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許久沒見的老同學張牧辰約上了浦應辛聚餐。
“浦應辛,别嫌兄弟我八卦,林筱帆真是你女朋友?
”
張牧辰舉起杯子跟浦應辛碰了一下。
“是啊。
”
浦應辛低頭一笑。
“唐書月當初還準備把她介紹給我呢!
我幸好沒追啊。
”
張牧辰頗有躲過一劫的慶幸感。
“不會讓你追的,她那時已經是我女朋友了。
”
浦應辛瞟了張牧辰一眼,露出一絲得意之笑。
“你們的事,我聽說了。
”
張牧辰臉色突然暗淡了下來。
他這個出類拔萃的老同學被分手的新聞,已經傳的街頭巷尾人盡皆知。
浦應辛悶着頭吃菜,不接話。
他清楚張牧辰是想勸一下自己,但是他沒法将實情相告。
“過幾天我要代表傑遠基因和林筱帆洽談業務。
”張牧辰邊說邊觀察浦應辛。
他想趁機幫一下這個老同學,但是又不清楚浦應辛到底是個什麼态度。
“有需要我跟你說。
”
浦應辛微微一笑。
既沒接受,也沒拒絕。
張牧辰馬上心領神會,他懂了浦應辛的言下之意,也懂了浦應辛的有苦難言。
郭麗平一住院,林筱帆與浦應辛又有了鵲橋相會的機會。
浦應辛在外與張牧辰聚餐,林筱帆在家裡一邊看傑遠基因的年度報告,一邊焦急等待。
“老婆,我回來了。
”
浦應辛推開門,帶着一臉春風般的笑容。
林筱帆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飛奔了過去。
她輕輕一躍,挂在了浦應辛身上。
“我的寶貝,跳得越來越高了。
”
浦應辛眼底柔情蜜意,用雙手端住了她。
林筱帆摟着他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
她是如此思念這個男人,如此需要這個男人。
在這個男人眼裡,自己的輕輕一躍都能得到贊美。
而在她生活的那個舊世界裡,她每天都在被責罵,被打壓,似乎連呼吸都是錯的。
“我明天可以跳得更高。
”
林筱帆笑得明媚如花。
“今天下班前我去看過你媽媽了,狀态不錯,不用擔心。
”
浦應辛又溫柔地寬慰起了林筱帆。
“我媽現在對她的化療方案很在意。
”林筱帆皺着眉頭。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總覺得郭麗平早晚會發現這個方案是浦應辛定的,到時候又要再生風波。
“别擔心,有我呢。
”
浦應辛深深吻住了她。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群狼環顧之際,再好的獵手也會百密一疏,給敵人可乘之機。
次日郭麗平正式開始化療時,呂蓁蓁沒有按計劃出現,隻有唐書月在早晨到場記錄了一下情況。
化療完後的第二天,呂蓁蓁依然沒有出現。
郭麗平開始忐忑不安,她覺得自己似乎被忽略了。
“唐博士,呂博士是有事嗎?
這兩天怎麼沒來?
”
郭麗平一臉擔憂地向唐書月打聽起來。
“這我不太清楚,我跟她不是一個系統的,平常跟她也沒什麼私下聯絡。
”
唐書月鎮定自若,回答得滴水不漏。
其實她已私下把林筱帆與浦應辛藕斷絲連的事情透露給了呂蓁蓁,她指望着用林筱帆把呂蓁蓁徹底踢出局。
郭麗平一聽更不踏實了,又給王主任打起了電話,把王主任問了個一頭霧水。
“麗平啊,呂博士是中科院的,跟我們醫院沒關系,我也隻是配合她提供你的信息。
她具體在忙什麼,我是不清楚的。
”
王主任趕忙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
她知道呂蓁蓁的父親是呂正,這種領導孩子的事情,她可不想過問,弄不好惹一身騷。
郭麗平心事重重一整天後,逮住了下班前過來查看自己化療情況的浦應辛。
她覺得浦應辛是呂蓁蓁的男朋友,這肯定能問到到底是什麼情況。
“浦醫生,這兩天呂博士都沒來,你知道她去忙什麼了嗎?
”
郭麗平一臉的笑,對浦應辛很客氣。
浦應辛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郭麗平是把自己當成呂蓁蓁男朋友在問這個問題。
他心裡清楚,這是未來嶽母。
他可以讓郭麗平通過道聽途說、以訛傳訛來誤解自己和呂蓁蓁的關系。
但他自己不能坐實這假情侶關系,否則他在郭麗平眼裡就會成為再也翻不了身的渣男。
“我對呂博士的情況不了解,除了工作,也很少聯系。
”
浦應辛邊說邊翻看郭麗平的檢查單。
郭麗平一下子腦子僵住了,她覺得很奇怪,這到底是浦應辛在找借口呢,還是什麼個鬼情況。
“你們私人關系不熟悉嗎?
”
郭麗平非常有策略的問了出來。
她知道自己沒法直接問浦應辛和呂蓁蓁是不是男女朋友,隻能換了個問法。
“不是很熟。
”
浦應辛微微一笑。
他意識到呂蓁蓁這張擋箭牌恐怕用不下去了。
目前的情況,他隻能壯士斷腕,絕對不能在郭麗平面前再背上個腳踏兩隻船的罪名,否則他永遠過不了未來嶽母這一關了。
浦應辛的這句回答,一石激起千層浪。
郭麗平知道出岔子了,但是她一時想不明白,心裡有了個大心事。
出院那天,郭麗平拒絕了林筱帆到醫院接自己回家,隻喊了關照。
林筱帆本就忙于要參加傑遠基因的第一次年度報告會的相關事宜。
既然郭麗平主動不讓自己去,她就也沒多想,樂得不去,圖個清淨。
郭麗平沒有選擇回家,而是讓關照開車把她送去了中科院。
關照非常吃驚,但是他已經猜到好戲要開場了。
當關照帶着郭麗平趕到中科院時,卻吃了個閉門羹,中科院的保安連大門都沒讓他們進。
呂蓁蓁直接避而不見,沒有任何理由。
呂蓁蓁跟浦應辛一樣都是極其聰明機智之人。
唐書月的一招借刀殺人,呂蓁蓁看得明明白白。
她自然不會上唐書月的當。
她直接退出化療方案的研究,就是想全身而退,當一朵白蓮花,在浦應辛那留個完美形象。
林筱帆在她眼裡本就是個不值一提的對手,她壓根不屑于通過這種方式與她搶男人。
“小關,你有跟你父母提過筱帆嗎?
”
郭麗平面色沉着,心裡已經有了引蛇出洞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