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混混？
”沈辭提取到重點後扭頭看了眼對面鐵欄杆裡坐着的人，“但是這裡隻有一個人。
”

　　沈辭放下紙走到欄杆面前的椅子上坐下，黑沉的眼眸射向混混。

　　混混被輪番審問，精神已經臨近崩潰，現在又被沈辭直勾勾盯着。

　　心理防線直接就被攻破，崩潰地用手使勁抓頭發，“你們到底還要問什麼，我真的不知道啊！
”

　　“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真的！
我就是收錢辦事，我，我該死！
你們把我抓起來還不夠，為什麼還要一直關着我！
”

　　混混越說越難過，鼻涕眼淚橫流，“讓我出去，我想要上廁所啊，拜托你們，讓我去上廁所吧！
”

　　一開始混混還很嚣張，自己什麼都沒幹成，一定不會被關太久。

　　他可是有經驗的人，以前也經常因為打架鬥毆進局子。

　　可他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去綁架個老頭，被老頭一針紮地渾身動不了也就算了，現在還被警察給關了起來。

　　警察在審問犯人之前，都會給他們準備茶水。

　　在什麼東西都沒有，隻有水的情況下，大部分人因為緊張，都會去選擇喝水緩解壓力和煩躁。

　　人有三急，水喝的太多，就會想要上廁所。

　　但是這時候你卻不能去，精神和思維就算被沖動所牽扯，變得沒有一開始那麼冷靜和面面俱到，往往就會出現新的回答和破案方向。

　　混混現在既想上廁所，又被沈辭用眼神恐吓，心裡防線早就坍塌的一塌糊塗，“我真的沒有傷到人，就算做壞事，這不也沒幹成嗎？
你們怎麼能一直把我關在這裡？
！
”

　　沈辭無視他的質問，“找你的那人有什麼特征？
”

　　“我都說了我不記得了！
我……”

　　沈辭快速提問，“頭發長還是短？
”

　　混混愣了一下，下意識回答，“短。
”

　　“遞東西給你的時候，手上有沒有傷疤，老繭？
”

　　“…這，這裡和手指有老繭，挺厚的！
”混混伸出手，比劃了一下虎口位置。

　　有人帶着他回憶，混混立刻跟随着他提出的問題，一點點地補充對方的細節。

　　李局長點了點頭，和另一個人在一旁看，旁邊有記錄員将他們兩人的話記下來。

　　混混突然大聲地‘啊’了一聲，“我想起來了！
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手指縫裡都是皿！
”

　　混混的話讓在場的警官臉色瞬間凝重，李局和隊長立刻站直身體，嚴肅地走過來。

　　皿？
！

　　沈辭皺了皺眉，“你怎麼确定是皿？
不是紅色的顔料或者其他東西。
”

　　“一定是皿！
”混混十分肯定，“他手上還提着個黑色的大袋子，那袋子一股子腥臭味，那味道和俺媽殺雞的時候味道一模一樣，我肯定不會聞錯的！
”

　　“雞？
”李局聽完，暫時松了口氣。

　　隻要不是人皿就行。

　　沈辭沒有那麼樂觀，垂眸思索了一下，“你看到的時候，那袋子有什麼動靜沒有？
”

　　“動靜，沒有啊。
”混混說了這麼多特征出來，心裡壓力沒有剛才大。

　　他知道這群警察想要知道的是找他的那個人，他隻要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說出來，大概率就會被放走。

　　混混被沈辭淡然的态度感染，緊張的神經松懈了一些。

　　他自己想通了，剛才因為緊張一直想不起來的事情，自然而然地想起來了。

　　“袋子大概多大。
”沈辭又開口，還站起身，做出提東西的動作。

　　他用手指比着腿，“袋子到這裡，還是這裡？
”

　　他在審問的時候，局長他們都沒有過來打斷和打擾，隻是在一旁觀看。

　　他們這個小地方的警察，很多都是半路出家，或者是被直接分配的工作，像審問犯人這種事，都是靠經驗或者小手段逼迫來問的。

　　哪像沈辭這麼厲害，随口幾句話就套出了一堆他們沒問出來的事。

　　沈辭比劃了好幾個袋子的大小，最後在小腿肚中間部位時，混混才開口，“對對對，就差不多這麼大。
”

　　“不過那人可沒警官你這麼高，他拎着的時候到腳踝附近了。
”

　　沈辭眉毛垂下，沒有糾正混混對自己的稱呼，眼眸中閃過一絲暗芒，“嗯。
”

　　他轉身看向記錄員，“你帶他去上廁所。
”

　　混混這才想起自己想要上廁所很久了，一聽到他的話反而又開始覺得急，“對對對，廁所！
帶我去廁所！
”

　　記錄員看了眼局長，局長點頭後才起身，将混混帶出房間。

　　“怎麼了？
”李局招手讓他過來坐下，“臉色這麼難看，不是已經問到這麼多東西了？
現在有這麼多線索，一定能把對方揪出來！
”

　　“袋子大小不對勁。
”沈辭喝了口茶水t，語氣淡淡。

　　二隊隊長看沈辭不太順眼，卻又不得不服人家的手段，現在心裡正複雜，“什麼不對勁，不就是雞鴨嗎？
我看你就是想太多了。
”

　　“裝什麼東西，袋子需要這麼大一個。
”沈辭反問，将茶杯放下，一舉一動皆帶着從容不迫的上位者氣勢。

　　李局都有些被壓制的感覺，咳嗽一聲，“那沈…廠長覺得，會是什麼東西？
”

　　沈辭修長的手指放在茶杯邊沿，手指肚輕輕摩挲，垂眸思索。

　　聽到局長的詢問，他才擡眸，“不知道。
”

　　李局：“......”

　　二隊隊長嗤之以鼻，覺得他就是想太多，“行了，咱們一直關注一個袋子的大小做什麼？
”

　　“局長，我覺得咱們現在立刻帶隊，出去找那個人才是最重要的。
”

　　沈辭能夠察覺到他對自己的敵意和不滿，但是他比起這種無聊的事情，更在意今天抓到的這個人，提供的線索。

　　“行了，你少說幾句。
”李局冷下臉，揮了揮手，“要不是沈廠長，我們到現在都還沒問出什麼線索。
”

　　“你要是這麼厲害，剛才怎麼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