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楊家壽宴宴席之上,所有人看向江婉的眼神都帶着冷冷的譏嘲與輕視。
前面已經有楊泰、楊華送的價值不菲的壽禮了。
更有楊旭的城南綠洲開發項目。
足足替楊家掙了五個億!
現在輪到江婉送禮,她那樣的家庭,能送出什麼像樣的禮物。
楊桂蘭坐在座位上,急的不行,她可是看到了,江婉手裡拿的錦盒就是當初陳平給她的。
那個小東西,現在拿出來送給父親,簡直就丢人丢大發了!
這不是要讓所有人看笑話嘛!
楊泰則是面露嘲弄的盯着江婉,看着她手裡緊緊地攥着的小錦盒,臉上戲笑的神情非常濃郁,挑着眉道:“表姐,今天可是爺爺的七十大壽,你不會就拿這個小錦盒送給爺爺吧?
裡面能是什麼值錢的玩意?
”
楊泰心中冷笑,他剛才遠遠地看的一清二楚,這個東西是陳平那個窩囊廢給她的。
就他那個沒錢沒勢的臭廢物,能拿得出什麼像樣的禮物?
如此一想,楊泰臉上的賤笑更是濃烈。
現在就等着一會看江婉和陳平出醜了。
楊華站在一邊,配合的譏諷了一句:“表姐,你就算沒錢,也稍微弄點像樣的禮品過來啊,就這麼個小玩意,也太給三姑丢臉了吧。
今天在座的,可都是楊家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有爺爺的朋友,你這禮物,未免太随意了吧。
”
這就是赤裸裸的嘲諷,想要讓江婉難堪。
“行了你們兩個,少說兩句行不行。
”楊果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狠狠的瞪了他們倆一眼。
楊泰、楊華則是選擇性的視而不見。
但是,他們臉上的鄙夷神情則是沒有任何衰退。
就連坐在内堂的楊旭,此刻擡眉看向走來的江婉時,也帶了一絲無奈的神情。
他小時候和江婉玩的還不錯,但是越長大,之間的關系就越是冷淡。
畢竟不是楊家人,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
這就是人情。
在衆人的注視下,江婉走到了内堂,将小錦盒遞給坐在主位上面色冷淡的楊開封,道:“外公,這是陳平和我一起送給你的。
”
江婉願意相信陳平,他不會在這麼重要的場合,随便送什麼東西。
但是她也不會認為有多貴重。
畢竟陳平現在是離家出走的狀态,沒多少錢。
楊開封隻是冷冷的點點頭應了聲,連接都沒接。
江婉尴尬,一桌人就這麼幹看着,投來異樣的目光,讓江婉渾身難受。
她放下小錦盒,轉身就要走。
楊開封連紅包都沒給,也太厚此薄彼了。
然而,就在江婉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楊泰直接抄起那錦盒,對着内堂、中堂、外院的人,大聲喊道:“喲,我以為是什麼稀罕貴重的物件呢,原來是個扳指啊,看樣子還是玉的呢。
”
這話充滿了挑釁的味道。
不少人看着楊泰從錦盒裡拿出玉扳指戴在大拇指的一幕,都配合着大笑了幾聲。
楊華更是在一旁插話道:“什麼玉不玉的,咱表姐還有錢買這玩意?
我看就是個假玉。
你沒聽到咱表姐剛才說,那是她和陳平一起送的。
”
“喲,對喲。
”楊泰假裝恍然大悟的樣子,拿着玉扳指,遙遙的沖着外院靠門那桌的陳平喊道:“陳平,你這玉扳指從哪撿來的,這麼舊,不會是從垃圾堆裡撿來送給我爺爺的吧?
”
這句話就誅心了。
不少人都向陳平投去了幸災樂禍的目光。
很明顯,這楊泰和楊華是不打算放過陳平了。
陳平并沒有搭理他們,而是平靜的喝着茶水,夾着菜吃了幾口。
這群傻缺,根本不識貨。
要是他們知道那枚玉扳指的真實價值後,會不會跪在地上高呼土豪爸爸?
“飯桶!
就知道吃吃吃!
幾輩子沒吃過飯一樣!
”
楊泰見陳平不搭理自己,也失去了挑釁的意思,随手将玉扳指塞進錦盒,而後将錦盒向丢垃圾一樣丢在一旁。
楊開封也隻是冷冷的瞥了眼,并沒有說什麼。
說實話,他今天最開心的就是楊旭拿下了城南的綠洲開發項目。
這對楊家來說,都是值得慶賀的大事。
果不然,楊景海作為體制内的人,起身舉杯恭敬道:“爸,今天咱家可是三喜臨門啊,我在這祝爸長命百歲!
”
楊開封笑的合不攏嘴,一手拄着拐杖,一手舉杯笑道:“好好好,這杯酒我幹了。
”
宴席開始,衆人說說笑笑,吃的不亦樂乎。
江婉回到陳平身邊,默默地坐着發呆。
她今天真的看透了楊家這個大家族,太糟糕了,她很不喜歡這群人陽奉陰違的樣子。
如果可能,她下次再也不來了。
陳平這會兒坐在一邊,給喬富貴發了條短信:“老喬,幫我查查楊開封。
”
很快,陳平就收到了回複:“少爺,楊開封以前是體制内的,現在退休了,經營楊家的産業,其中有半數以上的合作,都和陳家有關;楊家長子楊景海目前在體制内,還算有點權力,但是您一句話,他就可以下來;四子楊景山的公司,您是有投資的,占有70%的股權;楊景海的大兒子楊旭,開的公司最近拿下了城南的綠洲開發項目,那個項目也是我給的......”
我靠!
陳平沒想到,這楊家裡裡外外的企業和項目,居然都和自己有關。
這......這就有點尴尬了呀。
“随時聽信吧,我不太喜歡楊家。
”陳平默默的回了條短信,便收起了手機。
這邊遠在盛鼎集團董事長辦公室的喬富貴,在收到這條短信後,眼眉一挑,立馬安排秘書吩咐下去。
隻要陳平一句話,他就準備将楊家搞破産。
這幫不開眼的人,鐵定是得罪少爺了。
“陳平,你忙什麼呢?
”江婉注意到陳平剛才一直在玩手機,好奇的問了句。
“哦,沒事,唐教授跟我說,周三就可以給米粒安排手術了。
”陳平回道。
“真的?
”江婉很激動,激動到一直抓着陳平的手。
米粒是她的一切,沒有哪個母親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到痛苦。
“嗯。
”陳平寵愛的拍了拍江婉的手背。
“哎,你們聽說了嘛,城南的綠洲開發項目聽說是咱上江市首富喬富貴開發的,這會楊旭能拿下這個項目,着實給楊家長了門面啊!
”
“可不是,我還聽說了,這綠洲項目的背後老闆,是個頂級富二代,錢多的一逼!
”
“這楊旭以後了不得啊,楊開封明顯是要把他當第三代繼承人培養,以後咱多巴結巴結他。
”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讨論着,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恨不得自己也叫楊旭。
“哎,你們說,那個廢物怎麼回事?
我怎麼聽說楊家很不待見他啊。
”
突然,有人把話題轉到了陳平身上。
“這你都不知道?
楊開封的外孫女,就那個江婉,和那個窩囊廢是未婚先孕,你也知道的,在咱們楊家村,這就是恥辱,敗壞門風,不貞潔!
”
“難怪,聽這意思,那江婉也不是什麼好女人啊,不會是做那個的吧,居然那麼不要臉,未婚先孕。
”
一下子,數道目光彙聚過來,盯得陳平眉頭一鎖,神色漸冷。
這幫人還真是嘴臭。
尤其是幾個大媽大嬸,那言語間的羞辱和嘲諷,讓人聽了極度的不爽!
江婉也将頭埋得更低!
三年前,就是因為這事,她成了楊家的恥辱,被楊家所有人指指點點。
今天,這些人又把陳年舊賬翻出來,簡直就是在心裡紮刀子。
陳平臉色一寒,捏了捏江婉的小手,而後起身,走向那一桌說閑話的大媽,搬了張椅子坐過去,笑呵呵道:“各位嬸,你們知道這世上哪種人死的最慘嗎?
”
一群大媽大嬸,這回看到陳平坐過來,都有些心虛。
但是她們也不怕,翻着白眼晃着腦袋挑着眉,表現的一臉的鄙夷。
她們剛才可是看到了,這個陳平啊,就是個窩囊廢。
“你一個廢物,有什麼資格坐過來跟我們說話?
”其中一個大嬸冷聲道。
啪!
陳平直接拿起酒瓶摔在地上,怒道:“警告你們,别他媽不知好歹!
要不是看在你們年紀大了,信不信我今天一個一個的抽過去!
”
“有些飯可以多吃,但是有些話不能多說,管好你們的嘴,否則,别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八婆!
”
陳平冷着臉,眼瞳裡跳動着火焰。
一桌子大媽大嬸都被陳平的氣勢給吓到了,心虛的閉着嘴巴,不敢再多言。
但是,背地裡,她們卻在狠狠的罵陳平和江婉,恨不得給他們紮小人!
坐回去。
江婉白了一眼陳平,道:“你幹嘛跟她們較勁啊,她們什麼都不懂。
”
陳平懶散的笑了笑道:“那不行,她們就是嘴臭欠抽。
你可是我陳平的老婆,誰敢羞辱你,我就撕爛了她的嘴。
”
聽到陳平這話,雖然不是很好聽,但是江婉心裡暖暖暖地。
坐在一旁的楊果,也瞥過眼來看了眼陳平。
這個男人,貌似還挺疼老婆的。
也不算太差。
再看内堂。
此刻大家夥津津有味的讨論着關于城南綠洲的開發項目,那楊旭自然成了衆人眼中的驕傲。
楊開封老爺子也是多貪了幾杯酒。
恰在此時,一個中年男子急忙的從外院奔入内堂,神色激動而着急。
“老......老爺,出大事了!
”那中年男子是楊開封的秘書,負責楊家企業的一切對外事務,有什麼事,也都是他通知。
楊開封眉頭一皺,臉色不悅道:“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
那中年男子顧不上擦汗,就道:“十......十個億!
公司剛才收到了十個億的投資!
”
嘩然!
全場沉寂!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個億的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