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的淡漠男人獨自坐在沙發椅上，像是早就知道顧小爾的到來，眉眼未擡，一直在端着份文件仔細的看，不時還皺皺眉頭，簽字筆唰唰唰的寫着什麼。

　　顧小爾輕手輕腳的走進來，跟往常一樣，彎着眼睛打招呼：“嗨，白蕭煜，我又來找你報道了哦！
”

　　好心情顯而易見。

　　“嗯。
”男人垂着眸子，隻是輕輕淡淡的嗯了一聲，依舊沒有給她一個眼神。

　　“你怎麼了？
”

　　顧小爾茫然的抓了抓腦袋，今天的他看上去好忙哦！

　　不過，為什麼莫名覺得白蕭煜有點怪呢？

　　也說不上是哪裡怪，就覺得他們之間應該算是比較熟了，就算是在忙，也不至于用這種冷淡的口氣說話。
就像當初他們第一次對話，他兇巴巴的訓斥自己一樣。

　　也許，是他的大姨夫來了吧……

　　顧小爾這麼想想也就不在意了，自己繞過白蕭煜的辦公桌，就往他背後走過去。

　　小腦袋一伸，想看看他在看什麼。

　　“啪”。

　　文件一下子合上，在辦公室發出清脆的聲音。

　　“你？
！
”

　　迎上男人淡漠的眸子，顧小爾一下子就感覺到了不舒服。
有些無辜的眼睛盯着白蕭煜，心裡敲起了小鼓。

　　她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低垂着腦袋，像是犯了錯的學生，等待着老師訓話。

　　白蕭煜起身站起來，從她身邊擦過，往落地窗前走去，絲毫沒有搭理女孩現在的心情，冷淡的開口：“你也不是無可替代的，以後不用來我這裡報道了。
”

　　他的聲音很清冷，甚至還帶着刺。

　　顧小爾猛然轉頭看向他淡漠的背影，像是裹了一層淡淡的霜，不凝結，卻也不會化開。

　　他，這是怎麼了？

　　他到底在說什麼啊？

　　什麼不可替代？
什麼不用報道？
不是昨天還好好的麼？

　　就算是他不開心，也不要這樣的遷怒别人吧！

　　“白蕭煜！
”她忽然氣鼓鼓的開口：“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别拐彎抹角的成嗎？
是你在大洛洛面前跟我争取的時間，現在又讓我不用來了。
大洛洛還沒有你這麼朝令夕改呢！
”

　　女孩頗有怒氣的話，還有些賭氣的成分，倒了出來。

　　說完後，好像覺得自己也并沒有什麼身份去指責人家，畢竟從身份上，他是部長，她隻是個小助理。

　　白蕭煜的身形僵硬了一下，負在身後的手攥得很緊，但依舊沒有轉身。

　　通過落地窗的反射，顧小爾看清男人諱莫如深、淡漠蕭瑟的表情，冷冷的，沉沉的。

　　緊接着，便聽到他從來沒有過的尖銳破口而出：“出去！
”

　　顧小爾：“……”

　　咬着嘴唇，真的就出去了。
興奮的小臉再也沒有笑，馬尾跟着一甩一甩，氣鼓鼓的就跑掉了。

　　偌大的辦公室，終于安靜下來。

　　白蕭煜攥着的手心緩緩松開，他的動作像是電影的慢鏡頭，極慢極慢的轉了身，盯着門口久久沒有表情。

　　手心攥着的，是一枚簡單的黑色發圈，還散發着發香。

　　那是昨天，顧小爾遺落在他車上的。

　　……

　　淩夜最近很是苦惱，還沒等幾個兄弟下班，就吆喝着把他們叫到了炎瑝。

　　同樣的包廂裡，不一樣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