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林軒逸擔憂的叫了她一聲,被林清婉搖頭制止。
她緩緩起身走至沈墨,司文情面前,嬌俏的容顔平靜如水。
司文情面色發紅,及時她在厚臉皮,在正主面前也難免有些難堪。
“婦有長舌,為厲之階,婦人不當言而言,必為禍亂之階,墨哥哥說的本就是事實,柳小姐辱我在先,我司家讨回公道有何不可?
”
林清婉看着司文情,眸中透出絲絲諷刺,語氣也重了幾分:“司小姐張口婦德,可曾學過,何為體柔順,率貞潔,服三從之訓?
”
“自己立身不正,還怪她人戳你脊梁不成!
”
最後這句話,林清婉是對着沈墨說的。
“沈公子,敢問柳家小姐所言,哪句冤枉了你們?
你我婚約未除,你如此行徑可将我這個未婚妻放在了眼中?
”
她的話平靜的猶如一汪死水,淡漠且冰冷,直直的盯着沈墨,仿佛想看透這個男人心底的陰暗。
青梅竹馬十數年,她做了他十幾年的未婚妻,本還以為是兩相歡喜…
沈墨神色從陰沉到慌張,再也沒有與柳楓亭對上時的淡定與從容。
“清婉…不是你想的那樣。
”
萬千解釋隻化為這一句,如今正值非常時期,他不能說的太多,司文情更不能在他眼前有事。
說不失望是假的,即使鬧到這般地步,這人都還堅持的護着司文情,林清婉隻覺得自己極其的難堪,臉皮都火熱起來。
她避着他們,便是不想讓自己成為笑話,被旁人恥笑談論,如今還是将自己的尊嚴與驕傲都踩進了泥裡。
她退後一步,擡眸對上沈墨複雜的眸子,輕輕一笑,“沈公子,柳小姐是我的朋友,方才不過是一時不忿替我仗義執言,既然得罪了沈公子的人,我替她…向沈公子道歉。
”
“不知沈公子可否高擡貴手,放過我的朋友?
”
沈墨眸色霎時沉暗,少女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疏離,不是置氣,沒有埋怨,就好像他們真的隻是陌生人。
他的心頓時跌落谷底,面色逐漸蒼白,渾身散發着陰郁與森冷,吓的司文情指尖發抖。
“墨…墨哥哥……”她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沈墨的衣袖。
沈墨眼中湧上無盡厭惡,可還是努力壓了下來,他閉了閉眼,在睜眼時,眸中恢複平靜。
“清婉,無論時局如何,都無人能取代你的位置,這件事毋庸置疑。
”
他掃過林軒逸與柳楓亭,最後定格在林清婉的身上,這是他對她的承諾,讓林家放心,亦是對柳楓亭的警告。
柳楓亭臉上依舊挂着笑,看不出什麼情緒,好似看不懂沈墨那一眼的威脅。
林清婉怔了怔,看到司文情那怨恨嫉妒的目光,輕笑着搖頭,“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擡愛,如此有情有義還給我留一席之地?
”
沈墨垂眸不言,在江南他說一不二,步步算計籌謀,可唯有這人,無論她如何做,他都不敢有任何情緒,都做不到真正與她生氣。
十幾年的相處,他了解她的驕傲,怕她不顧一切與他決裂,怕她孤注一擲逃離。
“文情,給柳家小姐道歉。
”
沈墨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
司文情眼眸睜大,“墨哥哥…明明是她先羞辱我的。
”
沈墨聲音又沉了幾分,“道歉。
”
林清婉巋然不動,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她本該得意的,自己三言兩語便讓沈墨改變主意給司文情難堪,可她心裡如何都高興不起來,反倒無比的沉悶。
方才的心上嬌,現在便不值錢了,若他們成婚,說不定他日她也會成為現在的司文情,為他取悅旁的女人而低聲下氣。
不過司文情也是咎由自取,她推已及人,卻不會心軟。
柳江雲挺直脊背,高高在上的斜倪着司文情。
司文情面色幾變,臉頰火熱,前所未有的羞辱,可想到家裡的囑托,在看身邊這偉岸清貴的男人,終是舍不得扭頭走人。
“對…不起…”