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和我聊什麼?
”秦城道。
“你現在不是應該很恨我才對嗎?
”
“恨你,那肯定,但我明白輕重,現在記恨你沒任何意義,之前和你動怒出手,有一半都是在演戲罷了。
”
“演戲?
”
“沒錯,如果我不和你急吼吼的打一場,展現出勢不兩立的樣子,怎麼能減輕袁智對我的懷疑。
”
火光映着袁伯的面孔,秦城突然覺得,此時袁伯的神情頗為平和,眼神中更帶着一股智慧,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同。
秦城不由得收起了随意,坐直了一些。
“你想做什麼。
”
“過來和你交交心。
”
“交心?
”
“對,我想逃出去。
”袁伯直截了當道。
“你不知道我也被印記附體了麼?
”
“知道,袁智已經當場宣布,不讓任何人接觸你,所以我才特地找過來。
”
“嗯?
”
秦城意外的看了袁伯一眼。
那三個妖王,知道自己隻剩下兩三天能自由活動的時間,都唯恐避之不及,還嚴令了手下,結果袁伯這家夥反而有膽子湊過來。
“别疑惑,也别覺得我另有企圖,實話和你說吧,如果你和袁智合作,那我不用單獨接觸你,隻要你們能逃出去,我也一樣。
”袁伯淡淡道。
“但袁智慫了,他惜命,不敢和你接觸,所以我想離開,就必須來找你。
”
“不過,我隻剩下兩三天時間,你就這麼信任我?
”秦城道。
“不,老夫并不信任你,隻是我單純不想活了。
”
袁伯的話,再度讓秦城皺眉。
“我不是開玩笑。
”袁伯搖頭道。
“人的适應性是很可怕的,妖族也一樣。
你别覺得生活在這種暗無天日,沒有希望的地方讓人無法忍受,隻要時間長了,一切都能夠适應。
”
“而最可怕的就是,長久留在皿島内的強者,他們都習慣了此地,從而生出了一顆忍耐之心。
”
“包括袁智在内,他們在和和皿腥盟虛與委蛇,同時尋找辦法,等待時機,或者希望哪天,這地方或者皿腥盟出一些問題,會給他們逃出去的機會。
”
“看起來不錯吧,但是在我看來,這很可笑。
”
袁伯咧嘴一笑,朝着面前火堆丢了幾根木柴。
“老猿魔皇教過我一句話,不要祈禱于好運會無緣無故的降臨,或者突然蒙受他人的垂青而成功。
”
“我們在這裡為他們打皿腥擂台,幫他們運送屍體,隻是在壯大他們,再加固着此地的防備。
這就等于,我一邊想着逃出去,又一邊不斷在牢籠上釘新的栅欄和鐵闆,那樣是永遠也出不去的。
”
“況且,他們在皿島中,磨出了耐性,卻丢掉了勇氣。
若将命運交給外界的饋贈,希望能夠平安無恙的逃出此地,在我看來絕對不可能發生。
”
“而我不一樣。
”袁伯搖頭道。
“或許若我被困在這時間久了,也會向他們一樣,被消磨了鬥志,安于現狀,乃至于惜命怕死。
但我運氣就好在被關的時間還短,我不甘心一輩子被困在這,甯可冒死去試一試,所以,我不怕死,不渴求活。
”
“我懂了,所以你選擇找我,不是信任我,是用命去賭我兩三天内,能夠找到離開的辦法。
”秦城道。
“沒錯,他們想活着老子理解,但老子就是想賭這一把,哪怕隻有一絲逃出去的機會,也值得一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