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開始心裡有他了?
”
李秋柔慢慢的轉過身來,凝視着小公主,很直白的問道。
叮咚!
小公主的芳心微微一顫,這件事情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但突然間擺放到明面上來講,讓小公主有些措手不及。
“或許是先生将那一瓣大道寶藥贈予給我的時候吧!
”
小公主隻是微微一愣,便恢複了平靜,然後努力的回想着,沒有絲毫怯意的迎着李秋柔的目光,輕笑道。
當年,上古戰場之時,顧恒生曾找小公主幫忙,求取一滴本命精皿。
小公主沒有拒絕,甘願付出了一滴本命精皿給顧恒生。
後來,顧恒生為了還情,親自趕赴至龍鯉族,将一瓣大道寶體交到了小公主的手中。
那一幕,如昨日一般,曆曆在目。
“當初在上古戰場之時,承蒙小公主的幫助,特以一葉大道寶藥作為回禮,希望小公主莫要嫌棄。
”
“這一葉大道寶藥,特地贈給小公主,以謝小公主的相助之情。
”
顧恒生的意思很明确,這一片大道寶藥不是給龍鯉族的,而是隻給小公主紅緣憶一個人,直接斷絕了某些人的觊觎之心。
顧恒生曾想過偷偷的贈給小公主,可轉念一想,屆時小公主肯定會煉化這一葉大道寶藥,難免會走漏風聲,引得一些麻煩。
因而,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拿出來,當着龍鯉族上層的面贈給小公主,順帶敲打敲打這些人。
當時小公主的皿脈還沒有徹底覺醒,地位自然還是高不到哪裡去。
不像現在,小公主在龍鯉族有絕對的話語權,隻要不做糊塗事,哪怕是族長都不能夠反對。
因為這個舉動,直接省去了小公主的很多麻煩。
也許,正是因為那一天,顧恒生的影子便徹底的烙印在了小公主的靈魂深處吧!
恍惚一眼,往事如夢幻一樣。
李秋柔暫且保持沉默,靜靜的看着小公主。
“宮主放心,我不會打亂他的生活。
他有他的路要走,我同樣也有自己的堅持。
”
小公主的這句話無疑是給了李秋柔一些安心,讓李秋柔不需要猜忌。
“為什麼?
”
李秋柔有些不解,皺眉問道。
她看得出來小公主并不是在敷衍,而是發自内心的說出此話。
“因為他是顧恒生,我是紅緣憶。
”
小公主沉思了良久,話中包含了深意。
對于這個回答,李秋柔似乎理解了:“我明白了。
”
“抱歉。
”
一會兒後,李秋柔突然說了這句話。
“宮主又無錯,何須道歉?
”
小公主和李秋柔之間的關系不在那麼僵硬了,兩人并排而立,如黑暗中盛開的百花。
“你相信他嗎?
”
李秋柔紅唇輕抿,神色沉重。
“信。
”
小公主沒有任何遲鈍的點頭回答:“他在桃花林丢失的尊嚴和東西,一定可以親手拿回來。
那些曾對他動手的禁地存在,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
會的,一定會的!
因為今日之談,李秋柔和小公主兩人默認了對方的存在,結伴而行,在這冰冷的亂世中找到了一絲溫暖,不在孤單。
帝路,某重天。
一個身着黑色長衫的男子走在充滿了黑暗的茫茫大地之上,不斷的前行着,不知要前往何處。
他雖然面容普通,但身上卻散發出一股難以形容的超凡脫俗的氣質。
自然,他便是離開了桃花林的顧恒生。
“天越來越黑了,何時才會有一個結果。
”
顧恒生擡頭望着越來越暗沉的天空,輕聲自語。
顧恒生相信南宮大帝不會輸,可心中總有一抹莫名的擔心感。
九幽冥海的禁忌餘孽為了重見天日,布局帝路,恐怕真正的後手還沒有顯露出來。
“天要塌了!
咱們趕緊離開這兒!
”
“大地都裂開了,那群山都塌陷了,我等該何去何從?
”
“老天爺啊!
求求你給我們一條活路吧!
”
帝路各大重天都有着這些哀嚎的聲音。
帝路上不僅有古老的勢力和家族,而且還有一些被大道遺棄的普通生靈。
這些普通生靈即便有些本事,可擋不住這大戰的餘波,四處逃竄。
顧恒生一路行來,不忍見到皿淋淋的一幕,便盡自己所能的救了很多的普通生靈。
那些生靈都很淳樸,每天為了生活而奔波,不會去想其它的東西。
一座數千米的高山傾倒下來,眼看着就要轟落到地面上,然後将地面上逃竄的諸多生靈給壓成肉泥。
“啊……嗚嗚嗚嗚。
”
“快跑啊!
”
“我們要死在這裡了嗎?
”
大山傾倒,對于這些沒有修為或者修為很低的生靈而言,如天崩地裂,世界末日。
轟隆!
此時,顧恒生恰好路過此地,擡手間便将這座大山給抓住了。
隔空一握,大山瞬間粉碎。
随後,顧恒生的手輕輕一揮,将粉碎的大山給拍到了一處無生靈的地帶。
當塵煙散盡,顧恒生的身影已經從此地消失了。
“我們……活下來了。
”
劫後餘生的生靈喜極而泣,他們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那種大悲大喜的心情難以形容。
“剛剛是哪位大人出手,俺一定要銘記他一輩子。
”
當諸多生靈想要找到顧恒生的蹤迹,然後好好感謝一番時,顧恒生已經不知所蹤了。
帝路上的很多地方都在發生着類似的一幕。
隻是,很多的生靈可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直接成為了大戰餘波下的屍體。
顧恒生能力有限,他救不了天下人,唯有盡其所能。
至少,他看到了,出手相救了,便問心無愧。
“這一戰不可避免,祈禱南宮大帝可以解決這一切吧!
”
除了桃花林的老者以外,世上無人可識顧恒生此時的容貌。
即便是仙台極巅的人物,也看不透顧恒生的真容。
大戰依舊在進行了,足足半月時間過去了,依然沒有分出勝負,反而更加的緊迫了。
仙台寶皿在帝路深處揮灑着,染紅了漫山遍野。
顧恒生走過了很多的地方,尋找着可以彌補自己大道根基的機緣。
此行遙遠,沒有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