眼裡,果然還是沒有自己陳克生的地位!
陳洪濤手裡拿着紫金色的令牌,背着手,一步一步的走到陳克生跟前,道:“怎麼來的你就别管了,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把。
陳平将你分家的人全部放了,你們分家就不要再招惹陳平了。
”
說着,陳洪濤看向陳平,陳平想了想,蹙眉點頭答應了。
跟着,陳洪濤再次看向陳克生,問道:“答不答應,一句話。
”
陳克生跪在地上,眼角流轉着刺目的寒意,門頭道:“尊老祖訓誡。
”
陳洪濤笑了笑,轉身道:“走吧。
”
走到正門口的時候,陳洪濤扭過頭臉來,道:“哦,差點忘了,你們分家都是護犢子的人,既然如此,我陳洪濤就借着老祖的令牌給你們定個小懲戒,所有人,就這麼跪着吧,一直跪到明天早上。
”
說罷,他就帶着陳平等人,徑直的離開了這分家的宗祠!
直到這一群人遠去了,陳克生等分家衆人,全都跪在地上不敢起。
陳洪濤用老祖的令牌,讓他們跪到明天早上,那就得跪到明天早上!
放眼望去,分家宗祠内的院落内,跪滿了人!
所有人心中都有怨氣,是對陳洪濤的怨念。
但是,他們不敢講出來。
事情,來的快,去的也快。
回去的路上,陳平跟在陳洪濤和帝瑤身後。
帝瑤忽的駐足,扭頭,一巴掌,啪的扇在陳平臉上!
這一巴掌,把陳平給打懵了!
他望着面容冷清,眉眼間帶着些許怒意的三媽媽,不敢吱聲。
帝瑤眼眶泛紅,嘴唇微微發顫,斥責道:“頑劣!
你今日但凡出點事,我拿什麼向你父親交代?
怎麼向大姐交代?
”
陳平側目,看了眼立在一旁的三叔。
三叔此刻使着眼色,被帝瑤捕捉到了。
她扭頭,呵斥的盯着三叔,道:“還有你!
你也陪着他一起鬧?
你知不知道分家是什麼地方?
但凡今日陳克生真有殺心,誰又能攔得住他?
”
陳洪濤面色有些讪讪,道:“三嫂,我這不是請了老祖的令牌了嘛,再說了,也沒出什麼事啊。
”
“還說!
”
帝瑤冷冷的呵斥了句。
陳洪濤就像犯錯了小學生一般,扭頭對着陳平指責道:“你說說你,你為什麼這麼頑劣?
什麼事情不能忍一忍?
非要現在鬧得雞犬不甯!
還不快給你三媽媽道歉!
”
陳平心裡無奈,他知道三媽媽是疼愛自己。
“三媽媽,對不起,平兒知錯了。
”
陳平躬身低頭道,跟着上前一步,扯着帝瑤的秀臂,道:“三媽媽,别生氣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
說着,陳平還要發誓。
帝瑤直接冷哼了一聲,對身邊的随從道:“我們回去。
”
跟着,帝瑤直接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她頭也不回的道:“明天,帶你夫人和孩子到我那兒吃頓飯。
”
陳平笑了笑,應了聲:“哎,好。
”
直到帝瑤坐上專車離開了,陳平才松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火辣辣的臉頰,咕哝道:“三叔,三媽媽下手也太狠了。
”
陳洪濤白了他一眼,道:“你還說?
我都不敢跟她頂嘴,也就是你了,這要是換了陳戰那小崽子做出這樣的事,按照你三媽媽的脾氣,非得扒了他的皮!
”
陳平攤手聳肩,一雙眼睛賊溜溜的盯上了陳洪濤手中的紫金色令牌,道:“三叔,老祖的令牌借我玩兩天?
”
陳洪濤一聽,防賊似的盯着陳平,道:“你想幹什麼?
門都沒有!
這是老祖的令牌,我待會還要送回去。
”
陳平挑眉,道了句:“無趣。
”
陳洪濤白了他一眼,道:“你也剛回來,今天就先休息一下,明天早上,我讓人來接你和婉兒還有孩子,先去老祖那裡磕頭奉茶。
”
“七年了,你個臭小子一走就是七年!
你知不知道,老祖平日裡最愛念叨的就是你這小猴子。
”
陳平應了一聲,道:“我知道了。
”
......
入夜。
陳平在自己的行宮内。
一間偌大的卧室,周靈萱此刻躺在床上,渾身纏着繃帶。
江婉就坐在一邊,眼睛都哭腫了,一直守着她。
陳平看了眼床上還在昏迷的周靈萱,對那收拾醫具的醫生,道:“王維神醫,她沒什麼事情嗎?
”
那老者,一頭華發,穿着白色的唐裝,一股子得道高人的模樣。
“沒什麼事,休息幾日就好了。
”
陳平點點頭,對身後的管家道:“三倍酬金。
”
王維笑了笑,道:“平少爺折煞老夫了,不需要診療金,都是老夫應該的。
”
說着,王維看了眼守在床邊的江婉,而後對陳平使了個眼色,道:“平少爺,老夫有幾句想和平少爺私下裡聊聊。
”
陳平會意,側身做出尊長的禮儀,道:“王神醫,請。
”
......
院落中,星空下。
陳平此刻的面色很難看,他雙目緊蹙,看着王維神醫,焦急的詢問道:“你說什麼?
婉兒身體有隐疾?
還有三年壽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