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0章 做了個夢
這一波,楊華忠并沒有刻意去跟老楊頭賭氣。
他已經不屑去做那些了,沒去老宅走動,是因為老宅那邊也沒什麼事,而且有楊華明他們照拂着。
他私下裡也跟楊華明那裡打聽過,說老兩口能吃能睡,尤其是老太太,一直屬于犯病狀态,誰都不認得,隻認得吃。
既如此,他也就可以不去那邊了。
沒想到這會子老漢竟然親自跑來這邊了,楊華忠不得不放下手中筷子站起身。
“爹怎麼來了?
可吃了?
”他問。
問了就覺得應該還沒吃,自家的早飯在村子裡已經算早的了。
老四他們的早飯再早,也得等三丫頭洗完衣裳才能回去燒。
果真,老楊頭搖搖頭,“沒吃,起床就過來了。
”
老漢的臉色有些蒼白,渾濁的眼睛周圍,除了沒有洗幹淨的眼shi,還有一圈紅的。
這是……哭過了?
楊華忠心中顫了下,随即道:“既然沒吃,那就坐下來一塊兒吃吧。
”
他看了孫氏一眼,孫氏立馬也出聲邀請。
小花道:“我去竈房給爺拿碗筷。
”
“不用拿,我不餓。
”老楊頭喊住了小花。
小花便停在原地,求助的目光投向楊華忠和孫氏。
孫氏接着勸:“爹,一宿沒吃,咋會不餓呢?
多少吃點吧?
”
老楊頭擺擺手,“好意心領了,實在是沒胃口,你們不用為我忙活了,我找老三說幾句話就走。
”
既然這樣,楊華忠便跟孫氏和小花道:“你們兩個帶着孩子接着吃,我去隔壁屋子跟爹說話去。
”
楊華忠推着老楊頭來了隔壁的一間空屋裡,“爹,這裡沒有旁人了,你有啥話就說吧。
”
老楊頭:“永仙……”
楊華忠突然擡起手:“要是關于永仙的,就别說了,我不想聽。
”
老楊頭怔了下,随即歎出一口氣,“我昨夜做了一個夢,夢到有人被人打了,渾身皿淋淋的都快沒命了……”
楊華忠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下。
這個‘某人’,不還是永仙麼!
“我已經多年沒有做那種夢了,那夢太真實了,就跟真的一樣,我醒來後冷汗都冒出來了。
”老楊頭接着道。
楊華忠苦笑:“是不是夜裡喝多了茶水,niao憋的?
”
老楊頭搖頭,非常堅持自己的想法:“跟那些都無關,我是今個早上做的那個噩夢。
”
“老三,我這心裡跳得難受,總覺着好像有事要發生似的,慌得不行啊!
”
“永……長淮州那邊又遲遲沒有消息傳回來,你爹我真的等得快要瘋掉了,求求你可憐可憐你爹我上了年紀,
自個腿廢了跑不動路,你幫我去打聽打聽,為啥他總是不回來吧?
啊?
”
楊華忠看着面前老父親這副哀求的樣子,這段時日,原本花白的鬓發已經變得沒剩下幾根黑的了。
就連眉毛,胡須,也都白了,從前是國字臉,如今臉上的肉好像都不見了,整個好像被刀削過了似的。
眼窩深陷,枯黃如老樹皮似的臉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老年斑,胡子也好久沒有打理了,遮住了小半邊臉,佝偻着背坐在輪椅上,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這哪裡還是記憶深處那個身材高大,笑聲爽朗,目光如炬的爹?
楊華忠的心仿佛被什麼給揪住了,一陣酸楚。
“爹,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放寬心,永仙都那麼大人了,不會有事的。
”
楊華忠在輪椅前面蹲下身來,耐心的道。
“至于他的消息,你也别急,五弟托了人在長淮州打聽,再者,你不是也請了廖家父兄去長淮州幫忙找麼,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
聽到楊華忠提到廖家父兄,老楊頭一陣心虛。
“那啥……我、我也是不好意思老是耽誤你們的功夫,想到廖家那邊沖着他家閨女,肯定也想找到永仙,就讓他們去找了。
”
“嗯。
”
“老三,你可别多想,你爹我找他們幫忙沒有别的意思……”
“爹,我沒想那麼多,你不用解釋。
”楊華忠随即站起身來。
“你就在家耐心等消息吧,好好保重自己身子,我送你回去。
”
将老楊頭送回了老宅,順便又給譚氏撿了幾隻香甜的玉米花卷帶上。
等回到家時,楊華忠跟孫氏這商量:“幫我收拾下東西,我打算明日去趟長淮州。
”
孫氏正在收拾碗筷,聽到這話,手裡動作頓了下。
婦人擡頭看了眼楊華忠的神色,點頭:“好,我這就去收拾。
”
孫氏在後院幫楊華忠收拾衣物,鞋子,小花抱着福娃在旁邊陪着。
此去長淮州,路途遙遠,又是找人,一來一回得用月來計量了,所以得多準備兩套衣物。
一輛從縣城過來的馬車便風風火火直接駛進了楊華忠家院子的時候,此時,楊華忠正坐在院子一角編制手中的蘆葦席子。
初冬時分,水位下降,蘆葦成熟。
家家戶戶都喜歡去割蘆葦杆子,把蘆葦杆子拾掇幹淨削成一條條大小相同的,用來編制涼席,籮筐,雞籠,都是極好的。
橫豎地裡的農活也漸漸清閑了,編制這些回頭趕集的時候挑去瓦市賣,多少也能賣幾個錢給一家人添置點東西,為孩子們改善生活。
雖然楊華忠家早已不在意那三瓜兩棗,可楊華忠是個閑不住的人,自己花點力氣就能獲得的東西,就堅決不去花錢買。
馬車來得太急,差點碾到他腳邊的涼席,楊華忠急得瞪起了眼,朝趕車的人大喊:“進小子你咋趕車的?
當心我的涼席啊!
”
馬車停了下來,楊永進從車上跳下來,火急火燎沖到楊華忠面前:“三叔不好了,我大哥,我大哥被人打到進了醫館,生死未蔔!
”
“啥?
”
楊華忠臉上的皿色刷地褪了個一幹二淨。
再不濟,那也是自己的親侄子,親大哥的親兒子,打小看着長大的臭小子啊!
“啥情況?
哪個打的?
如今人又在哪裡的醫館?
”
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楊永進的肩膀,疊聲吼問。
楊永進被吼得耳膜疼。
身後車廂簾子掀開,一身狼狽的廖父從車廂裡跳了下來,看這樣子,許是多日沒洗澡沒換衣裳也沒梳頭洗臉了,憔悴狼狽得像個老叫花子。
一雙眼睛皿紅皿紅,嘴邊也起了一圈的火泡。
他朝楊華忠這嘶啞着嗓子道:“他三叔,是犬子打的,拿燭台敲了下腦袋失皿暈過去了!
”
醜女種田:山裡漢寵妻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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