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3章 喜極而泣
“大姐,請自重!
”辰兒有些羞惱的道。
從四歲起知廉恥,他就是自己洗澡自己穿衣服,也不再往乳娘懷裡鑽了。
上茅廁噓噓的時候,都不準丫鬟靠太近。
所以自從四歲之後,就再也沒有被人看過自己的屁股。
沒想到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陌生女人,竟然張口就要看他屁股?
簡直,簡直荒謬!
“大姐?
臭小子你竟然喊我大姐?
”
楊若晴也睜大了眼睛,真的很意外被兒子喊大姐。
“這麼說,在你眼中,我很年輕,年輕到足夠做你姐姐咯?
”
臭美的心一上來,楊若晴激動的問道,誰都不想被人說老。
辰兒的眉頭皺得更深,“你跟了我這麼久,文宴上又仗義執言對我示好,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
楊若晴眯着眼睛笑,“先讓我看下你的屁股,完事了,我再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
”
“不可能!
”辰兒寒着一張臉,轉身就要走。
楊若晴腳下一滑,來到了他身前,伸出雙臂擋住了他的去路。
“臭小子,你說話不算數啊?
”她有些不爽的嚷嚷了起來。
辰兒面若冰霜的道:“請自重!
”
然後,又調轉身形試圖從另一個方向離開,楊若晴自然又擋住了他的去路。
辰兒警惕的看着楊若晴。
如果第一回他被她攔住去路,那不稀奇,她跑得快。
可是第二回,他腳下是運用了武功的,竟也被她攔住了。
這就說明面前的這個女人,也不是普通人,至少是懂身手的。
“不要逼我出手,我不習慣打女人。
”他沉聲警告道。
這副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樣子,簡直跟駱風棠如出一轍。
楊若晴幾乎是百分之九十五的确定這就是她和駱風棠的兒子啊,但她還必須看一下他的屁股,确定他屁股上有那塊剛落地時,拓跋娴烙印上去的狼頭圖紋。
那是大遼皇室拓跋一族的皇家标記。
“臭小子,我的年紀都足夠做你娘了,我看一下你屁股咋啦?
你放心,我不是那吃人的狼外婆,我家裡有丈夫,對你這小鮮肉不感興趣,我就看一下你的屁股,找個東西!
”
楊若晴雙手叉腰瞪着辰兒,惡狠狠的道。
“絕對不可以!
”辰兒還是道。
“我給你銀子,你走吧!
”他說着,把手伸向懷裡,作勢要掏銀子。
冷不丁的,一包白色的粉末朝楊若晴這邊砸了過來。
臭小子,卑鄙,陰險,狡詐!
電光火石的瞬間,楊若晴心裡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她也不是吃素的,特工警惕的天性潛藏在骨子裡,在遇到危險的瞬間爆發出來。
她敏捷一閃,不僅躲過了那包粉末,身體騰空縱起,手裡的五金鞭子甩了出去,直接将前面那狂奔的小身影的腰給纏住。
然後一用力,直接将辰兒給拽到了自己懷裡。
“放開我,你這個女流氓……”
辰兒憤怒咆哮,并掙紮。
“臭小子,食言了還想耍滑頭?
今個可要好好教訓你!
”
楊若晴故意兇巴巴的道,一手扼住辰兒的脖子,控制他的行動。
另一手利落的拂起他的袍子,撕拉一聲……
辰兒隻感覺屁股上一陣涼意,在這初春帶着幾分寒意的風中,他的腦子裡嗡一陣亂響,接着便是一片空白。
啥叫風中淩亂,這就是了……
“真的有,真的有……”
身後,傳來楊若晴似笑似哭的聲音,她顫抖的手指在辰兒屁股上那個青色的狼頭圖紋上寸寸撫摸着……
辰兒卻因為這過于親近的撫摸瞬間回過神來,他觸電般提着褲子跳到一旁,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将楊若晴給撕成碎片。
“大膽,來人,将這個女人給我拿下!
”
他氣得吼了起來,甚至都不想動手去抓楊若晴,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所以他動用了輕易不會動用的暗衛。
話音剛落,空氣便一陣波動,附近遊堤壩的人群中,突然就一陣風似的沖過來三四個男子。
兩個男子将辰兒護在身後,另外兩個男子則朝楊若晴擺起了進攻的手勢。
“辰兒,娘總算找到你了,我的兒子啊,嗚嗚嗚……”
楊若晴卻是突然雙膝一軟,跌坐在河壩上,望着被兩名暗衛護在身後的辰兒,嚎啕大哭起來。
對那兩個已經發動了攻擊的暗衛毫不搭理。
“住手!
”
就在那兩個暗衛的掌風快要打到楊若晴的最後一刻,辰兒突然出聲喝止了他們。
“暫且退下!
”他又道。
“是!
”
四個暗衛如幽靈般瞬間隐退,再次跟附近那些人群混在一起,再也找不出來。
這邊,辰兒往楊若晴這邊靠近了兩步,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楊若晴。
“這位大姐,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他問。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正兒八經的解題,一會兒又拽他屁股。
一會兒兇巴巴的,不準他走。
一會兒又跟孩子似的坐在地上,哭得跟個孩子似的。
但是不知道何故,明明他應該對這樣一個瘋女人很反感才對的。
尤其是她還摸了他的屁股,他的屁股,已經有三年沒有給人摸了。
這個放肆的瘋女人……
可是為何,他卻對她生不出厭惡來?
“大姐,你是不是經受了什麼重創和打擊?
如果我哪裡能幫到你,我可以試試。
你不要這樣坐在地上哭,不好。
”
辰兒耐着性子,哄勸着楊若晴。
楊若晴擡起一雙哭得視線模糊的眼看着辰兒。
“傻小子,還喊我大姐,老天爺聽到了會降雷劈你的。
”
“我、我是你娘啊,親娘啊!
”她哭着道。
辰兒大驚。
楊若晴擡手指着辰兒的屁股:“不會錯的,我楊若晴敢以全家的性命發誓,那個狼頭圖紋不會錯,你就是我失散七年的兒子!
”
辰兒往後退了一步,整個人瞬間僵化。
從小到大有個問題一直困擾着他,那就是别人都有爹娘,而他卻沒有。
他隻有祖父,是祖父一手把自己撫育大。
他問過祖父,自己到底從何而來。
祖父說,他是從山崖邊撿回來的,除了撿回來時候身上穿着的一套衣裳,再無其他半件信物。
他也聽府裡的下人們私下談論,說沒有信物的孩子,便是被爹娘存心丢棄不想找回的。
他不相信天底下會有這麼狠心的父母。
他從小就一直在努力,努力讓自己變得優秀。
與其說是他骨子裡的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倒不如說是他想證明自己。
終有一日,若是讓他跟親生爹媽重逢,他一定要讓他們後悔,後悔當年抛棄了如此優秀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