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班時,林筱帆腦子裡依然想得都是養豬場的事。
如果章老師不知情,那她有時間和關照耗下去。
目前的情況,越是耗下去,自己就越被動。
“筱帆,兩個新項目都審批通過了!
”
王玮跑進林筱帆的辦公室,激動地又是拍手又是笑。
“這麼快。
”
林筱帆也很吃驚。
她心中推斷周一上午就能審批完成,應該是鄒荟第一時間處理的,肯定和周五晚上那頓飯有關。
“對啊,簡直就是光速!
”
王玮一想到自己可以拿獎金了,笑得跟朵花一樣。
“你低調點,别太得瑟了,這裡和君科不一樣。
”
林筱帆馬上提醒她。
她怕王玮又惹事生非。
“我知道,這次絕對不會了。
我馬上去跟對方對接簽投資協議。
”
王玮手舞足蹈地離開了辦公室。
王玮前腳剛走,孫清彥就跑了進來。
“筱帆,恭喜啊!
”
孫清彥笑呵呵地坐到林筱帆辦公桌前,翹起了二郎腿。
“王玮告訴你的?
”
林筱帆心裡有點煩悶。
“這種事,哪輪得到王玮來告訴我。
”
孫清彥笑得意味深長。
林筱帆意識到在大瓯這個地方,其實沒什麼秘密,一點點事情就會在私底下發酵傳播。
她有些郁悶,沒有回應孫清彥。
“公司在傳鄒總要給你加兩個人頭。
現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擴大隊伍,你要飛黃騰達了。
”
孫清彥開起了玩笑。
“希望吧,别還沒飛,就先摔死了。
”
林筱帆低着頭,内心有點悲觀。
“某部門的某某,今天上午被開了,賠償金拿了将近一百萬!
他身上有競業協議,出去工作都很難找。
鄒總!
”
孫清彥邊說邊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暗示林筱帆,鄒荟是個“劊子手”。
換做以前,林筱帆肯定會和孫清彥馬上交流情報。
現在她不敢說話,她知道自己和鄒荟周五吃完晚飯,關系就不一樣了。
即使在老同學面前,她也不敢露底了。
“筱帆,乘風破浪要小心暗礁險灘。
”
孫清彥送上一句提醒後,離開了辦公室。
林筱帆心中忐忑,默默坐着梳理頭緒。
兩個新項目王玮已經去簽投資協議,她要吸取教訓,不能再在最後一步出纰漏。
養豬場的項目成了她的心腹大患。
中午午休時,她沒有去舒蘭醫院陪浦應辛吃飯,她想把工作上的事情都處理完。
“媽,你在…酒…療養中心住得習慣嗎?
”
林筱帆一個結巴,差點說成了酒店,還好最後關頭改了口。
“挺好的,應辛就是接地氣。
”
郭麗平在電話裡喜滋滋的。
林筱帆本來為了項目心中郁悶,聽到郭麗平這樣誇浦應辛,差點笑出了聲。
“林國興開的那家公司是幹什麼的?
”
林筱帆從小隻知道林國興辦公司,但是到底幹什麼她一直不清楚。
“就是個皮包公司,我哪知道他到底幹什麼。
”
郭麗平一聽到林國興就變得氣呼呼的。
“你把公司名稱和地址都告訴我,我有急用。
”
林筱帆有了自己的打算。
很快郭麗平就把自己知道的林國興公司的信息發給了她。
林筱帆立刻找了自己熟識的律師,幫助查詢一些林國興公司的情況。
下班後,林筱帆跑去了CBD,等待浦應辛。
大瓯要開中國區年中會議,她需要給自己置辦一些行頭。
“寶貝,今天手術多,餓不餓?
”
浦應辛一把抱住林筱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又一下。
“不餓,我們随便吃個簡餐吧。
”
林筱帆怕浦應辛太累,想吃完東西,早點買完回家休息。
“确實隻能吃點簡餐,你要吃撐了,到時候試的禮服尺碼不準。
”
浦應辛微微一笑,提醒了林筱帆。
“對哦,老公,你這個聰明的腦袋太好用了。
”
林筱帆用手勾着浦應辛的脖子,在大庭廣衆之下送上香吻。
她已經被浦應辛熏陶得更忠于自我,不那麼在意外界的眼光。
“這條裙子你穿了,會場的男士都要瞳孔地震了。
”
浦應辛笑眯眯地發表起了自己的意見。
這是一條ETRO的褶飾細節真絲印花連衣裙。
裙子的上半身印花自然圍繞着兇口延展到後背和腰部形成自然褶皺飾紋,似透非透,似花非花,若隐若現。
裙子的百褶下擺,最外層長度及地,像燈罩一樣是透視的,顯得人修長而又性感,妩媚而不豔俗。
“不行,我沒膽量穿。
”
林筱帆羞澀地笑着,搖了搖手。
“年中會不穿,平常在家可以穿。
”
浦應辛立刻刷了卡。
“我…”
林筱帆看着那快要吓死人的價格,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比模特穿了好看。
”
浦應辛笑着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這裙子我隻能在家穿。
”
林筱帆看着浦應辛,露出一絲憨笑。
“取悅自己,穿給我看。
”
浦應辛把手搭在林筱帆腰上,輕輕用手指彈了幾下。
林筱帆甜甜地笑着,點了點頭。
随後林筱帆去某品牌挑了一件無論是價格還是款式都比較低調的黑色禮服裙。
她覺得自己作為大瓯的新人,不能太張揚,不能衣着太過吸睛。
回家後,林筱帆把新買的衣服和鞋子都整理進了衣帽間,然後就一個人坐在更衣室裡發呆。
“小傻瓜在幹什麼?
”
浦應辛發現更衣室裡一點動靜都沒有,走到了門口。
“我在想養豬場的事。
”
林筱帆一本正經的。
“那你提着這雙鞋幹什麼?
”
浦應辛露出一絲壞笑,指了指林筱帆手中的一雙紅底高跟鞋。
“呃…我也不知道,我剛才可能…放鞋子的時候…”
林筱帆像斷片了一樣,根本想不起來自己怎麼就提了雙鞋坐在那發呆。
浦應辛拉開襪子抽屜櫃,迅速抽了幾雙出來,扔給了林筱帆。
“自己選。
”
浦應辛直勾勾地盯着她。
“馬上睡覺了,選什麼選。
”
林筱帆的腦子還沒歸位,還在天上飄。
“你說呢?
”
浦應辛眉目傳情,邪魅一笑,用襪帶扣輕彈了一下林筱帆的頭。
林筱帆一下子反應了過來,赧然一笑。
套上高跟鞋,一個擡腿,用鞋弓勾住了浦應辛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