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156:這羊毛是不是又可以薅了?
宋雲昭并不在意别人的眼神,入座之後面帶微笑。
舒妃嘴角抽了抽,她覺得自己可能又學到了一招。
衆人跟太後不熟,全靠莊妃活躍氣氛,秦溪月給她做輔助,殿中笑聲不斷,至少表面看去其樂融融。
請安第一天,大家大約都顧着顔面,并沒有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兒,就算是偶爾有點口角争鋒也屬正常。
太後表現得相當慈愛,尤其是對宋雲昭肚子裡的孩子一副十分期待的樣子,她不由想到捧殺兩個字。
皇帝現在護着自己,太後又不想跟兒子正面硬碰硬的話,怎麼對待自己确實一個不太好選擇的問題。
但是太後做了選擇,這條路對宋雲昭來說相當不友好,她甯願跟太後拍桌子翻了臉,總比這樣鈍刀子割肉強。
從壽慈宮回去的路上,不免憂心忡忡,這太後跟書中的太後也不一樣啊。
書中太後對上秦溪月這個女主,就跟失了心智的瘋子一樣,做事情跋扈又莽撞,幸好有個安疏桐拽着,又有太後這個身份護着,才跟秦溪月鬥了不少回合才下線。
但是怎麼到了自己這裡,太後這個配角還長智商了呢?
你說,難辦不難辦?
宋雲昭給氣的,可真夠氣人的。
為什麼惡毒配角遇上女主就降智,遇上她這個配角還長智商。
這就是女配升級打怪的待遇嗎?
欺負人都不帶這麼狠的。
宋雲昭憋着一口氣還沒緩過來,前腳回了忘憂宮,後腳太後的賞賜就跟流水一樣送了過來。
姚嬷嬷臉上的笑容就跟盛夏的太陽一樣,看得她傷眼。
瞧着滿滿一桌子各色頂尖昂貴的補品,還有一匣子太後上的首飾,其中有一隻簪子居然有鳳紋,雖然不太明顯,但是宋雲昭的眉頭就沒舒展過。
“主子,這些東西怎麼辦?
”于嬷嬷的神色也帶着憂慮,太後娘娘這一招真是讓人難接。
“造冊入庫吧。
”宋雲昭歎氣,還能怎麼辦,涼拌吧。
明日便是皇帝閱兵的日子,皇帝也沒時間來忘憂宮陪她,這些東西擺在這裡也沒用,又不能給太後退回去,收進庫裡省得看着煩心。
于嬷嬷忙帶着香雪幾個把東西收了,瞧着主子神色不好,大家輕手輕腳的,不敢擾了主子清淨。
至于張茂全會不會跟皇上回禀此事,于嬷嬷等人是不會也不敢過問的,張茂全畢竟是皇上身邊的人,雖然現在在忘憂宮當差,但是早晚要回去的。
禦前的事情,給她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插手。
靜坐半晌,她去了書房,鋪紙磨墨,提筆給大伯母寫信。
筆尖懸于紙上,落字卻萬分艱難,墨汁落在紙上,宋雲昭輕歎一聲,收起筆,又覺得不該給大伯母寫信了。
大伯母是個十分理智的人,大伯父現在遇到的困局,以他們夫妻的性子,必然會有應對之策,此時自己若是與娘家過多聯絡,反倒是容易被人有機可趁。
而且,有皇帝的承諾,她相信大伯父的事情就算是不能完全還他清白,但是保住他是沒有問題的。
至于父親那裡,養傷在家,倒是避免了不少紛争,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閱兵的前一晚,宋雲昭這邊得到了皇上讓孟九昌送來的幾道點心,說是禦膳房新做出來的,皇帝吃着好,讓她也嘗嘗。
宋雲昭琢磨着皇帝應該是知道太後做的事情了,人不得閑不能過來看她,就送些東西安慰她,看來話本子沒白寫,至少懂得照顧人了。
第二天一早,封奕親臨演武場,左右二相伴駕,一衆朝臣随侍,立于高台之上,觀看軍中操演。
而此時,無緣現場觀看的宋雲昭也在回想書中的情節,閱兵這件事情提前了,那麼秦溪月還能不能像書中那般立功?
封奕登基五年,但是也是近兩年才算是逐漸有了皇帝的權柄,京城戍衛在書中過了幾年還尚且有重大隐患,更不要說眼下。
這次閱兵封奕會發現軍械的質量慘不忍睹,軍需官上下勾連,以次充好,而且京衛吃空饷十分嚴重,幾乎達到半數。
每年國庫撥出那麼多銀子養兵,結果竟是這樣,以皇帝的性子如何能不大怒?
眼下的情形隻怕比書中幾年後更嚴重,畢竟再過幾年随着皇帝的皇位越坐越穩,這些人還是收斂幾分,但是現在嘛……
書中秦溪月是從秦太傅那邊提前得了消息,得到了有關具體官員的把柄,所以給了皇帝一個極大的助力。
現在劇情提前幾年,秦太傅隻怕也未必能提前拿到那些人的把柄。
而且,書中給秦太傅行方便的是賀蘭越,但是現在的賀蘭越可不是書中有戰功在身,在軍中站穩腳跟有了些威信的賀蘭越。
賀蘭越如今既無戰功傍身,又無威信攝人,如何給秦太傅行方便。
這麼一想,宋雲昭就安心了,隻要秦溪月不能彎道超車,她就能跟她掰手腕。
可惜她看書時沒太在意那些蛀蟲到底是誰,不然自己現在就能來個彎道超車。
哎,看書不背書,苦果自己吞啊。
“主子,出事了。
”
宋雲昭看着安順,“出什麼事了?
”
“閱兵還未結束,皇上就回宮了,奴婢聽說這次演練出了很大的纰漏,皇上大怒,當場就斬了兩位軍中參将。
”安順說着臉都白了。
宋雲昭:……
皇上這怒火還真是比書中更大,隻怕眼下的情形比書中更慘。
心裡這麼想,面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看着安順問道:“可知道具體為什麼?
”
“已經讓人去打聽了,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打聽到,聽說演武場都被封了。
”
宋雲昭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朝廷養兵,要錢,皇帝給。
要人,皇帝給,結果卻是這般狀況,她都心疼皇帝三秒鐘,不容易啊。
想到這裡,宋雲昭眸光一閃,自來朝堂上文武相輕,但是這回的事情文官也脫不開關系。
她一下子想起舒妃,又想起右相。
這羊毛是不是又可以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