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她沒有一味回避這個問題。
相反,她覺得這是一個值得解釋的機會。
“我以前從未來過這個地方,但我對方向非常敏感。
”
頓了頓,宋如霜壓低了聲音,緩緩說道:
“其實,我還有一些古辨别方位的古法。
”
單純的張岩大概不會想到,宋如霜會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胡謅。
“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嘛!
”
事情能解釋的時候,他好像就沒之前覺得那樣驚悚了。
“小七小姐,方才他們的那些話……”
“噓。
”
借着空擋,張岩想着自己怎麼着都要給宋如霜緻歉。
結果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宋如霜給打斷了。
面對張岩尴尬的神情。
宋如霜直截了當得回應道:
“有人來了。
”
衆人立馬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大家不約而同得将身體壓低了一點。
在距離車輛不足百米得地方,衆人心驚膽戰得觀察着不遠處,車輛旁邊的情況。
一共來了三輛軍用越野車。
他們在發現宋如霜他們所乘坐的那兩輛車時,三束刺眼的強光就已經徑直打在了車輛上。
連帶着百米之外的宋如霜一行人都被晃了一下眼睛。
從越野車上接連下來了幾十号人。
現在已經臨近十點。
大家清楚的看到,這些人都是全副武裝,手中拿着槍的。
看上去可不像是找人,而是來……殺人的。
宋如霜抿唇,雖然知道這些人聽不見她的呼吸聲。
但她還是下意識的摒住了呼吸。
“人呢?
”
“沒人,應該都進原始森林了!
”
為首的男人摘下了自己的頭罩,大家都認識這個人。
洗紹安的警衛排排長,金聰。
他之前才剛剛帶人傷了小隊的隊員。
大家對他的印象大概比洗紹安還要更加深刻。
他一個警衛排的排長,弄出這麼大的陣仗,自然是領了洗紹安的命令。
有人壓低了聲音和身邊人說道:
“洗紹安果然有問題!
”
“噓,别聲張!
”
現在不是追究是睡問題的時候。
金聰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看着一望無際,碧波連天的原始森林,陷入了沉思。
過了半小時,不少探查的士兵全部都退了回來。
大家得出的結果也都差不多。
基本上能确定的事實是,宋如霜他們這支小隊,确實往密林深處走去了。
“排長,咱們要進去找人麼?
”
金聰沉聲說道:
“嗯,剛才看過了,車輛沒油了,外加食物都被我們繳獲,他們這些從京都來的子弟兵,對這裡也不熟悉,走不了多遠的。
”
因為他們的人手也有限,所以,隻留下了三個司機守在原地。
其他人全部進入原始森林,搜尋宋如霜一行人的行蹤。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
日頭正曬。
車子裡完全呆不住人。
金聰留下的人也都跑到陰涼處乘涼了。
彼時,宋如霜沖着張岩招了招手,示意他稍微靠近一點。
張岩也貼了過來。
“張岩哥哥,你一個人能對付得了這三個人麼?
”
張岩一愣,随即反應了過來,宋如霜想要做什麼。
他立馬嚴肅了起來,然後拍了拍自己的兇脯,信誓旦旦得開口說道:
“小七小姐放心,我可以!
”
“動作一定要快,不一定非要殺了他們,但是,不能讓他們發出一點響動。
”
“張岩明白。
”
接下來,宋如霜又選了幾個人。
同他們嘀咕了一陣。
大家紛紛點頭。
在每一個人都雜亂無章的時候,突然出現一個極為有主見的人告訴他們應該怎麼做。
不管這個人是兩歲還是五歲。
大家也都會照做的。
而宋如霜和段丁蘭就待在原地,靜靜等待着衆人行動。
事實證明,宋如霜的安排也十分合适。
幾乎沒有任何的阻礙。
那三人還在小憩狀态下,張岩就把他們三個都打暈了。
而宋如霜他們,幾乎沒費什麼吹灰之力,就将他們的三輛車搞到了手裡。
“這三個人怎麼辦?
”
宋如霜想了想,然後快速做出了決定:“帶走。
”
帶着陌生人,雖然比較麻煩。
但将他們留下,麻煩也就更大了。
好在這些越野車不僅車油足夠,而且空間也很大。
他們所有人都坐上去之後,再多放三個暈倒的人,那也是綽綽有餘。
對于接下來的安排。
衆人的注意力不約而同得全都落在了宋如霜的身上。
方才能拿到這三輛車,能将那些人都騙進原始森林裡,這都多虧了宋如霜的運籌帷幄。
從一開始,衆人對她的不信任。
到最後直接來了一個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這樣的效果所帶來的影響,不可謂不深刻。
所以,不管之前,大家是服氣還是不服氣。
有說過她壞話的,又或是心裡想過的,但是嘴上沒說出來的。
從坐到車上的那一刻開始,每個人心中也都是心服口服了。
宋如霜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些車都是在大道上有記錄的,直接走大道就是了。
”
過分小心,反而會耽擱事情。
事情走向果然一如宋如霜的猜測。
他們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走在大道上,所遇關卡,幾乎沒有任何阻礙,全都暢通無阻。
和段丁蘭坐在中間的越野車上。
車座後邊,就是那三個被打昏的人。
張岩同她們坐在一輛車上。
目的也是為了防止這三個人有暴動的沖動,從而傷了段丁蘭還有宋如霜。
沒一會兒,車輛的颠簸帶動着宋如霜的腦子昏昏欲睡。
她的身體已經很累了。
淩晨那會兒一直在原始森林裡走了幾個小時,她的意志雖然很堅定,但身體到底還是一位小朋友的身體。
沒閉眼多久,身旁就有一些悉悉索索得聲音。
段丁蘭摟着自己的女兒,眉眼之間很是心疼。
她沖着一旁,面帶焦急的張岩緩緩搖了搖頭。
宋如霜做了什麼,她都是看在眼裡的。
昨天夜裡本來就沒怎麼睡着,今早又累成那樣。
現在好容易想要休息一會兒了,她自然不希望她被打擾。
張岩則有些心虛得摸了摸自己的鼻頭。
随之而來的,是一抹隐藏不住得愧疚之情。
到底還是他們太随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